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皇后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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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岚烨到了御书房，今日他到的比较早所以御书房外挺清静的。
“张公公，父皇可在里面？”
张公公毕恭毕敬的回话。
“圣上在里面，请随我来！”
宗文帝坐在书案后面，正在批阅奏章。看他脸色并不好，李岚烨猜到父皇这是又遇到麻烦事儿了。
“孩儿给父皇请安！”
“今儿来的早，有什么事吗？”
“孩儿无事所以早来。”
宗文帝拿了一本折子，向他摆了摆手。
“烨儿你过来，看看这个。”
李岚烨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接过奏折。看完之后只是微微心头一紧，而后他马上就笑了笑，一脸的云淡风轻。
“你还能笑得出来？”
“这有何笑不出来的，儿臣刚纳了侧妃，就有人参刘大人一本，赶明儿儿臣再多纳几个，估计被参的人更多。没准还得有人造谣，把手伸向我府里的女人们呢！
父皇您看人一向很准，刘大人无论人品还是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也相信父皇为我指的婚，会让天朝更加稳固。”
宗文帝这回心里舒坦多了。
“对了，你刚才好像说把手伸向你府里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您应该瑶安的事儿吧？她看上了灵儿的师父白遇，怎奈白遇不同意。瑶安便想着法子折腾白遇熟悉的这几个人，为了白遇她也是撒费苦心。真不知道怎么劝说我这个皇妹，让她死了这个心，她明明可以嫁个好人家的。”
宗文帝见李岚烨这么说，认真的想了一下。瑶安公主也大了，女大不中留这话确实没错。天天跑出宫找白遇麻烦，确实影响她的声誉。
“是时候把瑶安嫁出去了！曹吉士曹大人也和朕提过他儿子曹祥金，如今正是时候，那就抽空把这事儿办了。张公公，这件事儿你就张罗张罗，皇后这两天身体不大舒服就不要扰她了。”
李岚烨这几天没去轩逸殿请安，听到母后身体不舒服他内心难过，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事儿。
“父皇儿臣疏忽，竟然不知母后身体抱恙，我现在就去看望母后给她请安，儿臣告辞！”
“嗯，去吧！”
李岚烨用最快的速度到轩逸殿见自己母后，顾皇后脸色确实不太好，看样子确实没精神。
他内心不免有些猜疑，他叫来宫中当值的御医询问情况。给皇后诊脉的御医说皇后娘娘脉象正常，可能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歇几天就好。
李岚烨知道御医口风紧，对病情有所保留，所以也就没往下追问，放他走了。但是看到有些消瘦的母后他心疼啊，他赶紧出宫找到赵伢灵，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赵伢灵赶紧随他又返回宫中。
顾皇后看到赵伢灵来了，强打精神笑脸相迎。赵伢灵忍不住自责起来，多日没来宫中，竟不知道母后生病。
她仔细给顾皇后查体并询问症状之后，她确定顾皇后确实是生病了。李岚烨十分震怒，他把看诊的御医抓来，就连魏院史也跟了来。二人跪在顾皇后跟前，李岚烨指着他俩鼻子质问。
御医实在顶不住李岚烨的质问，他不时的看向顾皇后。最后顾皇后看向魏院史，慢悠悠的说，“算了，这件事是瞒不过他了，告诉他吧！”
魏院史挪了挪，面向李岚烨。
“是臣的罪，皇后娘娘生病其实也有一阵子了，只是皇后娘娘让瞒着不让说。我们俩一直在给娘娘调理身体，只是效果慢了点，这才被王爷看出来！娘娘不告诉您也是有苦衷的，所以还望王爷王妃体谅！”
“行了，你俩也是听差办事，要怪都怪哀家！烨儿这事儿是我让瞒着的，慢慢治好就好了，不必大惊小怪。”
“母后，无论病情大小您都要好好将养。您管理着整个后宫，下边的人可都盼着您快些好的。一会儿我三个商量一下修改药方的事，相信母后会慢慢好转的。”
“是啊，母后您放心灵儿的医术精湛，还有魏大人他们，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您好好休息，我们先退出去了！”
李岚烨给魏院史使了个眼色，众人退出轩逸殿。
下了台阶，李岚烨转身站定，他看向魏院史和御医大夫。
“行了，说实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给你们的机会就这一次，在隐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院史这回可不敢有一点隐瞒，他也怕李岚烨急了眼用他脖子擦刀。
“王爷，我说了实话您可别急啊，皇后她得的是阴实症！”
“什么！阴实症？母后怎么会得上这种病，可有治疗办法？”
赵伢灵看向李岚烨，同样也内心忐忑，但是阴实症初期症状还算好，后期可是疼的要命的。
“母后还有多久寿命？”
“快则二三年，慢则三五年！”
李岚烨内心像被狠狠挖了一个洞一样，怎么会这么快！母后还年轻，不该承受这么多的。
“岚烨，阴实症虽难解但也不是无解。魏院史您和侯大夫开的药方，在阴实症上有些保守。这种病症来的猛烈，所以药性也要加大一些。”
“我也想过，只是药性太强皇后娘娘怕是挺不住的。”
“阴实症，若不冒险治疗一下，那就是等死。我不想母后被一直折磨，岚烨你怎么看？”
李岚烨眉头紧锁，现在关系到生死攸关的档口，他犹豫了，到底怎么办，那是自己的母后。
“魏大人，我母后可知道这些？”
魏院史赶紧回话。
“娘娘尚不知晓，这件事情实在关系重大，在未告知陛下之前，皇后娘娘只知道自己是劳累过度。”
“好，这件事先隐瞒一段时间，暂且不要让母后知道。药方你们之间商量一下，尽快给母后定下来。她的病情不能拖，更不能耽搁下去。灵儿，母后生病我内心无比煎熬，麻烦你多多操劳，定要治好她呀！”
赵伢灵点头，“医界最难医的便是岩症阴实，阴实症并非一日所得，也非一日可去！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若是神医在世我定会找他研究这治疗方法，所以岚烨给我们点时间。”
“魏院史，有劳了！”
李岚烨嘴上客气，但是内心焦灼不安，母后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后盾这么简单。更是他从小到大情感上最依赖之人，母后等于他的半边天一样存在。他不敢想象没了母后，他该怎么办！
回到王府，李岚烨一直不说话，沉默的样子让人心疼。赵伢灵甚至不知道如何宽慰他，她一想到母后现在虚弱的状态，内心煎熬无比。
她轻轻从身后抱住李岚烨，那感觉就像在抱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李岚烨双眼灰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呆呆的站了许久，她就这样抱着他站了许久许久。
李岚烨站累了，慢慢转身把头垂到赵伢灵肩头。她可以感到他轻微的抽噎，也感到他忍得很辛苦，这是赵伢灵第二次见他这般难过。她用力的抱着他，用手轻拍他的后背。
“母后真的可以治好的对吗？她把所有事情都藏到心里，让我们看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一面。其实我知道她的不易，当皇后这么多年，她活得很累！”
李岚烨调整好状态，但眼睛依然红红的。
“岚烨，母后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赵伢灵把药铺交给武义盯着，接下来的几天里，太医院反而暗戳戳的忙碌起来。
魏院史也不得不把真实情况告知宗文帝，得知消息的宗文帝半天没说话，他不相信一直站在自己背后辅佐他的皇后得了这么重的病。
半晌宗文帝才缓过神来，他挥了挥手。
“都下去吧！”
张公公把魏院史送出御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茶碗与地面相撞的破碎声。
顾皇后执掌后宫多年，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宗文帝视如左膀右臂的女人，如她今生了重病，太医院若是治不好，魏院史的乌纱帽怕是也带到头了。
门外的魏院史和张公公听到声响，也是心里一紧，后脖颈跟着嗖嗖冒凉风。
“魏院史，娘娘那边可就全靠您了！您见到了，圣上心里苦没地方发泄。老奴最近还要操办宫里的事，不能全天守着皇后。您就多上点心，多跑几趟轩逸殿吧！”
魏院史赶忙点头，“张公公，劳心了！”
魏院史不敢多留，赶紧向太医院方向走。穿过角门他走在长长的甬道上，一个瘦瘦的身影映入他眼帘。
“堂兄，是您吗？”
魏廷安转过身，看向魏院史。
“慕川，我在等你。”
“堂兄有事？”
“嗯，想问你要些东西。”
“好，随我去太医院吧！”
魏廷安笑了笑，这么多年兄弟俩一个眼神就心照不宣了。
“往常都是晚上找我，今日改在白天我都感觉不适应了。”
“是啊，职业影响个人生活规律，没办法术业有专攻，就像你专门治病，我专门治人一样。”
“这次还走吗？”
“当然。”
“我也是多余问，每次都这样。行吧，需要什么一会儿拿就是了！”
魏廷安每次需要什么药物都会找他这个堂弟，他身份特殊，所以白天出现在皇宫里的机会很少。他们俩也是难得见上一面，平时需要些什么都是传纸条，托人捎带。俩人虽少见，但联系不断。
到了太医院，魏廷安跟魏院史进了屋子。
“慕川，两天后我会离开皇宫一阵子，宫里我照看不上，若是有事发生你就老办法联系我。”
魏院史点了下头。
“都需要什么，列单子了吗？”
魏廷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罗列了一些他需要的东西。魏院史仔细看了一遍，需要的东西都是不寻常的药类，幸好他早有准备。不大一会儿，药就配齐了。
“还是堂弟办事效率高，这么快就全了！”
魏院史笑了笑，“猜到你需要就提前备下了！”
魏廷安把药包好，打成一个包裹背到背后。
“下次再见不知何时，堂弟保重！”
魏院史深施一礼，“堂兄，您也是！”
兄弟俩话不多，眼神却透着千言万语，寥寥几字如山石般沉重。俩人工作一个刀头舔血，一个人命关天，担子都举足轻重。
魏廷安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抄小道迅速离开。看着自己堂兄离开的背影，魏慕川垂眸显得有些低落。
每次的转身没准就是一次不确定的离别，这么多年了他也习惯了这样的道别方式。
侯御医拿着新药方进了门，厚厚的一沓纸拿在手里看起来十分有分量。
“院史大人，新方子已经写出来了，您快看看。这里面药材，配方，制作步骤都写详细了，请您过目！”
魏院史接过纸，仔细看了一遍，这方子是多代御医和现太医院所有人的心血。
“除了有这个方子，我们还需要另外招募一些患有阴实症的人帮助试药。试药人具有一定风险，所以要签下生死状。工钱以日结算，还有这件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侯御医点头，试药的人宫里每月都会换一批。以前是宦官试药，后来发现正常人吃适得其反，不如找来生病的亲自试吃。这样才能看到效果怎么样，于是便沿用下来。
如今皇后娘娘生病，他们打算先从病人开始试药。猛药一下定是反应很大的，先试总是没错的。
太医院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赵伢灵因为参与了药方的改良，很晚才回王府。
刘青梅每日无事，便和丫鬟在院子里闲聊。小丫鬟见王爷并没有到自家小姐屋休息，还挺着急的，便让刘青梅想法子讨王爷欢心。
刘青梅倒是不屑，她大咧咧的性子把头一甩，嗤笑起来。
“啥讨人欢心？这事儿我可干不来，我倒是怕欢心没讨来，讨来一顿打！”
小丫鬟吓了一跳，“咱王爷打女人？”
刘青梅点头，“咱王爷手黑着呢！王妃你见了吧？差点当细作宰了，据说还给他洗过马，扫过粪呢！”
“什么？王妃还干过这个！”
小丫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听完脸色跟变色龙一样。
刘青梅跟说书先生似的，给她的丫鬟讲故事，绘声绘色的好不有趣。
“王妃医术相当了得，那些胳膊腿断的，一会儿就能接上。有的被开了膛的她都能给缝上，什么心那肝呀都能拿出来放回去！你说厉不厉害？”
小丫鬟没听过这么神的故事，听得一愣一愣的，刘青梅讲完把自己也逗得哈哈大笑。自己还内心暗笑，这丫头够好骗的，说啥都信。
正在刘青梅自得其乐的时候，赵伢灵从远处走来，她赶紧拍了一下小丫鬟，噤了声，然后恭敬行礼。赵伢灵礼貌回应，只想快些回房歇息，便没有太多寒暄，两人相安无事的分开了。
小丫鬟看着这个架子不大的王妃走远，扎巴起嘴巴来。
“真看不出，王妃倒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身娇肉贵，竟然还干活粗活！”
刘青梅点头，“军营之中，只凭实力说话，哪有什么公子小姐！”
小丫鬟瞪大眼睛，一脸好奇。
“小姐当初在军营中，就没遇到个喜欢的男子吗？可是我们王爷这样的？”
刘青梅把手指竖到嘴边。
“嘘——别让人听见了，这个可是秘密。营中男子众多，一个姑娘家到了那里着实不方便。吃喝用度，没有一样是顺心的。没地方换衣服，没地方洗衣服晾衣服，尤其是女孩子家的里衣。
不过那里的真男人是真的多，就拿王将军来说，他就是男人中的男人。他浓浓的眉毛，特别有神的眼睛，胳膊看到了吗比我小腿，不比我大腿还粗，个子高高的，跑起来和风一样快，抡起石锁都带风的！”
小丫鬟一脸的懵，“小姐原来您喜欢浑身腱子肉的男人呀？我们王爷看着也挺壮实的，您就不喜欢？王爷的长相在咱都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您就不心动？”
刘青梅眼睛一瞟，十分不屑。
“王爷是美，身材也算得上是不错。但是照我心目中的男人样子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你也看到了，我又不是小鸟一样的女人。
我需要一个可以把我衬得更小的男人，想归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就是说说理想型而已，你聊天嘛！”
“小姐，听您这么一说我都想知道那位将军到底哪里吸引你了？要不您在给我讲讲，反正现在也没人在，小点声说呗？”
刘青梅抓起一颗小点心盘里的梅子扔进嘴里，她边吃边说。
“男人最吸引人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小丫鬟眼睛一亮。
“我知道，是带一大堆聘礼登门提亲的时候！”
刘青梅摆了摆食指。
“非也，是在校军场上操练的挺拔身姿，是策马奔驰时的侧影，还有和众人举杯畅饮时的豪迈的样子。”
“这些王爷应该都有啊，小姐怎么不喜欢？”
“我对王爷谈不上喜欢，相反有点怕。他长得好看，身份高贵，可是我和他在一起吧就是不自在，是那种紧张的放松不下来的感觉。”
“小姐，如今你嫁给王爷了，可不能在想着别人了，知道吗？要是被人知道了，您有外心，侧妃的位置可是保不住的！大人也会受影响，您可别干傻事哈！”
刘青梅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是傻的，别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