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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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长桌上坐着五个人，塔维纳尔和阿蕾奇诺在一边，芙卡洛斯和芙宁娜在另一边，那维莱特坐在上首。
这倒不是那维莱特想突出自己的权利地位，人类社会的权利与地位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
当时本来是想将这个位置安排给芙卡洛斯和芙宁娜的，只是被芙卡洛斯以她已经退休为由给拒绝了。
而他想坐芙卡洛斯的旁边时又被以“你一个男的就不要跟我们挤”为由赶到了中间。
好吧，反正他也习惯坐中间了。
虽然说只是为了表达谢意，但由于参加的人员一方是至冬高层，一方是枫丹的话事人，晚宴的气氛总归还是轻松不起来。
那维莱特先是感谢了灾后处理期间阿蕾奇诺提供的帮助，阿蕾奇诺立即用一套严谨又不失礼貌的话语回应，很显然她对外交辞令十分熟悉，听得塔维纳尔都隐约觉得自己现在还没下班。
为了话题不在虚与委蛇的外交问候上耽误太多时间，塔维纳尔决定帮忙跳过这个环节。
她看出对面的芙宁娜对于桌上的餐前点心已经垂涎许久。
“枫丹的灾后情况可以一步步来，枫丹物产丰富，这段时间的困难很快就能过去。我比较好奇，你们打算怎么对外公布水神的事情。”
阿蕾奇诺看向塔维纳尔，给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个话题好，提起水神，才方便之后提起神之心。
芙宁娜则下意识地看向芙卡洛斯和那维莱特。
她今天的出现基本上是陪芙卡洛斯来的。
关于芙卡洛斯这五百年的布置她也已经在前些天和她的谈心中悉数获知，对枫丹当局的现状和未来她已经不是那么关心，反正有那维莱特在。
芙卡洛斯笑了笑，“当然是宣布退位。”
那维莱特用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念出一段早就准备好的文书：
“芙宁娜将全部的力量用以解除枫丹人的原罪，因此变为了普通人类，现宣布退位。而芙卡洛斯女士，则是谕示机在这百年间衍生出的自我意识，如今附着在仿生机器人上追求自由，由于是水神的造物，所以当属水神，其他人无权干涉其去留。”
“谕示机在水神审判中的死刑判决，是谕示机产生自主意识后的故障，因为为了避免今后再次出现此类故障，今后的审判将不再使用谕示裁定枢机。”
芙卡洛斯吃了口点心，“这份文件向外说明后，即便有人一开始不相信，经年日久，仍将再次变为枫丹的常识。”
“看来你们都安排好了。”塔维纳尔对这个结果不置可否，眼下看来至少他们三个是挺满意的。
她首先拿起刀叉吃了几口桌上的精致菜肴，芙宁娜眼看着有人动了，马上跟着摆弄起餐盘。
随后几人也相继动了刀叉，气氛由此变得轻松。
稍微垫了垫肚子后，塔维纳尔主动看向那维莱特，“关于神之心，我可以分享一些知识。”
从《既往的三千世界》记录中偷看剧本后所获得的灵感，这段话原本应该是由丝柯克透露给那维莱特，但当时塔维纳尔的出现使得丝柯克没有来得及讲出。
现在正好可以用来卖个人情。
“在我看过的一本隐秘典籍中曾记载，神之心的来源，是第三降临者的遗骨。”
“上面有一句话说，‘人活着，本是一种祝福。但人一旦死后，他曾经与这个世界千丝万缕的联系，都将变成诅咒’，嗯......所以我觉得，如果你们拿着这东西没什么用的话，不如我们帮忙处理掉好了。”
那维莱特思考了几秒，“关于你说的那本典籍，现在还能找到吗？”
塔维纳尔眉毛一挑，“我看过的书都在脑子里，那本书看完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总不能把《造物主之书》翻出来，更何况那本书连说都无法说出，一切涉及那本书的词汇都会被某种法则屏蔽掉。
塔维纳尔现在就算能主动将书“展示”出来，但那其实是一种幻觉，她所展示出的并非书的本身，而是实时合成的投影。
而且，暴露自己有这样一本书，本身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之前我救回白淞镇居民，希望以此换取神之心的时候你曾说两者价值无法等同，那么现在我把前水神也救回来了，加上这个以后，价值又将如何。”塔维纳尔旧事重提。
“在此之前我有两个问题。”那维莱特没有立即做出回答，他顿了顿，给塔维纳尔是否决定要回答这两个问题的思考时间。
“请说。”
“被你称为遗骨的神之心，如果真的具备诅咒，你们收集这些诅咒是为了最终的反攻吗？”然而问出这个问题的是芙卡洛斯。
那维莱特愣了下，有些意外自己被抢话，不过他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个问题也是他的问题。
他记得塔维纳尔说过，想要对抗最终的漆黑虚无，需要一定程度上的合作。
这恰好与那维莱特的部分想法相符合，他本来是想问一问至冬对未来的打算，看看是否有结盟的机会。
而现在无意得知了神之心可能是第三降临者遗骨的事情后，又联想起这些年各国发生的事情，愚人众近几年格外地活跃，恐怕都是冲着各国的神之心去的。
两人的思考路程相差不大，不过芙卡洛斯明显要更懂得谈话的技巧。
所以在那维莱特开口之前，她就抢先问出问题，毕竟要是那维莱特说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冰神的打算”之类的话就过于唐突了。
不如迂回一些。
而在预设过一个答案后，对方的回答空间便剩下了是与不是。
根据对方的回答，至少可以旁敲侧击出不少信息。
“是。”
塔维纳尔毫不避讳的作出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