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相互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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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萧檀越人呢？”无心双目凝紫，提着雷无桀回到了“放置”萧瑟的帐篷旁。
忽而感受到万马齐喑，雷无桀差点惊呼又机智的压低了声音：“又来！”
无心道：“有点不对劲啊，倾巢而出。”
说完，提着雷无桀，趁响马出动之前飞出险地。
萧瑟走出了匪营，一营落寞。
“很是不对头啊。”萧瑟复行数十步。才发觉周围的树木开始多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不会是迷路了吧？”
“嗯？”萧瑟突然躲在一处灌木丛之后。
前面传来的叽里呱啦的声音，萧瑟眉头一皱，心道：“南诀人？”
南诀与北离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刻，这个暧昧的时间里，北离西边边境，出现了一批说南诀话的人，很是可疑啊。
“嗯？”突然对方察觉到不对，带头的人用生硬的北离话说，“什么人！”
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便挥刀相向！
刀气斩毁了萧瑟面前的灌木丛，逼得萧瑟踏云一步躲开。
“血主刀意！”
躲过刀气的萧瑟止住脚步，萧瑟无奈道：“我这次真是走错了。”
这批南诀人却没有给他机会，几柄刀齐齐向他横过来，势必要将他生擒。
“不用血主大刀，却能挥发出血主刀意！应该是血主门徒了。”萧瑟躲过他们的攻击，心思电转。
虽然仅有淡淡的刀意，不排除有人要拉澹台破下水。但是一下子凑出那么多有这种刀意的，那确实是大手笔了。
几人久攻不下，已经失去了生擒的耐心，开始露出杀意。
“萧瑟！”千落大小姐的声音在萧瑟耳边响起，一骑绝尘，踏马而来。
千落大小姐拍马而起，枪出如龙，一下子震退了就要削到萧瑟那有些脏了的狐裘的三把刀。
少女横枪，护在了萧瑟前。
少女千落一侧头，问：“雷无桀跟那个臭和尚呢？”
“我不知道，我跟他们走散了。”萧瑟道，然后轻轻说一句，“谢谢。”
“待会再收拾你。”大小姐似乎没听到一般，横扫一枪。逼退一群跃跃欲试的南诀人，枪尖插地，将枪尖为轴心，整个人压弯枪杆，后空翻弹了出去顺带拔起那银枪。
一枪砸入战圈。
萧瑟在一旁将手抱在胸前，看着那在与南诀人，用枪拦拿扎扫，不亦乐乎。
大概是在美人庄的时候憋屈得太久，终于找到了一处地方来发泄，天下八分枪气学了两三成，一枪砸碎了这些零零散散的丝丝血主刀意。
“原来你在这啊。”萧瑟耳边响起声音，同时肩膀也被拍了一下。
萧瑟讶异地偏过头，发现无心已经出现在他身旁，刚想说话，却被无心食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一颔首，尖尖的下巴指了指在竖起的枪杆上做大回环的千落大小姐。
“她。。。”萧瑟还没说完，被无心一把抓住萧瑟肩头，轻声说道，“走了。”
“小心我的衣服！”萧瑟轻声发怒。
千落大小姐，花了一点娱乐的时间，出了些汗，看着满地晕倒的南诀人，一拂额头被汗津黏住的刘海，大声道：“萧瑟！”
却得不到回应，回头一看，该在原地等她的人已然不见了。
大小姐气的脸颊鼓鼓，看到一个又想爬起来的南诀汉子，一枪就扫了过去：“臭萧瑟！”
旭日东升，千落大小姐失落地牵着马，慢慢地走回到美人庄。
此时唐莲正在与无禅谈话，见到千落持枪牵马而入，问道：“大小姐。你。。。”
千落撇了一眼唐莲，失落道：“大师兄，你换新衣服了。”
便让到了一边，自己消化情绪去了。
“她。。。”天女蕊又贴了上来。
“阿弥陀佛。千落施主说是出去找贫僧的师弟掳走的二位。怕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无禅道，“唐施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无禅师傅，你接下来要如何。”
“贫僧要回大觉寺复命。唐施主你呢？”
“那我也跟着大师你去一趟大觉寺吧。任务失败了，也要亲自去向大觉禅师解释清楚。”
“阿弥陀佛，唐施主确实有担当，如此了都还负责到底。”
萧瑟被无心提到一处破败的农舍处。
“萧老板。”雷无桀对着萧瑟打招呼道。
“好了，这里大概是我们今日的落脚点了。都休整一下，好赶路。”无心邪魅笑道。
“咦惹。”雷无桀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蜘蛛网。
“不是跟你说了我们没钱吗？”萧瑟无奈道。
“阿弥陀佛，来都来了。”无心又用出经典战法“来都来了”，“两位就陪我走一趟吧。”
“你怎么不把那副棺材提出来卖了。”萧瑟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坐下道。
“阿弥陀佛，那可是大觉寺的公器，我可不能私卖了。”无心说道。
“你这个离经叛道的和尚，也那么遵守规矩？”萧瑟问道。
“阿弥陀佛，我可不是离经叛道。”无心也拂了拂尘，然后也坐下道，“不过我的经跟道，是出自那罗刹堂。”
“是那个佛门禁术汗牛充栋的罗刹堂？”萧瑟疑惑道。
“没错，我不止练了佛门六通。还把罗刹堂里所有的功夫都练了一遍。后来觉得不过瘾，又偷入少室山上的藏经阁。”无心双眸的紫色光华开始隐隐约约流动，“我，跟老和尚一样，都练了心魔引。”
“心魔引？”雷无桀拍了拍地面，盘坐于二人之前。
“没错，我偷听别人心声的功夫，不止有他心通，还有心魔引。”无心道，“老和尚练的也是这个，不过萧瑟你说错了，老和尚不是不练漏尽通，而是心魔引大成的时候，排斥漏尽通。”
“心魔引窥视的不是心声，而是心魔！老和尚本意是想，去佛门的尽头看看，屠龙者是不是先要成为恶龙才能屠龙。”无心道。
“什么意思？”雷无桀不解。
“就是，想要拔魔，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可以通过成魔而获得。”萧瑟淡淡道。
“确实如此，所以老和尚去做了。”无心道。
“颇有地藏王菩萨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味道。”萧瑟道，“那我更能确定一些东西了，忘忧禅师确实是在保护无禅师傅，因为，他不知道你练了心魔引之后，你是佛还是魔。”
“哦？”无心侧目。
“我想，应该是你这个人，身份较为特殊，所以忘忧禅师不得不给你提供一些自保的手段，所以要把你关进那罗刹堂学习。”萧瑟道，“而他之后发现，你学习之中有一门心魔引，是双刃剑，所以他就先替你试了一下，不料一发不可收。”
“所以，无禅师傅不是大觉禅师觉得他有天赋，而是忘忧禅师不得不送他走。并且当时忘忧禅师有必要理由要把你留在身边。。。。”
“阿弥陀佛。”无心折断了话头，“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无心谈性缺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陪你们闹了一晚上，我都累了。”
便随意一躺，上半身悬空，下半身接地倾斜四十五度，沉沉睡去。
“我去，这都行？”雷无桀半蹲着看着无心这悬空倾斜的睡姿。
“睡梦罗汉功，他在棺材里就是运行这门功法。保持睡梦之中依旧练功。”萧瑟淡淡道。
“我去，这么厉害。”雷无桀道，“话说这家伙睡了那么久，居然还能继续睡。”
“睡梦罗汉功，强制入眠，梦中还能自动防御攻击。怎么，你也打算去剃度了？”萧瑟慵懒地看了他一眼，“剃度出家就能学了。”
“不至于不至于。”雷无桀一捂脑袋的头发，“我也要去睡了，太累了。”
雷无桀搬来草秸，找了一处空旷平坦之地，铺了上去，转头问萧瑟：“萧瑟，要不要帮你铺一份。”
“不用。”萧瑟慵懒的声音带了一点温度。
“那我睡了。”雷无桀躺下道。
一时间，两人沉沉睡去。
雪停了两天，金乌西坠，把天上的铅云映得红彤彤的。
萧瑟走出屋舍，外面是一个平常的农家院落，不设藩篱，或者是因为废弃了太久，篱笆被拆了。
屋舍左侧，像是天然地摆了三块石头，巧的是一大两小，刚好是一个石桌两侧放了两个石凳。
萧瑟看着这夕阳，轻轻走到石桌的一侧，缓缓坐下。
开口：“老头，你还记得我这个废人啊。”
“废人？我辛辛苦苦救出来的，你称为废人？”铿锵一声，一根棒子插在了石桌之上，萧瑟对面，坐下了一位满头白发面带罗刹鬼面的人。
“那就勉强有点用吧。”萧瑟慵懒翘起二郎腿，用左手托住腮边，“起码能在客栈里敲敲算盘。”
“你这双手，不应该用来打算盘的。”石桌上的棍子被抽出，直指萧瑟。
萧瑟坐挺，伸出双手，看着道：“是啊，这双手也曾挽弓如满月，也曾射过猛虎，刺过天狼。”
罗刹鬼面收回棍子，担在肩膀上。
“你呢，师父。”萧瑟回复，“现在你会支持谁？是赤或是白？”
“能入我眼的，从来都是我的徒弟。”那人摘下罗刹面具搁置在石桌上，露出一副沧桑的面容。
“你徒弟？可是他不是死了吗？”萧瑟淡淡道。
“死不死，你说了不算。”那人一棍杵到萧瑟的心口道，“他说了，才算。”
“旧时代抛弃的老东西。”萧瑟轻笑。
“拿着。归你了。”那人丢开手，棒子被萧瑟一把捉住。
那人背后鼓起一阵风，一头白发随风飞舞：“我那徒弟，十三岁自在，十七岁逍遥，巨龙怎么会浪费在浅滩之中。”
说完，便转身飞入山林，此时玉兔挂天。
“老头，你错了，浅处无妨有卧龙。”萧瑟拿起那只狰狞的罗刹鬼面具。
屋舍之上，无心坐在屋檐荡着双脚。
“我大概猜到你是谁了。”无心笑道。
“我也猜到你是谁了。”萧瑟回应了一句。
“哦？有趣。”无心跃下屋檐，一手竖于胸前。
“单凭罗刹堂的功夫，怕是勾引不了这黑白两道都通缉你。更何况还有在北离销声匿迹了十二年的天外天。”萧瑟道。
“哦？继续。”无心嘴角妖魅地笑着。
“前有寒水寺得道高僧忘忧禅师护着，后有天外天出动了白发仙、紫衣侯这般老牌高手。”萧瑟拄棍站起来，“来头真是不小啊，我猜你姓叶。”
“阿弥陀佛，萧瑟，你也不简单啊。”妖孽和尚双目的紫色光华流转。
“老和尚曾说，能不被这心魔引种下的，要么是心思深沉之人，要么是天生乐观的赤子。我这随手一抓，便掏到了两个。”无心道，“我想你总不会是赤子之心吧，应该跟那青城山上的臭道士一般，城府极深。”
此刻，青城山上打坐静修的老赵剑仙，抑制住了喷嚏的欲望，马上联系识海，问道：“小赵剑仙，你这天生道体管不管用的啊？我一个纯情男孩怎么那么多人惦记呢？”
“两个？”萧瑟疑惑道。
“是两个。”无心慢慢踱步，“那边偷听的那个，也是种不下心魔引。”
雷无桀此时从不好意思地从屋舍内走出来。
“他是天性乐观的赤子。”无心看着走出来的雷无桀道。
“不对，第一次他不是被你控制住了吗？”萧瑟记得，他一棒子打醒了这憨货。
“应该是他第一次碰上那么怪异的情况，棺材里爬出来的，双眼还冒着紫光。”无心笑道，“应该是怕鬼吧。”
“小雷爷才不怕鬼。”雷无桀挺了挺胸膛，“不过，天外天是什么情况？”
“十二年前，魔教东征，北离差点生灵涂炭，这天外天便是魔教的笼统别称。”萧瑟道，“尔后东征失败，与北离江湖签订锁山河条约，其中就包含了一个五岁大的质子，你就是那个质子，大魔头叶鼎之的儿子吧。”
“大魔头。。。叶鼎之。。。”雷无桀一时间有些没缓过来。
“没错，正是我，我那俗家名字，叫，叶安世。”无心眼中的紫光更胜，“我当质子沦落至此，你呢？你是如何落得此地步的？永安王，萧楚河！”
“永安王！！！萧楚河！！！”雷无桀惊讶道，“我了个乖乖，我这一番闯荡江湖，都结交了这些什么样的朋友啊！！”
“家里那点破事儿罢了。”萧瑟拄着棍子懒懒道，“白发仙与紫衣侯，是来接你回去的？”
“是的。十二年之约期满。”无心道。
（作者画外音：龙王强势回归）
萧瑟握着棍子走向了雷无桀，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惹下了什么样的麻烦。”
雷无桀摇摇头。
“这家伙此时就如同夜空中指路的明灯。朝廷，无双，雪月，佛门等等，都会扑向这个家伙。”萧瑟道，“简直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