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二合一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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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我一把老骨头了，能被编排什么？”李大夫开口说道。
乔越修愣了愣，想想也是，可是……
“师父，我已经年纪大了……”乔越修开口道。
李大夫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屁孩，还年纪大了呢？这位沈医女我记得已经三十好几了，当你娘都绰绰有余。”
乔越修脸色一红，只能跟着他前去。
李大夫示意他去敲门，乔越修也只好照做。
哑女听到敲门声，便来开门，夜晚来人敲门也是很正常的，这几年以来，早就习以为常，有些女子的病症就是急症，尤其是接生之类的事儿，那是一刻也不由人的。
她打开门，啊啊啊的说了几句，还带比划的。
李大夫和乔越修看的一脸懵，没明白什么意思。
李大夫只好开口说道：“我是在寻沈医女切磋的，顺便看一下熟人。”
哑女很疑惑，什么切磋不切磋的，还有熟人？
她懵的很，乔越修瞧见，便拱手开口道：“我师父想要与沈医女切磋一番，顺便看看我妹妹乔璎玑，她是在这里的，对吧？”
哑女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便请他们进来，然后就去和沈满心通报，顺便叫来了乔璎玑。
乔璎玑很开心大哥哥能够看自己，这些天以来，其他哥哥都来看过她，就大哥没有来过。
乔璎玑明白，是大哥哥身不由己，在村里的医馆待着，不如其他哥哥方便，不能时常来看望。
她很欣喜，大哥哥能够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他的怀中。
“大哥哥，你可算来看我了！”乔璎玑开心的说道。
乔越修万分无奈，乔璎玑已经长大了，他自己也长大了，要注意一点男女之间的距离，可是，当乔璎玑投入怀中的时候，他的心中很满足，这种感觉，很喜欢，让他的心头很欢喜。
一时间，他也舍不得松开，一只手还轻抚着她的额头。
李大夫在一旁咳咳一声，说道：“璎玑啊，想不想我？”
乔璎玑这才从乔越修的怀中出来，对着他笑道：“李大夫，你怎么也过来了？这么晚了，可有地方住？”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地方住的，你大哥和我一同住，你都不用担心，只是，你在这里过的好不好啊？你的师父对你可好？你怎么冷不丁的就拜一个女医为师了？不是我说啊，不如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
一声女声响起，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乔璎玑微微俯身，说道：“师父。”
沈曼心轻点一下头，看向李大夫的眼神就不大和善，自己收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徒弟，也算是缘分使然，怎么今日就突然来了一个老头，过来就要抢？
“不是白头发多就是医术高明，也不是年轻就什么不如老一辈的，有一句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沈曼心勾起嘴角，眼神不善的说道。
乔璎玑的眉头一皱，她怎么觉得，自家师父说这话有嘲讽李大夫的意思？
李大夫呵呵一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小腹之上，又捋了捋胡须，说道：“你好大的口气，既然你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么，便比试一场！”
反正，他来此便是要比试的，也要让她认出乔璎玑这个乖徒儿，既然她口气大，那就正合意了。
哑女在刚才禀报的时候，就已经用手势比划过了，眼前的老头，就是是专门要和自己比试的，所以说，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
来这里的几年里，还从未有一位大夫向自己比试，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好扬名。
“比试可以，我虽然年轻，却也不会怕的。”沈曼心睫毛微闪，开口说道。
她知晓，有人上面挑战，不会做无准备的仗，肯定是有准备的，说不定，自己的底子都被摸的清楚。
但她却是想差了，李大夫对自己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还从未打听过她的医术到那个地步，反正，肯定不如自己便是了。
沈曼心不是个笨的，如果眼前的老头赢了，有刚才的那句话，就说明，老头以老欺小，要是自己赢了，那就值得高兴一场了。
李大夫眉头一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确实如此，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又没面子，好像自己与她比试，怎么样都亏，一时间有些犹豫……
乔璎玑看看自家师父沈曼心，又看看捋着胡须若有所思的李大夫，沉默的一阵，她知晓是因为什么。
“师父，李大夫，怎么来了就要比试啊？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的探讨呢？输赢有这么重要吗？不如坐下来一起讨论一下疑难杂症。”乔璎玑说完又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李夫子，你是长辈，可以给后人许多建议的，我平日里最喜欢听讲药方的平衡之道了，我师父她也算是你的晚辈，定然也喜欢听的。”
她看看自家师父沈曼心，又开口说道：“师父，你也快和前辈讲讲自己的医治心思和路子，或许，可以共同的进步，每一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或许，能给前辈不一样的思路。”
两人听到乔璎玑的话，互相看看，最终点点头，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
李大夫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不过，来这也不是为了传授什么后辈的，便说道：“璎玑，你也不说一声，便拜了师，我好歹也是一个大夫，还收你大哥为徒弟，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关系的，你怎么就不想着拜我为师？”
乔璎玑有些感动，以前想着，李大夫可能是不想收自己为徒弟，因为一直都不提起这件事儿，但是，今日听到李大夫的话，恐怕，他应该是很想的。
只是，已经拜沈曼心为师父，那么就不能再拜他为师了。
而且，沈曼心这几日也算对她倾囊相授，没有说给她一种藏着掖着的感觉，只要她能想到的问题，沈曼心都耐心解答。
或许，沈曼心比不上李大夫医术高，但是，在耐心方面，李大夫确实比不上沈曼心。
李大夫的脾气，怎么说好呢……
一言难尽，不惹到还好，惹到就是发火，问题是，你不知道哪里会惹到他。
所以说，乔璎玑和李大夫相处的时候，还是谨慎小心的，就怕惹到李大夫不开心。
但是，和沈曼心一起，那就不用担心了。
她只管有问题就问，也不用管问题够不够高明，也不用管该不该问，只需问，便会有解答。
这边是沈曼心和李大夫的不同。
“李大夫，你能收大哥哥为徒，已经是乔家的福气了，璎玑想今后能与大哥哥并肩行医天下，可又怕李大夫太过辛苦，如今偶然机会遇见沈师父，她医术医德都甚好，心中甚是开心，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有师父的教导，我也算是入门了，今后如何，就要靠自己了。”
乔璎玑的话说完，李大夫听得稀里糊涂的开心起来，就是还很可惜，又说道：“你跟着女医没有前途的，女医就是看内宅的，没办法行医天下的，你的志向远大，难不成，今后就只能困在后宅的一方天地？”
“谁说我不能行医天下的？”沈曼心眼神一冷，她是越瞧这个老头是越不舒坦，尤其他说话，真的是不中听。
李大夫早就已经习惯了，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也不藏着掖着，直来直去的。
“你说说你一个女子怎么行医天下？”李大夫气恼道。
沈曼心的嘴角微微一勾，说道：“你觉得我无法行医天下是因为我是女子？那么，乔璎玑也是女子，照你所说的话，不管她如何努力，也无法行医天下了……”
李大夫指着她，最终说出来一句话，道：“你这人，伶牙俐齿！璎玑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样子我知晓的，和你不一样，你不能行医天下，可她是可以的！”
“哼，老前辈，你这话就又有些矛盾了，既然这么说的话，乔璎玑不管拜谁为师，都是可以行医天下的，那么，拜我为师又如何呢？就算我再不济……”
沈曼心的眼神明亮，嘴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乔璎玑摸摸鼻子，她觉得，两人好像要吵起来似的。
她从未想过，李大夫会为了自己如此，只是可惜，一切都晚了，有了沈师父，嘿嘿嘿……
“那个……师父，李大夫，你们还是不要争执这个了，行医天下是我的事，不如说点别的？”乔璎玑开口道。
其实，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开，之前也没有问。
两人都哼了一声，瞧着谁都好似不顺眼似的。
乔璎玑无奈，开口道：“李大夫，我记得，你之前曾有过医治早产婴孩儿的例子，用的是八味珑子药。”
早产的婴孩儿因为在母体里发育不完全，所以，在出生之后，便会伴随着呼吸窘迫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今后都很难存活。
在农村的有些妇女，就算有孕也会下地干活，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安寻荷一样被宠爱着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经常会有因为早产生下来的孩子。
有些人家，要是个男孩子，还会找几副药喝一喝，今后活不活也看天意，反正，随便养养身子，过段时间还能再生。
要是生下来是个女孩子，那便惨了，甚少有喂药喝的。
乔璎玑不知最后那些女孩子都去了哪里，她想要帮，但也无能为力。
她知晓，自己目前的能力实在是太弱小了……
李大夫曾经医治过早产的男孩子，存活的还不少，几乎全部存活，只有一个例外，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六个月便早产，很难救活的。
而沈曼心，用的也是八味珑子药，这个药方是记录在李家的药方中的，乔璎玑是知晓的。
她的医书是李夫子给的，那么，沈曼心的呢？
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药方呢？
沈曼心听到乔璎玑说起八味儿珑子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向眼前的老头，说道：“你会八味珑子药？是从哪里学来的？”
“什么学来的？这本就是我李家的药方，不传之密！”李大夫立刻就反驳，忽然之间，脑子好似开窍了似的，说道：“你知道这个药方？你怎么会知道？”
乔越修也心存疑惑，按照李大夫所说，如今也就他和自己，还有乔璎玑知晓李家的秘方。
而瞧着眼前的乔璎玑的师父，却也是知晓的，那么，就有点什么问题了。
沈曼心狐疑的看向他，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乔璎玑心中泛起好奇之心，问道：“师父，当初我看你用八味珑子药便有些疑惑了，你是怎么有这药方的，听闻，李家的药方从不外传……”
她又看向李大夫，开口问道：“李家到底有多少秘方不外传的？我怎么觉得，好像都算不上秘方啊？”
“这……”李大夫也甚是疑惑，他眯起眼睛看沈曼心，忽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一丝可能！
“你可识得荣乐？”李大夫开口问道。
沈曼心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从未想过，这个名字会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听到。
沈曼心有些喃喃自语，“荣乐……”
她的荣乐，本应该和自己一同出宫的……
李大夫看她的面露苦涩，眼中还带着丝丝的哀愁，便就懂了……
他记得自己的药童曾经说过，有一位心仪的女子，今后会娶她为妻的……
只是……
哎……
李大夫不由得眼眶微红，变得湿润，说道：“你便是他的……”
沈曼心点点头，眼中得哀愁不散，问道：“你便是他的……”
乔璎玑和乔越修，还有一旁的哑女都疑惑不解，真的不知道两人打什么哑谜。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李大夫看了看乔璎玑，缓好心情，说道：“算了算了，这样吧，乡下里也没什么好待的了，今后便回县城里吧……”
他的语气有一丝丝哽咽，但是，生生的咽了下去，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乔璎玑眉头一皱，她担心，李大夫走了之后，村里人还有周围的村民们看病就不方便了，说道：“李大夫，那乡下的病人该怎么办？”
乔越修也看向他，他也不想让自家师父走，他走了，不管集市上还是村里，亦或者周边，估计都会热闹减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