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明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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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当初县令开仓放粮，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治好县令目不能视的病，一个好县令怎么能败在目不能视里面？
只是有一种药很难得，县城不是很大，也没有那么繁华，前来卖草药的人，也只是弄一些寻常普通草药，实在弄不来那一味儿药。
“我需要夜明砂，如果你们有线索，可以告诉老夫，必有重谢，需要大量很大的量！”老头拱手说道。
乔璎玑听见他这么说，脑海中浮现夜明砂，其实就是蝙蝠的粪便，具有清肝明目，散瘀消积之功效，用于青盲，雀目，目赤肿痛，白晴溢血，等。
在现代，蝙蝠在各地基本都有分布，它们的习性，喜欢栖息于房檐房梁，石缝岩洞或树洞中，黄昏或者清晨活动觅食。
但是，夜明砂也分好坏，山洞中出现的夜明砂最优，夏季采集最宜，药效最佳。
“夜明砂是什么？”安寻荷疑惑的问道，她根本就不懂药理，听着好像是一种沙子吧，可在她的眼中沙子都是一个样的，难道还有晚上亮亮的沙子？
要真的是晚上亮亮的沙子，那可真的很难找呀，从未见过。
“夜明砂就是蝙蝠的粪便，蝙蝠喜欢生活在山洞里面，里面定然有粪便！”老头如实回道，他感觉着他们离后山这么近，哪里有洞穴肯定是知道的，那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什么？粪便？还是蝙蝠的粪便？那能入药？还能治眼睛？”安寻荷不可置信道。
她实在无法理解，要是喝药的人知道自己喝的是屎煮出来的药汤，还能喝得下去吗？
“可以，而且效果很好，你知道后山哪里有山洞吗？”老头着急的问着，自己在山上漫无目的的寻找，一天了都没有寻到，倒是采了一筐的草药，对县令的病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安寻荷是知道的，曾经饥荒的时候被赶去山中一段时间，那时候已经嫁过来了，而且刚生下老大没有多久。
在山上的时候寻找到了一处洞穴，于是就在那里暂时住下。
“知道，我知道后山哪里有！”安寻荷赶忙回话，转念之间看了一眼乔越修，说道：“我和你说，那你能收我大儿子为徒吗？能解决我们家的服兵役的事吗？”
她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心虚的低下头，拿着袖子擦擦眼泪，也是实在没法了。
老二老三读书识字，也算是有了出路，老大身为大哥，这般懂事，把机会让给老二老三，还为家里的事情奔波，忙着个不停，说实在的，真的很心疼，也想老大有个好出路。
学医是个好路子，实在不想放过，也不想让乔越修因为服兵役的事情，而放弃这么一条光明大路。
这个家已经亏欠他太多了，不能再亏欠了……
乔越修听到娘说出这种话来，诧异的抬起头，动动唇最终没说什么。
乔璎玑在心中暗道，娘亲说的好！
她看向老头，希望他能够答应，虽然有点过分……
但是，成败就在此一举！
老头哈哈一笑，一点都不在意她的过分要求，说道：“县令大人的诊金是五两，有这五两，正好便够了。”
安寻荷明白，这是答应了。
“好，明日带你进山！”安寻荷大手一挥，爽快的说道。
乔越修眉头一皱，说道：“娘，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骗你？”
李老头面上有一丝尴尬，心里想着，这小子一直心里都有戒备，到现在还不曾放下。
安寻荷微微一笑，说道：“能骗我们什么？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乔越修抿唇，心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能得到李大夫的看重已经难得，就算李大夫不收自己为徒，娘亲也会帮忙的。
乔璎玑心里很开心，这下子，大哥今后可以去学医啦！
老头听见安寻荷的话，笑着轻点一下头，他明白过来，就算自己不答应，安寻荷还会帮助自己的，更能说明这家人的人品不错。
要是不帮衬一把，那真的对不起自己的名声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便饭，李老头却吃的格外好。
晚饭过后，安寻荷腾出一间房间，让乔越修和乔和熙住在乔老太太的房间，小老太太和她还有乔璎玑一同住在她自己的房间，这样的话正好就腾出原本四个孩子一起住的房间。
其实还可以更简单的，可以让李大夫住在乔老太太的房间，乔老太太和她一起住，只是，毕竟李大夫与乔老太太年岁相差不大，还是需要避嫌的，于是就多倒腾了一次。
“越修，你扶着李大夫进房间，他的腿脚不便，娘烧点热水，你是否李大夫洗脚吧。”安寻荷安排道。
乔越修还从未做过给家人之外的其他人洗脚，还有点不自在，但是，依旧是乖乖的听从安排。
安寻荷烧好热水，装进木盆里，调好温度，便让他端进去。
乔越修端着木盆进去，说道：“李大夫，我来侍奉你洗脚。”
老头乐呵呵的，越看乔越修越是满意，调笑般的说道：“你还叫我李大夫？怎么不叫师父？”
乔越修觉得他想的倒是挺美，说道：“还没有行拜师礼，不合规矩。”
他说的挺委婉的，还没解决服兵役的事，就想让自己拜师，那是不可能的。
老头也不气恼，哈哈一笑，说道：“说的也有道理，要是到时候，你要安心跟着我学医才行。”
乔越修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其实还是放心不下家里，要是家人有什么事，定然还是放不下的，也不能无忧无虑的学医术。
老头见他不说话，便开始沉思起来，随后微微一笑，问道：“你这样也好，有心才是好的。”
乔越修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微动，依旧是沉默不言。
老头也没见外，叹了一声气，说道：“当初，我十岁的时候，母亲重病，无能无力，要是当初有现在的医术，母亲得的病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乔越修诧异的抬起头，他想到安寻荷没有一刻不闲着的，迟早会累坏了身子，还有父亲，还有年迈的奶奶，羸弱的弟弟妹妹。
他为老头洗着脚，说道：“我知道学医是好的，心如明镜。”
“呦，你还知道心如明镜这个词呢？”老头意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