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相的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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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储申继续说道:“桂嫂不愿见你受委屈,冲上来帮忙。你更加有恃无恐,你狠狠地把韩岚溪推倒,她倒在地上,倒在蜡烛的海洋中,不动了。桂嫂说她好像晕倒了,拉着你跑。你跟桂嫂跑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我……望了韩岚溪一眼。”
“对,就是那一眼改变了一切。你恨她。你要让她感受到你的恨。所以就在桂嫂推门离开的时候,你趁她不注意踢倒了地上的两个烛台,你闻到味道了么……”
介芸宝不说话了,因为耳机那边的凌邵研沉默了。她自己也震惊万分。所以,姐姐是故意放火?这一定会增加凌邵研对姐姐的恨意。他会不会也恨自己呢?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突然感到了剧痛……
凌邵研的声音再次传来——“告诉他,你闻到了烧焦的味道,那味道越来越重,你无法呼吸。”
她重复着凌邵研说的话。
孙储申继续说:“是的,你无法呼吸,你逃也似地回到了房间里。‘失火了、失火了’有人在喊。你知道火因你而起。你对桂嫂说,也许该去救救韩小姐,但桂嫂要带着你先逃。就在那一刻,你的心扭曲了。你想让自己的恨意在韩小姐身上发挥最大的作用,但是你又因为没有去救韩小姐而遭受着内心的折磨。在那个时候,只有你和桂嫂知道火是从韩小姐的房间里起来的。你哭了,风吹到了你的脸上,但是你在背对桂嫂的时候,又笑了。”
介芸宝突然觉得很难受,她仿佛真的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她明明没有进入催眠情境,却仿佛真的看到了姐姐造成的火灾场景。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猛地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表演”下去……
“哼唱歌曲。”凌邵研在耳机里命令着。
她依言而行。
孙储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孙储申打开诊疗室门的时候,凌邵研已经站在了门口。孙储申表情凝重地说:“催眠效果不好。也许,催眠情境并不是她的病因。之前你们说过,病人前阵子曾经被人拦路抢劫,还遭到暴徒毒打,我怀疑那有可能是病因,下次治疗的时候我会由此着手。”
凌邵研和介芸宝回到小楼。她一直注意看他的表情,发现他神色凝重的很。
他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他则在另一个房间打电话。她孤孤单单地盘腿坐在床上,回想起孙储申催眠时所说的话,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寒意。
凌邵研和楚锋通话,说:“现在我已经了解了孙储申关于那件事的版本。火就是盛月华放的。”
“所以,总裁,咱们没有必要再查那个莎莉了。只要报复盛月华就可以了。”
他眯起眼睛,仔细思考着,“不,那条线索不要断。我总觉得盛兴过于神神秘秘,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他谋划的事情未必就和韩小姐有关。毕竟韩小姐已经过世……当然,”楚锋顿了一下,调整着措辞,“我知道总裁你一直认为韩小姐并没有死。因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从没得到确切的证据证明韩小姐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基本已经确定上次通过支付信息而查到的那个年轻女孩就是莎莉。她虽然在‘雪国’会所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她一离开雪国就一副学生打扮,把自己隐藏地很深,让人想不到她是个女公关,而且是盛兴专属的女公关。”
“你怎么确定她就是莎莉?”
“有一次她在‘雪国’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日用品后,在店门口踌躇,然后沿着主路开始行走,大概是想要散步。没走出去多久她就被盛兴的车子拦住。盛兴下车和她交谈了几句,两人好像闹得不大愉快,后来盛兴抱住了她,再后来她就上了车,车子又开回了‘雪国’。”
“就凭这些你就断定她是莎莉?”
“我认为她是莎莉的可能性接近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盛兴和一个年轻貌美又清纯的女公关过从甚密。这件事情和韩小姐应该没什么关系。”
“好,我知道了。这条线你要继续跟。”
“总裁,如果介芸宝真的心理状态很糟糕,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
“你是说巫医?”
“对。他在心理学方面也是有一定造诣的。”
“我知道,他在把人逼疯方面很有造诣,我可不会拿介芸宝冒这个险。”
“我明白了,总裁。但是……”
“怎么了?”
“集团那边着急让您回去,您知道的吧?”
“我知道。”
“那……”
“以后再说。”
那天晚上,介芸宝和凌邵研一起用了工作人员送来的晚餐。一顿饭吃的干巴巴的,她不时地看着他不阴不晴的扑克脸,欲言又止。
他放下筷子,优雅地用纸巾擦了一下嘴角,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憋了一天了,不难受么?”
她咽了一口唾液,踌躇着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