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半缘修道半缘君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唯物稻士赵玉真!
春水又将横抱起玉人的赵玉真带起，带到那青城山最高峰老霄顶上。
鹤声阵阵，每日日出之时，青城山的鹤群都会直冲云霄，登顶老霄而飞舞徘徊，这已经成为了青城山鹤的每日娱乐。
“小仙女，此番景象，雪月城没有吧？”老霄顶上，二人依偎而坐，春水插在了一旁的山岩里，看着这破开被初升暖阳所晒得金灿灿云海的鹤群。
雪月剑仙大病初愈。敷上胭脂的小脸依旧遮盖不住那股子苍白的病色。
李寒衣在赵玉真怀里轻轻点头，道：“苍山上没有鹤群的。”
“其实，小仙女，我在你认识我之前，我便认识你了。”赵玉真轻声说道。
“嗯？”小仙女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我有一个朋友，男的，他不经意闯进了我的生活。”道剑仙强调了一句男的，“他说在他那边，有人生四大憾事，其中一恨龙女失璧，二恨雪月。。他没说，想来已经无二恨了。”
“什么是，龙女失璧？”雪月剑仙问道。
赵玉真轻声简短地给她讲了那个老赵剑仙从另一个维度带过来的故事。
听到甄志丙一段，雪月剑仙发怒，怒斥臭道士不是人，刚骂完才发现道剑仙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才想起自己的心上人也是道士。便不好意思地问道：“之后呢？”
“之后便是杨过被郭芙砍去一只手臂。龙姑娘寒潭底下等了十六年。”道剑仙说道，“小仙女，你，是不是也等了我十六年？”
“不记得了。”李寒衣亲昵道，“你没来找我的这些年，让我差点就以为人生不过如此可当你那日出现在安南后，我又原谅了世间这些年交付给我的所有苦难，所以，谢谢你来寻我。”
“可那郭芙也太可恨了，砍去了人家一只手，还说她都道过歉了，还要她怎样！”李寒衣爱看话本小说，加之敢爱敢恨的性格，便是看不得郭芙这般。
“这书本来就是人生百态，一为天残，一为地缺。不如意之事，十之有九。”道剑仙搂着心上人道，“还好我比那杨改之幸运，赶上了人遁其一。”
“后来呢？”李寒衣好奇追问道。
“什么后来？”道剑仙问。
“你那朋友，二恨雪月如何？”李寒衣问道。
山每增高一千米，温度便降低六摄氏度，此刻旭日初升，小仙女有些禁不住这高处的不胜寒。
“他没跟我说，但我大抵猜得出来的。大概是雪月殒身。”道剑仙说道，“上一世的我们应该就是如此，我若去救你便不能自救，若要自救便不能救你。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当时还念了一句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被这青城山久藏的真玉搂住便不觉得那么冷了。
“他看到了我的结局一切。”赵玉真说道，“他说他觉得并不该这般。”
“怎么会？”李寒衣支起来身子，“你们道法上不是说天道在察觉它的时候，就已经发生改变了吗？怎会有如此的人能看到别人的结局？”
“是啊，天道无常。”道剑仙重新将她搂入怀中，“可如果你所在的这方天地，其天道在我那朋友看来，只是写书的行文逻辑而已呢？”
“我闭目，天地则湮灭。我睁眼，天地则重生。”道剑仙说道，“我们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睁眼想象出来的，闭眼又将会散去罢了。”
“你这个朋友，如此厉害，为何。。。”李寒衣听着赵玉真胸腔内有力的跳动问道。
“为何还会来我们这边是吗？”道剑仙轻笑，“我也问过他，他当时只是又念了一句诗：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可能一半是因为与他道家有缘，另一半，便是因为我。”
“不负如来不负卿，半缘修道半缘君。”李寒衣轻轻念出来。
为了压制厄运光环，老赵从小便被家庭用各种经典熏陶，不过老赵偏爱无为。这便算是半缘修道，在爱因斯坦赤道没出事之前老赵也一直为道剑仙的结局不平。这便算是半缘君。
“说了半天你那朋友，那你觉得我如何？会不会后悔娶了我。”小仙女问道。
“怎么会。”赵玉真有些慌乱。
“瞧把你吓得。”小仙女嘴角有些笑意。
“那是自然，谈爱情，自然是不能潦草的。”道剑仙说道。
“那，玉郎，在你眼中我是如何的？”李寒衣轻声问道。
玉郎！赵玉真心中隐隐欢喜，这是他的小仙女对他的爱称。
“那定是极好的。”赵玉真说道。
“如何个极好法？可否比得上那修史班姬，弹笳蔡琰？”小仙女问道。
“当然比得。”道剑仙说道，“就是那咏絮谢仙女，赌书李居士也是比得的。”
“我那么好啊。”李寒衣心中甜蜜。
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蔡琰弹笳之神，易安赌书之慧。皆被赵玉真凑到小仙女身上。
“是的，很早很早以前，我便是这么看待你的。”赵玉真说道，“我那时候很年轻，满眼都是你，就连微风拂过你的发梢我都觉得风在占你便宜。”
小仙女就这般微笑地听着，道：“你去哪里学的油腔滑调，我不喜欢了。那现在呢？”
有些时候，女孩说不喜欢，便是喜欢。
“现在？”赵玉真搂着李寒衣站起来，“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宣告天下，我赵玉真昨夜神游天外，偶遇广寒宫未闭，且将明月抱回来。小仙女你是我的了。”
广寒宫未关门，道剑仙将那“明月”抱了回来。
道剑仙着重地说了一遍，便在这青城山最高峰上，对着喷薄而出的朝阳朗声道：“贫道青城山赵玉真！自天地未开之前，已有无量劫矣，愿携手李寒衣，为天地证此无量！认定之人，此生不换。”
青城山最年轻的真君，声若洪钟，响彻天地！
被请来喝得昏头转向的骠骑将军王铁，被这一声誓言惊得立马醒。向那老霄顶张望。
日出云海，黄鹤齐鸣。
“小仙女。你可愿意！”赵玉真转头对身边的心上人说道。
“我自然是愿意，可你说那么大声干嘛。”仙女微微嗔怒，又是别样的好看。
“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啊，倘若一个人有被人喜欢，而且那个人喜欢得干干净净，怎么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赵玉真说道，“我说了，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告诉天下，你是我的了。”
昨夜，老赵被道剑仙一掌推出识海，被推到了夜空中，进入了那股玄之又玄的境界。
老赵剑仙第一次能达到一个御春水剑飞不到的高度，以上一世飞机的视角照观整个北离。
他看到了终南山上，那个倔强清纯的孙不二，在没人指点之下钻研他所给出的三个心形公式。
看到了天启城，有气运如龙状盘卧。
看到了雪月城中，三城主批阅新递上来的蛛网密报。
看到了无双城，宋燕回偷偷打开了无双的房门，轻轻帮那个孩子掖了掖被角。
看到了慕凉城，那个身着朴素的青衣剑客，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磨着的剑对着老赵的目光一剑劈下。吓得老赵缩回目光。
海外很大，像是被不可抗的迷雾封锁了一般，老赵的心神穿透不过。
恍惚间，却听到了母亲的责怪声：“你去哪野了！老师都找上门了。”
老赵剑仙忽而从失重的感觉，切换到了脚下有坚实物体给踏住。
“你也别老说他了，学业上咱们帮不上，就让孩子出去散散心。”父亲温柔的声音传来。
老赵的家，是慈父严母。
“爸，妈。”老赵剑仙确认自己还是周身光华，但父母却毫不在意地一眼认出他来。
“都瘦了。”长得与穆念慈很像的母亲，语气虽然严厉，眼底的慈爱却藏不住，摸着老赵光覆面的脸颊说道，“你老师来找你了。”
“老师？”老赵剑仙有些诧异。
“赵御贞同学。”丁仪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父母背后，“我们的会议，等你很久了。”
说完伸出右手，要与老赵握手。
老赵将那被光污染的手握上之后，便被丁仪教授带着走。
“得啦，老师找孩子，肯定有大事。你不要着急。”赵爸爸说道。
老赵回头，却看到爸妈在身后像是支持自己去参加某种考试旗开得胜一般，加油打气。
丁仪教授将他带到一道白色的门前，道：“进去吧。”
赵御贞敲了敲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歪着头坐在轮椅上不能言语的先生。
“不动明王！史蒂文·沃金！”老赵惊讶道！
“e on。”不动明王仅剩的两根手指，在轮椅上敲出电子声。
“是我们中华好儿郎。”入门之后，门内是一片虚空，却能看到其中的法则隐隐约约由公式与数字字母组成，乌泱泱的人群在开着宴会。
一个和蔼的老人过来与老赵握手。
“五师寂灭！钱。。。。钱。。。”老赵激动得说不顺溜，毕竟面前的老者，被白头鹰国誉为能抵五个师。
“稼轩，你来看看。”五师寂灭又对旁人说道。
“好娃娃！”被唤过来的“稼轩”拳头轻轻砸了砸老赵胸膛，“还挺结实。”
“两弹元勋！”老赵更是吃惊，刚刚是两弹元勋夸他，这娃娃好，还结实！
“元勋，我。。”老赵想了想，觉得敬意不够，小子也不合适，晚辈都算高攀。
就是这位老爷子，才让中华亮剑于天下，才让华国有了那一剑东风。
“诶，哪有什么元勋。”邓老爷子慈祥道，“都是中华好儿女，好同志。”
曾经，老赵问过两个徒弟，有没有一种称呼，可以不分男女老幼高低贵贱。
其实老赵心中一直有答案，那便是“同志”。
“你三先生也来了。”中华亮剑的邓老，与五师寂灭的钱老一指。
老赵剑仙顺着二位大能指引的方向一看，瘦瘦的，身高在165厘米左右的老人，微笑看着他。
“三先生！”老赵拨开密集的人群，朝袁始天尊走去。
“小同学，便是你，挂我名头下？”三先生和蔼地问道。
“我。。。”老赵语结，没想到自己被三先生先找毛病了。
“没得关系。”三先生可爱的搓脸，“又是要给你改论文了啊！”
虽说三先生说了没关系，但言语中对“改论文”的深恶痛绝。
“我。。。”老赵又不知道如何说了。
“在那头，好好吃饭没得？”三先生问道。
“有的！有的！我有好好吃饭的。”赵御贞声泪俱下，泪珠如同发光的碎玉落下。
三先生最关心的还是吃饭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三先生和蔼一笑，“不许饿着了，饿着了那多难受啊。”
“学生知道，学生铭记于心。”老赵哭的像个孩子，那日三先生病重，怕国人不好好吃午饭，硬是对抗病魔到了午饭后。
若不是无良媒体，谋死我三先生！我三先生定能福寿延绵！
那日湘江大雨，人民自发到潭州星城，为三先生献上一株稻谷。
“赵同学。”一声慈祥却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老赵的追忆。
“嗯？”老赵回过头看，“数中王者！华洛恒先生！”
小时候的奥数书上经常能看到的头像！还有他身边那“明珠在握”的摘下数学皇冠上的明珠陈敬润先生！
“你太激进啦。”数中王者拍了拍老赵的肩膀，“哥德巴赫猜想哪里是那么容易证明的。”
“小朋友，不能太心急。”明珠在握也温声劝导道，“暴力枚举虽说是方法的一种，但毫无数学美感。以及，人力有穷时，而数无尽也。”
“是，两位师长教育得是。小赵知错了。”老赵剑仙说道。
忽而，二位举起手中幻化的酒杯，对远方的人敬了一杯。
老赵看过去，却是欧罗巴着名的伯努利家族。
伯努利家八位先哲，对老赵轻轻颔首。
那边，还有头戴假发，手握柰子的“引力天尊”艾萨克爵士，就是他开辟了经典物理的苍穹，使得“力”有了定义，有了三大定律。
艾萨克爵士，他与“积分真君”莱布尼兹的论战，激扬出的火花，照亮了数学阴暗的天空。
柰子，即为苹果，艾萨克爵士手中的圣器，老赵丝毫不怀疑那个柰子可以击穿黑洞。
还有！还有！那位调皮吐舌的，老赵上辈子最后一次与世界接轨，就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老者。
“波粒二象圣者！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老赵快要疯了。
“算王高斯，万法归宗庞加莱！”一个个先哲在老赵面前掠过。
最美的数学公式，欧拉公式：e^（πi）+1＝0。将无理数有理数，实数复数，e、π、i、1、0这五个代表性的数字统一到一个公式里。
最美妙的一夜，老赵在数字与公式的海洋里遨游，与各种先贤对话。
电磁法王法拉第，真人本杰明，雷电国师特斯拉，象限真人笛卡儿，神算子欧拉，如来神展傅里叶，扫地神僧束星北，苍穹昊目南仁东。还有许许多多老赵不认识的先驱先烈，因为一些保密原则而籍籍无名默默无闻。
并不是说非得站在镁光灯下让大家看到敬仰的才是英雄。
一位位前辈的展开讨论，令老赵心驰神往。
唯物的先哲，却被唯心地聚到一起开宴，处于对立面的唯心与唯物就这般被统一了起来。
------------作者聊聊天------------
这本书五十万字了，本来也该寿终正寝了。但是小吴知道还有许多坑没填，比如英雄宴，比如后来的余理，比如慕凉城的老孤，比如海外仙山的莫衣。
但是小吴笔力不足啊，也是需要修炼的，写书是一个输出的过程，读书是一个输入的过程，这段时间光输出没输入了，小吴眼红别人的文笔，比如李贺李长吉《苦昼短》里，一句“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三个字“煎人寿”，诉说出来诗鬼半生委屈，活着看太阳看月亮都是煎熬。小吴也想拥有这样强有力的文字表达能力。
所以，需要放下耕笔，进行修炼一番。
人生漫漫，小吴的些许文字，能给大家带来片刻欢愉，小吴也倍感欣慰。
《稻士》一书虽然续上了李寒衣跟赵玉真的感情，成全了他们一场，但也引入了一些遗憾。就像用拉格朗日乘数法求极值，一般引进来新的未知数，如果无法消去，那问题还是存在的。只不过遗憾这一矛盾从赵玉真李寒衣身上转到了赵御贞孙暖阳身上。
网上流行语：遇事不决可问春风。可又忘了，春风不度玉门关。
我还是喜欢二先生那一句：若今后没了火，你便是唯一的光。
所以化为光，动笔给赵玉真李寒衣写那么一个结局，也算“狗尾续貂”。
所以，小吴认真的说一句，《稻士》只是一部小说，算起来还是爽文，只要是小说就会有bug。不是处处细节都经得起推敲的。看小说就是图一乐。它真承担不了教化育人的功能。
强如罗贯中写《三国》，在《用奇谋孔明借箭，献密计黄盖受刑》一回中，写到了附满了箭矢的草船“船轻水急”，曹公再也赶不上了的bug。算一支箭重六两，十万箭下，二十艘船还能船轻水急？这算不算bug？
还有查良庸先生在《射雕英雄传》里写到的，黄蓉内衬软猬甲，可是这软猬甲也是十分智能，只扎欧阳克这样坏蛋，从来不会伤害主动抱上来的靖哥哥。
所以，有书友问小吴，为什么苏昌离压倒几把剑不会被剑切开，小吴只能回复一句，应该是压在剑面上，而不是压在剑刃上。弱弱说一句，小吴认为这种质疑跟质疑武侠小说里主角为什么会飞一样。
另外老赵用东风一剑的时候，倒计时为什么苏昌河一动不动就等他发射，小吴也只能归咎为一句“剧情需要”。否则怎么说？强调苏昌河有“武德”？能等老赵那么久？小吴真的没那么厉害的，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最后，小吴还有个小小的请求《稻士》一书本质上是同人文，不入原着正史的，所以各位书友要是与圈内人讨论，还是不要拿《稻士》的归元道君赵玉真与人谈之，否则会贻笑大方。
老赵是被小赵一巴掌打出去神游天外了，还是顺着安南头上的天缺回家了，先留给大家脑补了，或者说小吴休息好了，哪天再想起他来，就提笔再写几段。
感谢上一段感情，让小吴狠下心来琢磨这一趟“跨次元营救”。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对于感情，由于上一段失败的感情，让小吴陷入了一种：
吴蝉悟禅，禅误吴蝉。
的怪圈，所以一直都是偏悲观的。
所以小吴对热恋中或者即将踏入热恋的书友，有些不成熟的建议，最完美的莫过于合适的时间里出现合适的人。就像几年前的青春伤痛文学，路星河对耿耿的56求婚都抵不过余淮的一句我回来了。
你说耿耿于怀是官配，很搭。可是星河耿耿，银汉迢迢。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也没错啊？错的不过是量子在四维坐标中的纠缠，时间上的不合适，差了一点便是差了一生。
有些感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重点在“过了”，而不在“错”。
人的一生总要到的四个站，广州嘉禾望岗，上海虹桥，深圳翻身，北京安河桥北。
北上广深，嘉禾望岗，是人终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虹桥，是一经分别便分道扬镳的地方，一边是高铁一边是飞机。而翻身，是少年最终走出阴影，挺起脊梁。最后的安河桥北，是我们共同眺望的诗与远方。
这一站，小吴先下车了，感谢与大家的相遇。
生活还得继续，小吴也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抛去感情，还有很多东西可以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的嘛，比如我《阿尔宙斯》里都没抓到过闪光头目路卡利欧。比如给老家的父母打一个电话，听听他们欣喜的声音。
祝大家遇到，看到一朵很可爱的云能拍给她分享的人。还有，拥有归来少年拉满弓，不惧狂沙不惧风的傲气，闯出前程似锦一片坦途。。
各位，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小吴请假了，后会有期，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