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蛊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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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弦握紧拳头,说:“为了她,我可以拼命。”
“你的命很值钱?”凌邵研冷笑了一声,看着对方的眼神更加阴冷起来。
上官弦怒咬着牙,想要争辩几句,但终究还是愤恨和惋惜地离开了。
凌邵研抱着介芸宝来到床边,轻声问:“累不累,想不想睡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
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凌邵研发现了一件事情。介芸宝虽然基本上无法与人进行正常交流,但他却是个例外。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大英雄蒙面人。只要他耐着性子,把一个问题多问几遍,或者用比较浅白的语言表达出来,她还是会给出回应的。
她歪着头看着他,像是在想什么高深的问题,她突然问:“表白是什么意思啊?”
他怔了一下,想起了刚才在门口听到的上官弦和她之间的全部对话,说:“表白就是异性之间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
“哦哦。”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喜欢你。”他突然端起她的脸颊,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深情地注视着她。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他回过神来,说:“这就是表白,明白么?我只是给你做个示范。”
“哦哦。那我也喜欢你。”她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凌邵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遍布全身。
次日,在第二次诊疗之后,孙储申医生初步确定介芸宝得的是选择性抑郁症。孙储申开了药,并决定定期给介芸宝进行心理疏导,还告诫说她一定要停工,身边人也不能做任何事情刺激她。
凌邵研在公司开完了一个重要会议后,回到办公室里给楚锋打去了电话。会议期间,楚锋连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无法接听,楚锋显然应该是有急事。
“总裁,刚才盛兴和那个孙储申在一家很私密的茶室见了面。我想办法听到了他们对话的一些内容。”
“说。”
“那个茶室很不好靠近,所以录到的内容不清晰,断断续续的。我大抵听到,盛兴问是不是复发了,孙储申说是,而且情况显然更严重了。盛兴问是不是此前的病症根本就没有治好,孙储申信誓旦旦地说盛月华当时真的已经痊愈了,但总有一些可怕的事情会在人的记忆中留下疤痕,那种疤痕有的时候可能终生都无法愈合。盛兴询问孙储申有没有办法能标本兼治,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总不能让人说他堂堂盛铠董事长有一个傻子女儿。”
凌邵研冷笑一声,让楚锋继续说下去。
“孙储申说有一种危险的疗法,那疗法在医学研究领域争议很大,那就是脱敏疗法。既然当年那件事对盛月华影响巨大,那就让她重新回到现场,再经历一次火灾。”
再经历一次火灾……那次的火就是盛月华放的。凌邵研几乎要将手里的派克笔捏碎。
凌邵研问:“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
“盛兴不同意进行脱敏治疗,他质疑那疗法的可行性,还说怕把陈年旧事牵扯出来的同时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盛兴接了一个电话,他们的会面就结束了。”
“知道了。”
“总裁,我有个疑问。”
“什么?”
“介芸宝目前的情况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怀疑她是装的?”
“我和她有过接触,她看上去确实像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通过调查她的过往,她也确实是纯白如纸。但是……她毕竟是盛月华的妹妹。”
是啊,因为是盛月华的妹妹,她就好像有了污点一样,让她即使是真的精神崩溃了也会遭到怀疑。凌邵研说:“莎莉银行账号的事情查得如何?”
楚锋知道凌邵研不会再继续跟他探讨介芸宝的心理问题是真是假了,于是识趣地转而说道:“我查到了一个账户,开户人是盛兴的一个助理,那张卡绑定的微信有很多小额消费都是在‘雪国’会所附近产生的。所以我怀疑那张卡被盛兴给了那个叫莎莉的女公关。”
“然后呢?”
“我查了有提示消费的一家‘雪国’附近的便利店的监控,得到了一个女子的照片。这张照片我刚刚发到你手机上了。”
凌邵研盯着楚锋发过来的那张陌生女子的照片看了看,说:“并不能证明这就是莎莉。她也许只是帮莎莉办事的。”
“但是通过她应该能够找到莎莉的一些蛛丝马迹。我会继续盯着的。”
“好。”
当晚,凌邵研回到盛家,发现蒋涵之的表情不太好,盛宜栋看到他的时候一脸怒意,而顾紫秋则根本不看他。他疑惑地问蒋涵之自己的妻子怎么样了,蒋涵之说:“月华在楼上休息。”
凌邵研正要上楼,总觉得哪里不对,追问蒋涵之道:“妈,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顾紫秋突然插了一句说:“邵研,也没什么事啊。就是月华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把家里的古董花瓶当成玩具从楼上滚了下来。”
“是么?咳咳……”凌邵研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腰好像也因为咳嗽而下弯了些,“真没想到,月华……现在的状况这么糟了……咳咳咳……”
蒋涵之叹了口气,对他说:“邵研,刚才月华也受了点惊吓,你快上去安慰安慰她吧。你自己也要记得喝药。月华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好的,妈。”
凌邵研上楼的时候经过顾紫秋的身边,他的眸子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女人上扬的嘴角。他当然知道介芸宝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把古董花瓶当做玩具这件事情未必就是介芸宝随性而为,多半是有人教唆,甚至是有人嫁祸。“凶手”显然就是顾紫秋,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一打开房门,软软糯糯的她就扑了上来。他一皱眉,对于她如此充满依赖感的迎接仪式还是有些不适应。
“蒙面人,你回来啦!”介芸宝眨着晶晶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凝望着她完全不知愁滋味的表情,百感交集,他说:“听说你刚才受了惊吓。”
“惊吓?”她拉着他的手来到床边坐下,似乎心情不错,还哼起了歌。
“你把古董花瓶滚到楼梯下面去了。”
她懵懂地看着他,仿佛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举起食指,在空中端看着,然后两手交叠,比出了一只小白兔,随后又比出了一只老鹰。
他突然伸出双手紧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水眸,问:“刚才的花瓶之所以滚落,是不是有人叫你那么做的?”
介芸宝委屈地看着他,问:“什么呀?蒙面人,你的表情好吓人。你好像突然变成坏坏蒙面人了。”
凌邵研如果是个漫画人物,此时肯定是满脸黑线。他尝试了好几种说法,询问她是不是被人教唆了。
她咬着嘴唇,鼓着脸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说:“啊,有个声音说那是玩具。”
“谁的声音?顾紫秋的?”
“什么秋呀?”
他知道,她现在陷入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半自闭状态。她似乎是主动隔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只有他才能勉强和她沟通,而治疗过无数病患的孙储申医生却很难弄懂她的意思。所以,她说的“有个声音”多半就是顾紫秋的声音。
她突然不理会他,跑到阳台去伸了个懒腰。他跟着她也走到阳台上,随即看到上官弦站在花园里远远地朝这边张望,目光中满是关切。他立刻揽住了她的腰,说:“这里有些冷,我们回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