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说话还是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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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先找到人骨再说。不管是不是医馆里面的人,还是刚才进来的百姓,就目前来看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谢凛非常清楚的知晓他们当下的进度……
靠着几块人骨,连死者的身份都调查不出。
谢凛注意到,在门槛的下面也有疑似乳白色的碎骨,许倾似也发现了。
他刚想要走过去拾起来。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登了门。
郝有德带着几个姿态粗莽的伙计,夹枪带棒的闯入广善堂,带着来势汹汹的架势,像是要把广善堂拆了的架势。
“广善堂管事儿的人呢?给老子出来!”
“不出来,老子今天就砸了这广善堂!”
郝有德连装都不想再装下去。文九成不虚的站了出来:“郝老板,你找我?”
“我找的就是你!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赶紧给我道歉,要不然的话,别怪我趁着你爹不在,把你这广善堂拆得片甲不留!”
“文某倒也没做什么,不知为何惹得郝老板如此动怒,各做各的的买卖难道不好吗?”文九成淡定的说。
郝有德看着文九成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来气,想他一把年纪,怎料被一个小伙子玩弄了?
“你们广善堂到底揣的是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自己出了问题,将人全都赶去了我的医馆,这也就罢了,还缠着我们开票据,不然就不买!我们天宁医馆这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光忙活这点儿事儿了,你说!你们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郝老板,生意来了你可以选择不做,你既要做生意,又嫌麻烦,哪有这样的道理呢?而且你们不是也大赚了一笔吗?也不是很亏才对。”
对此,文九成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郝有德这明显是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又累的够呛不甘心,才到这里来发泄闹事。
郝有德以为文九成这次会认怂,顺带好好的欺负欺负他。
“你放屁!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故意使坏,让那些百姓去我那里买药,拿到票据再到你们这里换银子,你们倒是装起好人来了?”
郝有德此行不是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而是为了耍赖。
许倾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嚣张跋扈的郝有德在此发疯,心中只觉得好笑至极,又很解气。
她站在一旁,带着挑衅的笑意缓缓启唇,更为嚣张的说:“我们就只是花了一点点小钱,就能让你们天宁医馆乱成一团,忙成这个样子。就正如郝老板所做所为,你只要区区一抬手,你的爪牙就在带着善意的祛暑汤里面下毒,甚至是差点搞垮了广善堂,我们与你比起来,可真是差远了。”
“而且也是郝老板的所作所为给了我们灵感,郝老板何必如此动怒,不知道一报还一报吗?”
许倾的话看似轻柔,实则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郝有德肮脏的心。
郝有德恼羞成怒,指着许倾怒骂:“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这儿胡说八道!”
“怎么?难不成是说到了你的心坎儿里?”
郝有德还想要继续争执下去,但当他发现自己猖狂的做派被谢凛的冷眸凶光所注视着的时候,郝有德有所收敛。
“我不跟你们计较,今天的事情,我才是受害者,给我记住一点,没完!”郝有德给自己铺好了台阶,就等着以后谢凛不在了之后再来闹事。
谢凛竟然破天荒的对郝有德一忍再忍,甚至没有拦住他,反而去任由郝有德嚣张气焰疯长。
郝有德想走的时候,谢凛却叫住了他。
“你等等……”谢凛眸色深沉,垂眸浅视着地面。
郝有德知道谢凛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是要礼让几分,过于客气伪善的说:“官爷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许倾瞧着这态度堪比精神分裂了……
谢凛冷冷的开口:“本王刚才眼见着有东西从你身上掉下来,这是什么?”
郝有德蒙了一下,不知谢凛所指。
谢凛则是故意缓慢走到了刚才未曾拾起来的人骨所在之处,低下了身子去捡拾了起来。
“这是什么?”
许倾极快的反应,接收到了谢凛的意思,走到了谢凛的身边查看了一下他手心里放着的碎片,道:“王爷,这是人骨。”
“人骨?刚刚本王怎么不曾见到?怕是从郝老板的身上掉下来的吧?”
“和之前所发现的人骨有共同之处,都属于碎片。但刚才伙计已经扫过地了,怎么没见这人骨呢?”
许倾和谢凛两个人一唱一和,把人唬得团团转。
郝有德更是惊慌不安的望着谢凛,他之前从谢凛的口中得知了人骨一事,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郝有德眼珠子瞪得要掉了出来,知道自己大事不妙,立马手足无措的跪在了谢凛的面前极力解释:“王……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王爷。这东西可不是我掉下来的,不是从我的身上掉下来的啊。”
郝有德只觉得浑身晦气得紧,而谢凛却在心中暗自庆幸。
对于郝有德无良的所作所为,终于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关押郝有德,甚至可以彻底的调查一番,看看这些人骨到底和一心想要广善堂垮台的郝有德有没有什么关系。
谢凛自是不听郝有德的分说,:“来人,即刻把郝有德关入刑部大牢,严加拷问。”
“还有他随身的这几个伙计,也一并都扣留下来。江玉,你先带着人回刑部。”
“是。”
“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等等!”郝有德也没曾想自己这么一闹竟然真的闹出了祸端。
他后悔莫及之余,脑袋里也在想着能让自己脱身的办法,急切道:“王爷,请您听我说。我有话要说……”
“知道了,有什么话回刑部再说吧。”
为避免郝有德大喊大叫,江玉随手捡起一块抹布塞进了郝有德的嘴里。
天下起了大雨,阴潮的湿气从地面向上涌起,许倾蹲在地上,一点点的寻找着人骨。
发现一点儿,许倾就自行放在掌心的帕子里包好。
每每拾起了一点点人骨,许倾都会在心中暗自骂了凶手一句。
这时,谢凛走了过来:“你找得怎么样了?”
“我又找到了几块,但还是一样,都是一些碎片,现在不宜多说,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人骨拼凑到一起比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许倾冷静而理智的对谢凛说。
谢凛:“外面瓢泼大雨,即便是发现了什么一时半会也很难付诸行动。一会儿江玉会派人驾着马车而来,你先回王府如何?”
许倾望了眼外面的大雨,心想确实如此,便应下了谢凛的提议:“好,没问题。”
许倾将要拿的东西揣好,与谢凛一同等待着马车。
明明才是下午呢,天色阴蒙蒙的,如同到了傍晚,雨越下越大,街道小巷雨水成河。
马车来了后,许倾上了马车,直接被带回了王府。
这一路上免不了湿潮之气,许倾回到了王府,麻利的换了一身衣服后,立马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去。
寝殿有些暗,露珠特地掌了灯,默默的守在一边。而许倾则是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人骨碎片。
只是,能发现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夜晚的时候,外面的雨却没有停的意思。
谢凛已经从外面赶了回来,换了身衣服后,特地来找她。
“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谢凛问。
“王爷这是忙完了吗?”
“是。”
许倾早已换回了王妃的装扮,相比于之前的男装多了几分柔美和娇俏。
许倾完全不介意与谢凛之前的置气行为,一切案子优先,将谢凛视作自己的领导:“王爷坐吧,我跟您说说。”
谢凛很随意的坐到了她摆放好的椅子上,随后,许倾又把那些保存完好的人骨拿了出来。
她说:“这里面总共是二十六块人骨。有八块是手指的关节,剩下的十八块,都是类似指甲大小的碎片,不属于手指部位。八块手指的关节里,有五块属于男人的手骨,另外三块则是女人的手骨。具体是哪一节手骨,我还没有拼凑完。十八块碎骨片里面,十块都是男人的。男人和女人的骨骼差异比较明显。”
谢凛继而问:“死者是一男一女,不是多男多女,是吗?”
“初步断定,这些人骨仅仅属于一男一女两人,没有第三人的痕迹。我发现男性的死者骨质不是很好,骨密度较低,易折。”
原本应该用机器来测算的东西,现如今许倾都用自己的一双眼睛和经验去判断。
谢凛理解了她的意思:“意思就是说,男性死者年纪较大?”
“我只能给出最精确的年龄范围是三十岁往上。而女人的年纪大概也在二十几岁左右,我们所见的这些骨头,全都被熬制过,这样的行为会很严重的破坏骨质,扰乱方向。我至今没办法去判定死亡时间会是什么时候。”
“而且我现在想不明白一件事是,这些人骨被熬制的原因会是什么?”
许倾很费解的看着这堆碎骨头。
谢凛却说:“站在凶手的角度上,无非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是为了混淆案件真相,故意为之。但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想要将案件隐藏起来,他完全可以将这些人骨埋在一个合理的位置,这样一来的话,这个案件永远不会抬到我们的面前。事到如今,他躲在暗处一次次的试探并以此来挑衅,本王猜测,凶手会不会是在宣泄着某种歪曲的情绪,正如你之前猜想的那般。”
熬制人骨,成了这件事的未解之谜。
许倾将桌子上面的人骨推到了谢凛的面前,让他再一次仔细的看看,并稍有疑虑的再次说:“我刚才做了个实验,自己特意熬了一些药,把药渣捞了出来,又捡了一块这里面的一片碎骨埋进了滚烫的药渣里,发现原本乳白色的人骨在药渣里放着,也会变颜色。”
“这些变了颜色的人骨,看似是从药渣里翻出来的,但也极有可能是人为扔进药渣里面的,并没有混在药材里面下锅熬药。”
许倾的结论弄明白了一些谜团,但却也并非是个真正的好消息。
谢凛听懂了许倾的意思,反而愁眉渐深的说:“那岂不是每一个路过后厨,接触到那堆药渣的人全都有嫌疑?”
“是的。而且在地上发现的人骨一点也不起眼,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会是谁扔在地上的。”
对此,谢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摆在眼前的线索,还是不足以调查。
许倾问谢凛道:“王爷,郝有德在刑部招了些什么?”
“郝有德承认和文九成的父亲,也就是文峰因为后山的地所属分割,有了冲突。郝有德想要包下一整块的地去种人参之类价值昂贵的药材,但文峰却不肯与他一起,奈何只能分割土地。郝有德想要说服文峰未果,事情没按照他的想法去发展,心里不舒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想法设法的去搞垮广善堂。”
“他承认了先后两次下药意图搞垮广善堂,但是不承认人骨的事情。”
许倾坐在谢凛的跟前,手拄着桌子撑着头,晃来晃去的说:“其实我挺想不明白,郝有德为什么会那么硬气。”
“本王原本是想查查他的,结果这人到了牢里一发不可收拾的交代。”
“交代了什么?”许倾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说是云贤妃娘家里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本王琢磨着,郝有德医馆生意蒸蒸日上,种的那些珍贵的药材会不会是给云贤妃拿到宫里去用的。”
谢凛说着说着,也觉得这跟案子无关,倒也不想继续说下去,:“总而言之,郝有德目前是放不出来了。”
“假设不放出来,云贤妃会找你的麻烦吗?”
谢凛渐深渐暗的眸光一点点移至许倾的脸上,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盯着她反问:“你觉得区区一个妃子能奈何得了本王吗?”
许倾便不说话,终是自己多嘴又多心了。
谢凛说起话来一直都是这么难听,多余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