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曾因醉酒鞭名马,唯恐多情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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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二居内，会客厅中。
雷轰捏着手中的光团，道：“道剑仙，你是说，气体分子，间的距离很大，可以把人头大的一团，压缩成指头这般大小？”
老赵剑仙道：“是及，尽管如此，这指头大小内，分子的距离还是很大。可以说，没有两个分子贴在一起的可能。”
老赵剑仙给三人各倒了一杯水，因为考虑到有小朋友，所以就没奉茶。
“赵师兄，这分子是何物？”静怡师太问道。
“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微观的概念，类似于你们佛家所说，佛观一钵水，四万八千虫。
分子就好比是这四万八千虫一般大小。它是保持物质化学性质的最小微粒。就是说这样东西可以燃烧，那它的分子也必然可以燃烧。”老赵剑仙末了还补充一句道，
“还有分子永远都处于运动状态。就好比我们能够闻到花香就是分子运动的结果。”
“这么说，即使是铁器的分子，之间也有距离，也在不断运动？”雷轰尝试着解构吸收这个新奇的观点。
“是的，孺子可教也。”老赵剑仙道。
雷轰点燃手中的光团，轰的一声，蓝光流彩，氨气刺鼻的味道充斥了会客厅。
老赵剑仙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沟通道剑仙，挥出一阵清风，将氨气吹散。
“我见过炉火纯青，这蓝色的火焰，还是比较少见的。”雷轰尴尬道。
“我青城山物华天宝，仅鹤翔谷一处，可是一个宝库。”老赵剑仙道，“你如果能把工具处理好，取鹤瘴的时候，可以用排水法，把氨气处理好，把可燃气体提纯更佳。”
雷轰盯着自己的烈火除草器，片刻道：“你的想法是，把这种霹雳弹，换成这种气体？”
“原来那玩意叫霹雳弹啊。”老赵剑仙喃喃道，“没错，这样一来需要给你引进一个名为气压的概念。”
“任何物质都有质量，气体一样有。就好比船帆能通过风来带动船只，是因为船帆两侧受到的气体质量不同。”
“单位面积上受到的质量越大，其压强越大。”
“同时当气体压缩到一定的大小，也就意味着分子之间的距离很小，距离小就会产生排斥力，就如同你贴近我一般排斥，不舒服。”
“将拳头大小的气体压缩成米粒大小，质量不变，体积却变了。”
“所以，压强就变大了。”雷轰道。
“对头。”老赵剑仙道，“但总归有一个临界值，不能再压缩下去。”
“我明白了，将气体压缩，同样大小的容器便能容纳更多的气体。”静怡道。
老赵剑仙点点头。
“可行。”雷轰想了想，“我去一趟鹤翔谷。你们到山脚等我。”
说完，雷轰便冲向了鹤翔谷。
天色尚早，静怡来访也没啥好招待的，不如就支持一下雷轰的科技事业。
雷轰将霹雳弹清出罐子，用内力蓄满了一罐子鹤瘴，轻按机括，以内力控制气压以及气体流量。
火焰从扁口喷出，只是经过了金属的扁口发生了焰色反应，颜色不再是淡蓝。
雷轰将火药靠近杂草，瞬时就被烤得焦黄。
“嗯。”老赵剑仙点点头，“雷憨，你可以跟唐门一起研究一下，设计一个减压阀。”
雷轰一皱眉头，道：“我们雷家跟唐门不和已久。”
“我倒是忘了这茬了。”老赵剑仙叹气道。
“为何要设计减压阀？我们习武之人一样可以用内力控制输出。”雷轰道。
“有减压阀的话，就算是不曾习武之人，也可以使用啊。”老赵剑仙叹道。
雷轰沉默了一会，说：“就算用那减压阀，那一样还是得习武之人将这鹤瘴储存好，他们农夫才可以使用。”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能简便世人，不就是很大的进步了吗？”老赵剑仙说道。
几人回身虫二居，一路雷轰默不作声。
会客厅内，静怡看到雷轰如此，伸手碰了碰他，正打算安慰几句：“雷居士。。。”
话音刚落，却被雷轰抓住了手腕。
“雷居士！”静怡惊呼，却被雷轰按了下来。
“脉感圆润，脉象滑而无力？”雷轰道，“静怡师妹应是云英之身，故不可能是喜脉。敢问癸水是否有些不通畅。”
雷憨脸大，跟着老赵剑仙一起喊静怡师妹。
静怡朴素干净的脸蛋一红，立马又恢复了成熟知性的样子：“前些日子锦官地龙翻身，我在峨眉亦是需要调遣弟子救治灾民，处理善后工作。”
静怡看到雷轰神态诚恳，并无杂念，便将手腕让其捏住。
“道剑仙，可有纸笔？”雷憨问道。
老赵剑仙让旧不出场的小凡松，给雷大爷备上四宝。
小凡松当即去书房，请来文房四宝道：“雷大爷，请。”
雷轰持笔写下“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交给静怡师太。
道：“此乃四物汤，女子最得意。师妹可以煎服。”
老赵剑仙见到，便道：“你别给我开四君子汤啊，我身体倍棒用不上。”
雷憨笑道：“四物汤与四君子汤本就是一起的八珍汤，你自己都晓得，我何必给你开。只不过静怡师妹不可大补，四物汤刚好，就不必再加四君子了。”
静怡师太看着斗嘴的两人，接过四物汤的单方。
老赵剑仙调笑道：“雷憨你学医如此之久，私下会不会配一些六味地黄丸，五子衍宗丸，金匮肾气丸，固阳锁精丸偷偷服用。”
雷轰脸色大囧，道：“我雷轰身体也倍棒，何须此等药物治疗？”
会客厅里传来了静怡与老赵剑仙的笑声，只留下小凡松与小月光一脸懵。
“再说了，我雷轰研究的是那药石无医的病。”雷轰说至此，言语有些沉重。
老赵剑仙一愣，忘了这货还在研究怎么给雷千虎治疗寒毒。
“渐冻症吧。”老赵剑仙轻声道。
“渐冻症？”雷轰念了一遍这个新词，“寒毒之症状，逐渐入侵肌理，确实是渐冻。”
老赵剑仙起身飘去书房，拿了一本手抄本，回到客厅自言自语道：“渐冻症在我那边也不可解，否则霍金也不会上知天文下肢残废，此版《老黄庭》你且翻阅翻阅，看看能否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雷居士，我们峨眉山的水月禅心，虽说算不上高明，但对于修身保健，还是有些作用的，也愿意助一臂之力。”
无双城。
旬日之前，宋燕回在澜沧江上，与老赵剑仙对剑。之后欲访青城，却看听见了那一句“一枝独放不是春。”便折身返回无双城，顺带拐走了那落霞仙子。
无双城的下城，天下坊。与千金台，美人庄，逍遥城，并称北离四大赌坊。
天下坊，属于无双城的下城，有与无双城并列，号称天下无双之意。
天下坊下，宋燕回勒住了乌骓马，与身边骑着小红马矮了一头的尹落霞道：“落霞，你先在此处歇脚休整，我回去一趟无双城，处理好一些事情后，再给你做那糟鲥鱼。”
尹落霞点点头，几日舟马奔波，少女已经把那藕粉色的薄纱换下，穿上了可挡风沙的斗篷，斗篷内一身白衣，只不过背后写着一个斗大的“赌”字。
“天下坊，我早有耳闻了。”尹落霞明媚一笑，“这里才会让我感觉宾至如归。”
赌坊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楚留香里，蝙蝠公子原随云，便是有一个海上销金窟。这种地方竟然让落霞仙子宾至如归。
宋燕回从腰间摘下一个令牌，金光闪闪，隶书阳铭了“无双”二字。
宋燕回道：“这个令牌你且拿着，可在天下坊畅通无阻。”
说完翻身下马，便有人将那乌骓牵去饮马喂草刷毛。
落霞仙子也跟着下了马，被宋燕回牵着，进入了那天下坊最高的酒楼。
宋燕回开了两间天字卧房，对尹落霞道：“此间酒楼是无双城的资产，落霞你可尽情玩乐。”
尹落霞点点头，二人分别领了一间房，各自休息去了。
翌日，天刚擦亮，宋燕回便骑着乌骓马，风驰电掣赶了三十里路，回到了那目前的天下第一城。
“宋师兄，师父请你到手可摘星阁一趟。”叶松涛一手持刀，一手接过乌骓马的辔头绳，乌骓马厌恶地甩了甩脑袋，并且鼻腔对着叶松涛喷气。
手可摘星阁，这个脱胎于李鹤时名句的阁楼，曾是判决武林之事的场所，如今却是无双城的议事阁。
宋燕回背着门板一般的剑匣，让叶松涛将乌骓牵走，自顾自地走向那手可摘星的地方。
摘星，则说明极高，阁有九重，直插云霄。
宋燕回推开了摘星阁的门，步入阁内，啪嗒一声，门便无风自动地被关上。
阁内。入目之处极为割裂，门口处，宋燕回立足之地灯火辉煌。对面高座之上，一个人影隐晦其中，旁边仿佛还隐约站着五个身影。
“此次川蜀，如何？”高座处发出的声音低沉，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暖。
“弟子有幸，见了那青城天下幽。”宋燕回揖手道。
“所以说，你败给了青城山道剑仙？”无双城当代城主，刘云起，声音终于带有一丝质问一丝嫌弃。
“荀圣有云：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宋燕回不卑不亢道。
“丢人现眼。”刘云起道。
“输一次就算丢人现眼？那师父不如我又是怎样一个现眼？”宋燕回反讥道。
“狂妄！”刘云起爆喝一声。摘星阁内狂风突起，吹得宋燕回人影曳曳，“宋燕回，此次你不只败给了青城山的赵玉真，还把雪月城的女子带回来？可知何谓引狼入室乎？”
“落霞与我高山流水，伯弦钟知。雪月城又如何？”宋燕回道。
“你自问你还配担起这无双城否？”刘云起喝道，“若是执意如此，解下无双剑匣，自行离去吧。我无双城，无此丢人的子弟。”
“那倒要看看，师父有没有本事下我无双剑匣了。”宋燕回道，气势陡然磅礴。
“锵”一声剑出鞘。刘云起持剑已攻到宋燕回的门面，宋燕回直接解扣，将剑匣往前一顿。
“哒”，刘云起的剑刺中了剑匣，不可再入半分。
宋燕回站在剑匣之后，往剑匣机括注入内力，莲开左瓣。
“云梭。”宋燕回右手剑指上竖，云梭脱匣而出。
近在眼前的刘云起撤回抵住剑匣的剑，轻笑道：“雕虫小技。”伸出左手，夹住了扑面而来的云梭。
“绕指柔。”宋燕回再一勾手，绕指柔弹出，弹向刘云起的门面。
刘云起轻轻偏头，绕指柔没有命中目标，直射上了房梁。
“回！”宋燕回右手剑指一按，绕指柔弹在房梁上，反射了回来，直刺刘云起的背心。
刘云起反身一刺，却被那绕指柔缠绕住了剑身。随即松开夹住云梭的右手，勾指一弹云梭的剑身。
让云梭调转了头，一把抓住云梭的剑柄。
“学艺不精便是这样，给敌人送补给。”刘云起轻蔑道，云梭在左手上挣扎不停。
而右手处还要运功与那绕指柔比拼内力。
“呵呵，还挺闹腾。一会儿就安静了。”刘云起对着云梭道。
“卡卡”，机括转动的声音，另外半匣俨然打开。
“苍，茫。”宋燕回喝道，二剑直接飞出，钉向刘云起。
金铁交击的声音不绝如缕，苍、茫二剑，不停地变换刁钻角度，逼退刘云起，但却无法刺破刘云起的一角衣袖。
“铿锵”一声，被斩落一剑，刘云起一步踏住，只剩下苍在单打独斗。
“城主，我且来助你。”那五个身影中，有一人欲加入战局。
锵锵几声，青霜，凤箫，红叶，蝴蝶，绝影，破劫，杀生。
七剑齐出，剑尖指着五个身影。
宋燕回道：“各位长老，此次是我与我师父师徒之间的切磋，还望莫要打扰。”
“宋燕回，你莫不是以为就靠这七把剑，可拦住我们？”其中一人道。
“各位长老若不信，请一试。”宋燕回道。
此时刘云起也停下了招式，苍悬停空中。
“老子打儿子。还要别人出手？”刘云起轻笑。突然暴起，将缠绕着绕指柔的剑射出，钉在了木质的柱子上，随即伸出右手三指，捏住苍的剑尖，用力一抛。
剑柄被引往面前，被刘云起一把抓住，在刘云起手中铿铿而鸣。
“燕回，你还有什么招数呢？”刘云起和蔼地笑道。
剑匣中还剩一柄玉如意。
宋燕回笑道：“师父，你上一次看见朱雀，是何时？”
刘云起听到这一问，陷入沉思。是啊，上一次看到朱雀是何时？
“咔咔咔”，机括艰难地运行着。
一声雏凤清鸣，冲天而起的红光，照亮了摘星城中阴暗的地方。
大明朱雀剑柄朝上，缓缓从剑匣正中升起。
“这！”摘星阁内六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阁中的剑都在瑟瑟抖动。
“师父可见过，右军帖中，快雪时晴的景象？”
刘云起发现不止手中，就连钉在柱子上的剑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万籁寂静，快雪时晴。”宋燕回拔出朱雀，清脆之响伴随红光，充斥了整个摘星阁。
红光过后，除了被刘云起死死握着与踏住的苍，茫以及云梭，十柄名剑，插成了一个圈，围住了当中惊讶无比的刘云起。
朱雀不知几时已然归匣。
宋燕回转身拍了拍剑匣。云梭，苍，茫，轻松地挣脱了禁锢，与那一圈剑飞回了剑匣。
“朱雀之锋利，我已见过，仍觉得不如我的断水。师父，要须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宋燕回拍拍腰间，“我在道剑仙那儿。听到一句，一枝独放不是春。青城山就不曾争过什么天下第一山，如今依旧如日中天。无双剑匣是不适合我，但下一任剑匣的主人，必须由我来选择。”
从摘星阁出来。
狂奔三十里，没有带着沉重剑匣的宋燕回，乌骓比平时更快地到了天下坊。
“落霞！”宋燕回冲入那最豪华的酒店。
“少城主，尹姑娘已经离开了。还给你留了一封信。”酒店掌柜拦住宋燕回道。
“什么！”宋燕回打开信封。上面娟秀地写着四个大字：“高攀不起。”
当日，天下坊最大的酒楼闭门谢客，少城主饮尽了店内存酒。
在天下坊城门关闭之前，一道黑色的闪电载着一身酒气，射出那正在关闭的城门。
刚出城门不久，满身酒气的宋燕回没握紧缰绳，被抖下马身。
“啪，啪”几声，宋燕回站起来用马鞭狠狠地抽了几下乌骓马，“你跟我那么久了，你也欺辱我？”
乌骓马没有叫唤，只是默默受着。
旁边一个小孩道，它没欺负你，是你已经没抓稳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