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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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路上，皮耶罗再次和塔维纳尔重新讲过一遍注意事项。
这次的任务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至少对于塔维纳尔来说。她所要做的，就是在探索遗迹的过程中监控并隔绝来自遗迹的污染。
博士和丑角要做的事情，是找寻并分辨遗迹内有价值的事物。
因为是坎瑞亚留下的遗迹，这里的许多东西都存在污染常人认知的危险。坎瑞亚借用了世界之外的力量，那么坎瑞亚的遗产就会包含这些东西。
皮耶罗找塔维纳尔来隔绝遗迹本身的污染，而他则负责分辨遗迹内找到的知识中被污染的部分。
“到了，原地休整半小时，穿好防护服，准备打开遗迹。”
他们在一处断谷的边缘停下。
这支愚人众军队训练有素地开始修整，整理装备，补充能量，然后找地方坐下等待着体力恢复。
半小时后，穿戴上防护服的他们在塔维纳尔的感知中变得模糊，塔维纳尔视线落到其中几个人的防护服上。
这与此前在博士展示给她的那种一定程度上屏蔽本源的材料有些相似。
不过效果远没有此时博士身上的那件效果要好。
博士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很有表达欲的解释起来。
“经过我的改良后，我可以用其他材料初步模拟那种特性。尽管并未完美复刻，不过由于材料的替换，它有了量产的可能。
再过一年，大概就能够产出足够全至冬人使用的防护服，到时候再找个理由发下去......”
塔维纳尔挑眉，敢情他这研究成果还打算普及啊。
就是希望衣服里不会附带什么精神控制或者催眠的装置。塔维纳尔对博士的底线不抱任何期待，不过仔细想想，既然最后要发放全民，那肯定得经过女皇的同意。
那没事了。
塔维纳尔没有搭理多托雷远未结束的叨逼叨，径直走到断谷的边缘，站在皮耶罗的旁边，微微前倾身体往下看。
“注意安全。”皮耶罗注意到她的动作提醒。
并不去反驳，塔维纳尔重新站直，问：“入口在下边。”
“对，我们通过梯子下去。”
这个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原生的梯子。
愚人众休整过后，搬着装备走到断谷边，开始人工架设梯子。
他们带来的装备完全符合当下的使用情景，显然这也是皮耶罗的意思，他对这个遗迹所在的环境十分了解。
就是不知道是以前在坎瑞亚担任宫廷法师时了解的，还是在这之前有过来考察过。
塔维纳尔对老爷爷年轻时的光辉岁月不感兴趣。
主要是皮耶罗不会说，于是她就不多问，点到为止地住嘴，静待士兵们把道路架设完成。
这花费了两天时间。
等到第三天的夜晚降临，那条临时由铁索和铁板架设的梯子便横断谷之间，像是个无限向下的“Z”，尽头没入雾气之中。
遗迹的入口在断谷一侧的崖壁上，按理说只需一根向下的绳索就能滑下去。
他们之所以花费那么大的力气，自然不会是追求安全性或者之后出来时轻松一点——架起梯子的本身就很和危险。
此行的目标是探索遗迹中有价值的事物，带了那么多人，又专门架桥，显然皮耶罗准备从这里面带走的东西不会少。
塔维纳尔对遗迹里面有些好奇了。
夜晚，上百人的队伍在浓雾中睡去。
他们大多数人在这三天中已经习惯了这片不散的雾，甚至在其中睡去时会生出不知来由的安全感，睡眠质量显着提高。
第二日到来，行动也正式开始。
再次检查过身上的防护服有无破损，队伍背上行李，踏上摇晃不定的铁索桥。
沿着“Z”字形的桥一层层向下，塔维纳尔走在最前边，她是这支队伍精神上的守卫，隔开所有不利于人类脆弱心智的事物。
浓雾在脚下翻滚，能见度不高。以常人的视角来看，此时的他们就好比行走在无尽的雾海，上下都看不见尽头。
时间一长，会难以遏制地产生错觉——我们真的在前进吗？
好在这片覆盖的雾本就源自塔维纳尔，她可以监控到所有人的精神状态，并在某些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把人唤醒。
就是方法可能不是太温和。
“嘶——”
队伍中有人捂着额角吸气，感觉刚才好像有个锥子扎了进去。
“不要胡思乱想。”塔维纳尔的声音清晰地从最前端传来。
普通人的心智持续与她的本源接触，也未必会一直安全。
虽然在塔维纳尔的有意控制下，这些雾气对普通人的伤害很小，个体的差异总会让一些天赋异禀的家伙在这之后增加患上精神疾病的风险。
不过这雾气又是必要的。
在坎瑞亚的遗迹里，你很难保证不会挖出某些足以引起天空岛规则的东西。
就好比曾经的须弥城那样，仅仅因为一条真实星空的知识，险些被天钉制裁。
一想到这个塔维纳尔就不爽。
根据纳西妲的事后调查，那件事就是梦乡之主在背后偷偷搞事情。
祂在所有人都无暇顾及的时候，猛地往虚空终端里塞了条炸裂的爆料，相当于全民直播的时候插播广告，这一下差点把须弥城给爆了。
这也是塔维纳尔后来为什么不反对博士参与“云上世界”研发，以及找烛负责“云上世界”防火墙工作的原因。
她不想到时候被某些脏东西借着“云上世界”搞事情。
视线向后一扫，博士穿着他那件特制的防护服，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时不时左顾右盼，像个出来郊游的。
明明他能看到的只有雾，却还是一副周围风景很好很有趣的样子。
塔维纳尔无声地翻过一个白眼，不再看那人。
而在雾气对周围的感知中，这人是不存在的，只有她使用肉眼观察时才能看到。
至少证明这材料对付梦乡之主放出来的分身们是足够的。
桥梁终于走到最底的一层。
遗迹的入口嵌在山壁上，表现出一个抽象的门形。
“审美超前啊坎瑞亚。”塔维纳尔胡乱评价着，随即停下脚步回头，“到你家了，来开个门。”
皮耶罗走到与她并排的位置，“这是坎瑞亚王族的遗产，和我关系不大。”
真是不幽默啊......塔维纳尔暗自道，也不继续在这点上纠缠，将手向前一引，“你有钥匙吗。”
皮耶罗走到前边检查一番，微微点头。
“入口大部分装饰性雕刻都风化了，好在开启入口的机关没有问题，”
他转动机关到特定的角度，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崖壁上张开一个幽深的入口。
陈腐的灰尘气味弥散而出，无声讲述着这片禁区的封闭与久远。
“走吧。”塔维纳尔再度走到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