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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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世界”，人类无法触及的领域内，漫长的拉锯拉开序幕。
梦乡之主偷渡到陆地的主要意识被困在这方世界之中，好似主动进了笼子的老虎，但这只老虎不管是体格还是力量过于庞大，塔维纳尔需要时刻注意着铁笼的状态，一旦发现有哪里有损坏的迹象，就要及时将其加固。
不过说到底这是主场作战，做好准备的塔维纳尔足以应付这些。
她像是个经验老到的猎人，精准而有效地穿行在密林之中，借着灌木的掩护，远程用弓箭削弱着猎物的反抗能力。
这个过程将会持续很长，她要猎杀的并非野兽，是存在时间比魔神更早，盘踞于整个世界阴影之下的古神意识。
恶念与梦魇在这方空间轮流上演，塔维纳尔改变了这里的时间流动速度，一个眨眼与呼吸便是十年。
时间对魔神的磨损都以百年为单位，想要消磨梦乡之主的主意识，短短的几百年远不够。
这场战斗至少以千年计数。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耗下去？”
梦乡之主并没有多着急的迹象，虽然周围恶念的围攻使祂略有些狼狈，但那也仅仅只是需要时不时控制灰影镰刀般挥出，对其进行切割。
只是每一次的切割都让灰影的数量削减，得不到补充，它们的消散只是时间问题。
意识深海的上空回响起塔维纳尔的声音：“不想耗也可以，你别抵抗让我打死不就行了。”
“你比我还会做美梦。”梦乡之主直接坐下，部分灰影身下凝聚成椅子，用行为表现自己还有余力，“你预计用多少本源来跟我消耗？要知道我可是还有一大批存货屯在暗之外海呢，不留点去对付它们？”
“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么。不用担心，我的本源从未经过稀释，和你那跟本土世界交融成一团稀泥的东西比起来可不是一个质量等级。”
“嘲讽我并不会显得你们的决策有多明智，阶段性的小胜让你有些得意忘形，我们的做法孰优孰劣还得看谁站到最后哪天才好下定论。”
“没必要等到那天，就举个近期的例子，我和女皇同心同力共进退，你和你的分身做得到吗？”
梦乡之主安静了一下，看起来有点被刺激到，但依旧嘴硬：“准确来说这是性格的不同，要是让我站在分身的位置上，给我机会的话我也会叛变，这和我是否选择同化这条路无关。”
塔维纳尔哈了一声，更加确信了，她阴阳怪气起来：“怎么就没关系了？”
“什么都吸纳同化，你成分上越来越垃圾是必然的人格上变成个人渣也毫不意外。”
梦乡之主不说话了，灰影切割恶念的姿态更加狠厉了些，证明着祂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空间的时间早已与现实拉开极大的跨度，两方的消磨还未落幕。
然而很突然地，梦乡之主停下了所有的反抗，任凭恶念附着，撕咬祂的意识，连动都没动一下。
原本枯燥地重复着进攻的塔维纳尔眉头一皱，却并未停下，反而借机加快了削弱对方的速度。
虽然不知道梦乡之主在搞什么，但是这个机会错过，她恐怕又要在这个破空间里多待上几百年了。
不再反抗后梦乡之主意识立即就被啃掉了五分之一。
然而祂依旧没有动弹，看都不看周围蜂拥而来的恶念，任由身体的其余部分飞速消解。
塔维纳尔完全没有停下来让祂说句遗言的打算。
更不准备询问对方突然挂机是有什么心事。
她指令不停，在梦乡之主不再反抗的半分钟内就把祂半个意识撕扯了下来。
到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时候，梦乡之主突然笑了两声，“看得出来你完全不愿意和我多聊一句，不过无所谓了。”
临到最后，祂这才重新调动灰影挡住了塔维纳尔的攻击，以支撑祂将后面的话说完。
祂是看出了塔维纳尔根本没有听祂说话的打算，不抵抗怕是话到一半人就没了。
“以往的轮回中，你我很少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往往都是在暗处准备措施应对世界的发展。”
“而我们也发现，在这一次次的轮回中，先于我们苏醒的那个家伙快要不行了，留下的法则就跟丢进碎纸机碾碎的纸又重新粘好一样，一戳就破。”
“不过即便那样，祂仍旧是带走了最多的一份本源，而且祂的那份力量与我们都不相同。”
“祂后来反过来把咱们封印在地底那么多年，咱怎么说也得去讨个说法。”
“原本我觉得大概是我带着你去找它讨说法，现在看我好像没那个机会了。”
梦乡之主冷笑了两声，“我还有个分身留在外边，我消失之后祂肯定能有所察觉。他是我从主意识分离出去的，重新接管我留在外海的那堆本源并不困难。”
“既然我要死了，他也别想好过。”
“我就不为难你了，解决完这里的事，就赶紧到外海看看吧。相信我，你那些盟友们根本拦不住失去理智后的本体。”
梦乡之主撤掉阻挡在外的灰影，被迎面而上的恶念彻底淹没。
“剩下的那些本源，就当做是多年老对头给你留下的礼物吧。”
“别吃了这么多本源，最后还灰溜溜地被轮回重启了，不然就等着下一个我笑话你们十个纪元吧！”
意识之海重新归于平静，所有恶意与怨恨重新沉入黑沉沉的海底，一颗颗星点重新点亮这片空间。
烛龙游曳而过，将战场打扫干净，捡起梦乡之主的意识碎片，拼接成一团蠕动不定形的黑雾，时而狰狞的面孔从中凸出，又被一只只探出的手拉扯回去。
“这是留下来的那部分本源。”
承载着古神主要意识与性格，黑得很彻底，十分贴合梦乡之主。
塔维纳尔双手将那团黑雾抓住，感受到体内本源的渴望。
“你不会要吞掉这玩意吧？长成这样，你别什么都吃啊！”烛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眼角一个劲抽搐，极力劝阻。
塔维纳尔：“这东西现在就相当于是一把钥匙，是控制梦乡之主留在外海那部分躯体的权限。”
“先留着吧，说不定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