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记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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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芸宝在迷迷蒙蒙中睁开眼，兴奋地说：“大灰狼，是你啊！”

凌邵研如同疾风闪电一般下了楼，无声无息地出了门。

草丛中的人浑然不觉，焦急地对介芸宝说：“小姐，你还记得我吧？你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啊？”

“大灰狼，其实你是狼外婆对不对？你就是狼外婆！”介芸宝笑嘻嘻地看着对方，认真地问。

“小姐，你难道不认识我了么？是我啊？”草丛中的人将整个身体露了出来，那竟然是一个皮肤发黑、身形矮小的枯瘦老妇，她身上穿着淡蓝色制服，看上去是在这里负责修剪花草的员工。

“一个狼外婆，躲在花丛中。跑到西来跑到东。”介芸宝说话间，忽然回过头去喊：“我找到大灰狼了，我赢了我赢了！”

老妇生怕有人来，赶紧又钻回到了草丛中。突然间，她的胳膊被无声无息潜过去的凌邵研拽住了。

他目光犀利威严：“你是什么人？”

老妇一惊，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是工人，这里的工人。”

“抓住狼外婆啦！”介芸宝兴奋地喊着，转身也往楼下跑，突然屋子里传来了惨叫声——“啊——”

凌邵研立刻松开了老妇的手，冲回屋里。他看到介芸宝居然正在从楼梯上向下滚。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她向下滚的冲击力撞得他骨节生疼，而她也疼得惨不忍睹。

“呜呜呜——”介芸宝大哭起来，“好疼呀——”

他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认真地查看着怀里的人儿，嗔怒地说：“怎么不好好看路？你这个女人！”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掉，伸出手腕说：“这里疼，超超超级疼。”

他看着她发红的手腕，头脑一阵轰鸣，抱着她去取医药箱。她就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老老实实地等着他给自己包扎。忽然之间，她朝门的方向喊了一声：“大灰狼？”

凌邵研一回头，发现那个老妇竟然没有借机逃跑，而是站在门口，目光充满关切地看着介芸宝。

他侧目看着老妇，一手抱着介芸宝，一手打开医药箱，对介芸宝说：“可能会有点疼。”

她哭得更凶了，喊道：“不要疼疼！不要疼疼！”

“不要疼你还不看路！”他冷声责备着，手上的动作却轻柔至极。

“呜呜呜呜呜呜——大坏人！疼疼疼！”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不住地敲击着他的胸膛。

他冷哼了一声，心里想，我可真是欠了你的。

这时候，他对站在门口的老妇说：“你这么关心我的妻子，你和她的关系不简单吧？”

“您是小姐的丈夫？是姑爷啊。”老妇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很激动。

介芸宝还在梨花带雨地哭着，捶打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就好像是他让她从楼梯上滚下来似的。上好了药，他将她频频发起“攻击”的那只没受伤的手腕抓住，说：“乖，以后还看不看路？”

她扁着嘴，“不看路。”

他一瞪眼，问：“看不看路？”

“哇——”她又大声哭了起来，“你好凶！你好凶！”

凌邵研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她的哭声给哭软了，只好把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哄老婆还是哄孩子了。

他尽量将声音放柔和，说道：“好了，不凶了，总之你要看路。”

她趴在他胸前继续小声啜泣着，哭得十分伤心。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比上次住进这里时还要严重？”老妇踉跄几步走向前，神情忧伤不已。

凌邵研抱着介芸宝，冷冷地看着老妇，问：“你以前是盛家的仆人？”

老妇点头，讲明自己的身份。她是桂嫂，曾经在盛家做工，从盛月华刚被领养起就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后来离职了。

凌邵研安抚了介芸宝半天，把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看着她睡着。然后他和老妇在客厅相对而坐。两个人交流了起来，他询问起了对方的来意。

桂嫂闪烁其词，直说自己只是来这里做帮工，偶尔看到盛月华在，就想来看看旧主。

“桂嫂，我认为你隐瞒了一些事情。”凌邵研毫不客气地说。

“我怎么会呢？姑爷，我来这里，真的只是出于对小姐的关心。这么多年没见了，我很想她。再看到小姐这个状态，我就更加担忧了。”

“如果没有隐情，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看月华。这里并没有禁止探视的规定。”

“这……我毕竟只是这里的一个工人，突兀来访恐怕还是会被认为有可能骚扰到病人的吧？”

“我不这么看。”凌邵研的眸眼冷厉如刀，他看着对面那个有些不安的老妇人，“桂嫂，你也看到了，月华现在的状况非常棘手。如果你了解什么有助于月华康复的线索，还请你告诉我。”

桂嫂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犹豫再三，突然开口：“姑爷，你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这个人吧？”

“对。”

桂嫂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紧接着，她将往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