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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两个男人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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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使他喘气粗重,喉咙发出难受的“嗬嗬声。

他眼前已经模糊了,额头流下的血挡住了视线,只能凭感觉死死的盯着前方,声音扭曲颤抖。

“我身后有人,你们这样做,就不怕火烧到自家身上吗?”

“哦?”

对面的黑色沙发上。

男人双腿轻叠,手臂懒散的搭在沙发边,慢条斯理的摘下金丝框眼镜,低头擦了擦。

“还不肯说吗,是上边的哪位交代你去做这件事的?”

闻言,身上遍处是伤的男人恨恨地笑起来,“想知道?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他。”

“你们不是厉害吗?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周时礼,你别以为你们周家就能隔岸观火,不仅你,裴家,许家,傅家,你们有哪一个手底下是干净的?”

“呵呵呵……你们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周时礼神情平静地与他对视。

他似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垂眸笑了笑,“暗地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你主子想看我们狗咬狗,借此搅乱京城平静的局面。”

“他这个背后人渔翁得利,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那人止住了笑意,怒瞪他。

“大人他怎么会跟你们一样嘴脸丑恶,吃相难看!别把谁都想的像你们一样龌龊!”

周时礼被挑起了兴趣。

“既然这样,那你说说,他是为了什么?为了当活菩萨拯救你这样的人上天堂吗?”

男人:“……”

明明是这样的,怎么从你嘴里一说就奇奇怪怪了。

前些年京城并不像如今这样平静如水,明争暗斗,权力是把杀人的利器,官商勾结,尔虞我诈。

暗地搅动风云,借此夺权。

除去本就稳坐地位的傅家,周、许、裴三家从中出头,父辈们皆是军人出身,清正廉明,凭一己之力联手将这摊浑水压了下来。

这才使得京城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

然而近几年,小辈中人才辈出。

曾经的老总们如同商量好一般,纷纷退位让权,毫无留恋的将家业交到新一任继承人手中。

不仅傅砚舟接手家业时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只不过另外三个人的性格相比他来说,便低调了许多。

裴郁擅长打浑水,周时礼和许淮臣均是笑面虎的风格,采用能安抚就不决裂的方式。

公司的老股东也吃下了这份人情。

唯独傅砚舟,雷厉风行,混了个手段狠绝的名声。

而这一代年轻人的接任,也让京城这片明面上平静的海,再次蠢蠢欲动,暗中兴风作浪起来。

水嘛,有浑就有清。

多数企业在这趟浑水中被利益迷了眼,姜氏,则是这里面的一股清流。

枪打出头鸟,挑软的柿子捏。

后台硬的捏不动,没本事的起不了枢纽作用,唯有姜氏,比不得四大家族,又远超小企业。

姜氏老总姜垣重视家庭,爱妻疼女,将妻女保护的密不透风。

他唯一的女儿姜泠从未在大众视线中出现过,生活平静如水,妻子更是连宴会都极少陪同出席。

这样的软肋摆在明面上,只需要小小的一点招标手段,就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本一切都有序的进行着。

谁料,姜家那个女儿即将大学毕业回京城,不出两个月,就突然传出了联姻的消息。

联姻而已。

这本身没什么。

可坏就坏在,向来低调的姜家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通天本事,竟能厉害得跟傅家联姻。

京城最大的一棵树,非傅家莫属。

傅家现任掌权人傅砚舟,更不是个好惹的硬茬儿。

被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都想从他身上薅羊毛,甚至特意培养女儿,去勾引那位掌权人。

但那位掌权人有病。

禁欲的近乎苛刻,从来不会多看女人一眼,哪怕侥幸送进了房间,都会被保镖打包丢出去。

从此那家企业也被拉进了黑名单。

抱着心思接近的女人,无一成功过。

传出他去信佛,都有人觉得离谱,这样杀伐果断的人,你说他去信佛?

佛祖能渡他?

笑话。

但就是这样不近女色、狠厉、没有同理心的人,被从来没出现在大众视野的姜家大小姐拿下了。

不是联姻,也不是挟恩图报。

姜家大小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竟能让傅家做她的保护伞。

那位有病的掌权人突然现身民政局,请动神隐多年的傅家老爷子登门求娶,接着就是买热搜,举办盛世婚礼,携傅太太进公司。

他毫不遮掩的告诉京城明面暗处的人——

他,以及傅家对这位新婚妻子的重视。

同时也表明,姜氏如今处在傅氏的庇护之下。

最最可笑的是,种种迹象表明,那位姜总,还不知好歹的看不上这个女婿。

傅氏倒贴的。

几乎是在姜傅联姻的消息传出的同一天,上面那位先生安插在姜氏集团中的线人,被清除了大半。

近些日子,埋在暗处的属于他们的人,也被揪了出来,竞标结束后他们连夜跑,最后还是免不了翻车。

被带到这里的他就是其中一个。

其他的,估计早就没命了。

几年布局,一朝之间毁于一旦。

怎么可能不生气?

上面的那位大人,已经快坐不住了。

傅砚舟那个疯子,这次打得是将他们连根拔起的心思。

那位大人若是起了怀疑之心,就算他们保住这条烂命逃出去,也会被先一步灭口。

“真的不打算聊一聊你背后那个人吗?”

他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咬紧了牙根,脸贴地闭上眼,唇紧紧抿着,不再发一言。

周时礼温润的笑了笑,将眼镜戴回去,并不生气,“那就不说吧,现在不想说,一会儿就想了。”

不多时,一个人推门进来。

走到周时礼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最后道,“先生,傅先生到地下了,请他过来吗?”

周时礼笑着颔了下首,“请。”

他就是个帮忙的人。

至于见血这种事,还是留给傅砚舟来吧。

很快,门外响起皮鞋敲打地板的脚步声。

“傅先生,这里。”

男人嗓音淡淡,“阿礼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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