第57章 是第一张合照,也是我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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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我跟你说哪种法子最好毁尸灭迹。”
顿了顿:“我不会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做什么,胆子放大点。”
思想做会挣扎,于时蹬掉脱鞋,躺在一旁,睡得跟块铁板似的。
陈最把被子分给他,感受到对方的紧张,还是不睁眼说着话:
“你不是要谋害朕么?作为刺客,你紧张什么?”
“我才没有。”于时摊开手,背过身去。
“转过来。”
“凭什么?”
“我没有看人后脑勺睡觉的习惯。”
“......要求真多。”于时转了过来,迎面看着他。
陈最缓缓睁开眼,凝望着他。
也许是还困乏,所以他现在的眼神里带着缱绻倦意,微眯着眼,却还是让于时不自觉地滚动喉结。
这尼玛......算了,还是自己回自己窝里睡。
他揽过手,将企图逃离的小东西往怀里带。
他的手劲并不大,甚至算得上温柔,还轻拍在背脊,让想反抗的心思瞬间偃旗息鼓。
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响在头顶:
“失眠了就不要乱想,越想头脑就越清醒,越清醒心里就越浮躁,睡吧,不要去玩手机了。”
于时略抬眼,就能看见他的轮廓分明的下颌:
“那个,我刚刚看了朋友圈,也看见你的了。”
“嗯。”他闷闷道。
“我看见藏在路灯里的字了。”
他沉默片刻:“于同学,所以你看见了发它的时间了么?”
“嗯。”
起那么早,别是有晨跑的习惯。
“我把夏女士的相关事情解决完后,回了朝晖小区拿我的东西,等车的时候,就在路边,当时觉得满脑子都是你,所以就发了这个朋友圈,结果好不容易要到目的地了,你又生病......”
他顿了顿,背脊上的手还在轻拍:“所以,时时可怜可怜我,我已经一天没休息了,别吵了。好么?”
于时低下头,没有闭眼睛。
“眼睛闭上,乖乖睡觉。”
他又揉头,但这次于时没有躲开,只闷闷“嗯”了一声。
伴着淡淡的栀子和他均匀冗长的呼吸,竟然久违地很快入睡。
简单妈妈得知于时大病一场,在安顿好游客后就招呼几人吃顿好的补补。
见到桌子上突然出现的另外两个人,她愣了愣,而后向简单道:
“诶哟,你们学校不得了哦。”
简单:“?”
“全是帅哥!”
“……”
简单吃着榴莲披萨,嘟哝着说:
“那可是,尤其是我,成绩嘛,虽然不及他们,可颜值名列第一啊。”
还不等于时送他一个免费白眼,简单妈妈就冷哼一声,扒拉过装着榴莲披萨的盘子递到于时三人面前。
“别听他这不要脸的话,我看他是不要脸第一名。乖乖们快吃,这个味的披萨可香啦!”
三人笑着点头。
“这块榴莲多,你吃这块。”
于时“哦”了一声,大咬一口,感觉到目光,他抬头。
简单妈妈双手合十地注视陈最,那眼睛都快住着星星了。
果然,三秒后,她忍不住道:
“哎哟,你长得真不错,越看越好看,看样子,还有点像外国人呢!眉骨长得真好。”
陈最正脱着一次性手套,
“阿姨看人真准,我确实是有点外国人基因,算隔代,我奶奶是F国人。”
“哇!”简单妈妈往他身边靠过去:
“怪不得哦,你看看眉眼深邃得嘞,眼睛黑黑的,该是继承你爸爸的吧!”
“嗯。”陈最含着笑。
于时三人面面相觑,简单捂嘴小声道:
“于时,我怎么感觉我妈等会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于时挑眉,喝着冰可乐。
简单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我之前带团也去过国外来着,就是法国,那里不管是人还是物啊,都很浪漫的,特别是遇到喜欢的人,几乎都不会藏着掖着,大胆示爱呢!你长得好看,一看就属于顾家疼媳妇的那种,谁以后嫁给你,睡觉都在笑吧!哈哈哈!”
陈最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看向低头玩手机的人:
“对,我的媳妇我肯定万般宠着惯着,下床我抱,能不让媳妇脚沾地,就绝不让他染着灰尘。”
“哎哟哟!好甜哦!”
简单妈妈拍着手,瞥见某处,惊呼不止:
“我天啊,小时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病还没好吗?”
于时抬头,摇着手:“没,阿姨,我就热的。”
“热?”
简单妈妈伸手感知了室内的风:
“这空调不开着呢吗?你确定身体不难受?”
陈最也在旁搭腔:“对啊,于同学,身体,不难受么?”
于时横眼过去,陈最抿嘴笑笑。
简单耸耸肩,擦着嘴:“我吃好了!”
何天也站起身:“我也吃好了!”
简单妈妈要去带团,临走前指着外面:
“今天天气还不错,有太阳,鱼子东落日就快来了,乖乖们可以去看看,真的很美的!这次来的不巧,前几天天气太差了。”
四人跟她告别后,一前一后走在浅浅草根的地面。
于时双手插兜,肩膀放松垂于两侧,白色的耳机线从裤兜转入双耳。
鱼子东昼夜温差大。
四个人出来的时候都穿着厚度不一的外套。
日暮的风也不算太冷,只是风速猎猎,将冲锋衣吹出形状。
他们路过一面旗帜,白身红字:
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风把这面旗帜吹得呼啦作响,也把上面的旨意传达给所有看见它的人。
简单站在它身旁,做出一个很夸张的姿势,让于时给他拍照。
于时按了几张,后来实在忍不住:
“简单!你丫能好好做个正常的姿势吗?!”
“哎呀!青春没有售价,管它姿势多奇葩!重在现在我所想做的不就行了?!”
他跑过来,看着于时给自己拍的照,被自己的姿势逗乐,不停说哦哦这个好这个有灵魂的话。
这时,陈最提议四个人一起在旗帜旁拍照,于时想跑,被陈最几人死死拉住。
“我不想拍!”
陈最不松手:“简单说的对,青春没有售价,要重在现在所想!拍吧!”
他拉住一个过路人,“你好,叔叔,可以帮我们四个人拍张照吗?”
“啊?可以可以。用你们哪位的手机?”
陈最把手机递给他:“我的。谢谢。”
于时和简单站在中间,陈最在于时的左边。
男人半蹲着,要按下去时,凑出眼睛,笑着说:
“中间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小帅哥,脸部不要那么僵硬,笑一笑!”
陈最手指暗暗戳在他背脊,取过他左耳的有线耳机插入自己的右耳。
他凑过头,“于同学,好歹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笑一笑。”
“笑不出来。”于时不看他。
“那你看我。”
“不看。”
“嘶?你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有点痛。”
于时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橘光下汇聚,有线耳机变成了连体的脉络,交错在一起,也让他们的命运纠缠。
那刻,于时心中突生感慨:
狂风吹过孤寂的山脊,我在日暮将落仰望那抹高山上不可摘的花,可我很幸运,花也在看我,还朝我伸出不带刺的树枝。
照片拍好,简单两人跑过去要看效果。
“哎呀!真好看!这落日的余晖落得恰到好处!跟镀了层护身金光似的!诶?长颈鹿,你看这张,他们两个人……没看镜头啊!算没拍好吗?”
何天拿过来看了看,低笑道:
“都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这张照片诠释得很到位。”
“什么第八大洋?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