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身份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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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芸宝抬眸，说：“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感谢我名义上的丈夫连续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还傻兮兮的以为救我的另有其人，还劝那个人不要再跟着你干了、希望他尽早跳出火坑？”她望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孔，问出了让自己心情复杂的话。

“是我救了你，还是你心目中的蒙面人救了你，有什么区别？”凌邵研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写满痛苦挣扎的小脸。

“是啊，有什么区别，谁知道呢？”她无力地放下他的手，又躺了回去，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因为那个叫‘蒙面救星’的人在你的心目中是光明的象征，是一种希望。而我在你的心目中是魔鬼、是无数次设计害你、利用你的人，所以你不希望你的光和魔鬼重合？”他突然栖身来到她身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盯着她。

她感受着他热烫的呼吸，心跳不由得加快，她别开他的视线，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的唇贴近她的耳边，说：“你以为这个光明象征能够带你离开我身边。你劝他跳出火坑，其实是想让他带你脱离苦海。然而遗憾的是，这一切都是似花非花似雾非雾的影子，看得见却摸不着。因为他就是我。”

她痛苦地别过头去，不想任由他的唇在自己耳边厮磨，却没想到他的唇又游弋到了她另一侧的耳边，继续说道：“盛月华，你没有选择。从你杀了韩岚溪那天开始，你就没有选择。”

“你……”珍珠般的泪水从眼角流淌了下来，滑落到她贴着纱布的脸颊上，针扎般地疼，她有苦难言。

她并没有杀什么韩岚溪！她连韩岚溪是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次次地指控她？为什么一次次地要她因为这个所谓“罪行”而背负重担？

她的眼泪仿佛滴落在了他的心上，他不由得心尖一颤。

他何尝不知道她并没有杀害韩岚溪。但是，她是杀人犯的亲妹妹。而且，她自始至终都不肯把身份的秘密告诉他，却愿意和上官弦分享内心的一切困惑和烦恼。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有寒光乍现。

她无意间瞥了他一眼，正触到他眼中匕首一样的冷光，心里不禁更是戚戚然。他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杀死他至爱的仇人，她还能做什么？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随便你怎么想吧。总之，我要谢谢作为蒙面人曾救过我的你。”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说：“谢？这么不情不愿的谢？”

对，就是不情不愿！她在心里呐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乱如麻，又为什么会心如死灰。他明明是救了她，让她免于遭受更可怕的皮肉之苦甚至是更恐怖的迫害、他还为她受了伤，她本来就应该感激涕零的。但她心里却矛盾极了。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凌邵研的声音冰冷的可怕。

她闭上了眼睛，眼泪继续簌簌地流淌下来。

他则告诉自己绝不可以看她的眼泪。他硬着心肠把她抱了起来，如她所说地“硬给她换了药”。她肩膀上满是瘀血的肌肤与空气接触着，仿佛把空气中的冷意直接传递到了心上。

他换完药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继续蜷缩在床上，心跳仍旧很快。他就这么走了？她明明感觉到他似乎是愤怒到了极点。她还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或者如以往那样对她使用非常手段呢……

她在复杂如苦药一般的情绪中睡着，一连做了无数个噩梦。

凌邵研冷声将严殊音从房间里叫了出来，两人在距离介芸宝房间有一定距离的餐厅交流。

严殊音一看凌邵研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耸肩说：“是她先问我摩托车的事的。我一听就知道她说的人是你。虽然老大你单独行动也不告诉我们缘由，但既然你做了一件大好事，我觉得就没有不留名的道理。”

“以后不要多嘴。”他的目光阴冷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