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自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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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维纳尔召唤出她的法杖在水里划拉了一下，竹筏便向前漂了一段距离。
竹筏可以被自己控制。
她一低头，这里的水面并未显现出现实世界的倒影，只有她和女士。
除此之外，倒是和她进入那个小世界前没有什么区别。
《造物主之书》也不是没有反应，在两人进入这里后，书页上的空白终于有所变化，一行字缓缓浮出。
——遗忘狭间。
写出这四个字后《造物主之书》就又开始了装死，就好像它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透露出这几行字一样。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比起塔维纳尔，女士的疑问就更多了。她和塔维纳尔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和谐，也不方便问太多，不然显得好像自己很需要对方帮助一样。
虽然不久前才被对方观摩了自己封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但她还是想尽可能保持一下自己的优雅。
“具体情况要看女皇陛下是否打算告知你，我的任务也只是带你回去。”塔维纳尔同样高冷地维持着人设，她又用法杖在水里划了一下，有些搞不清那个大概率是天理本人的家伙是几个意思。
为什么从小世界出来以后会到这样一个地方。
既不是时间之河的背面，也不是现实世界中娜贝拉与梦乡之主所在的那片世界边界。
那这样自己怎么出去，说好的给我留了回去的路呢？
“别着急，只是有件事发生，我觉得你会对此有兴趣，将你留在了回收站之间的狭间里。”
竹筏的空处突然出现一道虚幻的影子，然而明显只有塔维纳尔看到了，女士完全没有反应。看不见也听不到。
塔维纳尔正要说话，然而嘴巴张开后并没能发出声音。
而那虚幻的影子却好像是听到了那没能说出口的话，轻笑着回答道：“你看。”
说着手指向对岸。
雾气逐渐淡去，露出一侧的岸边。
那是一片枫树林，一人戴着斗笠行走其中，虽然看不清脸，但塔维纳尔还是直接认出了那是散兵。
“他怎么会在这里。”塔维纳尔无声的询问着虚幻的影子。
那影子歪了歪头，“因为他主动从世界树中抹掉了自己啊。”
......
不久之前。
世界树内部。
“你找到什么了吗？”派蒙向散兵问。
“暂时还在搜寻，不过别抱太大希望，你和你的血亲来自世界之外，就算世界树里毫无记录也很正常。”
散兵说着话的同时还没忘记搜寻，突然，他神情一变。
“嗯？等等......”
一棵小树苗从世界树前长出，这是他找到的一组，无名的数据。
当即不再分神，他专注地将精神探入其中。
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影像随之浮出水面。
“丹羽先生，您当真要去冒险吗？”
“除我以外，没有进入炉心的更优人选。”
对话的是他记忆中的故人。
这段历史，是散兵不愿与人提及的，有关他过往的经历。
“这，这是！”散兵历来都会在任务中保持足够的谨慎和冷静，然而这次是个例外。
骤然被掀开的过往刺激到了他本来就紧绷的精神，于是，包括自己在内，荧和派蒙都被卷入了过往的片段之中。
稻妻的踏鞴砂，最初是为消耗晶化骨髓而设立的。锻刀的技术在此兴起，发展。
这里也是散兵离开雷神安放他的那个空寂华馆后，被丹羽等人捡到，第一个逗留的地方。
他在此结识了朋友，学到了基本的情感。
一天，踏鞴砂的炉心出了很严重的事故，需要有人去关停。
这里的负责人丹羽决定自己去关闭炉心。
然而，在那之前，丹羽决定和炉心失控的嫌疑人，一个枫丹来的技术人员对峙。
被戳穿嫌疑的人杀害了丹羽，并假传消息，让当时还不谙世事的倾奇者代替丹羽前去炉心冒险。
倾奇者并不知道丹羽已经死了，以为自己遭到了背叛，可他还是带着对方给他的装备独自完成了那个任务。
当时人偶想的是，就当是对这段时间照顾的回报吧，从此一刀两断。
那是他此后长久漂泊的开端。
看着那段历史中显卸下伪装，显露出真身的枫丹人，散兵压抑的低吼像是要嚼碎谁的骨肉。
“多托雷？哈哈哈哈哈...多托雷！！”
荧看着不远处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散兵，一旁的派蒙也十分难以置信。
“刚刚的那个是博士？他，伪装成了枫丹的工匠......”
荧缓出一口气：“恐怕是的，踏鞴砂事件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纳西妲的声音也在此时于众人头顶响起。
“我触碰博士确认他是否消除所有切片时，从他的心中读取了这段记忆，对你而言，应当算得上真相吧。”
散兵抬头，目光凌然，嗓音沙哑：“这种东西，毫无意义。”
“是吗，可记忆中的那个丹羽并未出卖你。”
散兵沉默了。
荧和派蒙走到一边，给这他空出冷静和消化的区域。
良久，散兵看似收拾好了情绪，继续帮荧在世界树中找寻有关空的信息。
不过一无所获。
世界树不会记录降临者。来自世界外的个体，均不属于提瓦特。
看荧有些沮丧，散兵干脆分享了一些来自愚人众内部的消息，用以抵消和回报纳西妲提供的历史真相。
比如丑角曾经和空在坎瑞亚生活过一段时间，因为天空回应了召唤，他才降临此世。
随后，在纳西妲未来的及反应的空隙，他此前造神实验中残余的神力隔绝了纳西妲，向荧单独交流。
“告诉我，这个世界，存在历史被改变的事吗？”
猝不及防的荧立即就联想到了有关女士消失的事情，以及此前大慈树王准备从世界树中抹除自己的打算，虽然后面找到了另一个方法。
她明显的愣神让散兵借此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可以了，谢谢，以及你们最好早点离开这里。”
他转身，决然的向着世界树走去。
荧立即有所反应，想要上前阻拦，可还是晚了。
散兵的身影消失在了世界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