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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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柯依卿也察觉出背后的深意来,楚韵通过这种手段怀上孩子,还宣称是皇嗣,里面多少有些自保的意思在。
毕竟,当她选择将平阳公主在后宫一事隐瞒下来时,燕铭若是知晓,一定不会放过她,而圣上的宠爱也不是始终如一的,自己母家又势单力薄。
若是想在后宫中站稳脚跟,一个皇子是必不可少的。
前有狼后有虎,夹在中间的楚韵一面惧怕失去皇帝的宠爱,另一面又害怕失去燕铭的支持,急于自保的她,若是被人告知有“对食月”这种事情的存在,剑走偏锋也是很正常的。
夏荷曾在外院做了许多的工,知晓这些倒是不让人意外,但楚韵是怎么知晓的?
而且还是在她贴身婢女璃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柯依卿叹道:“这是宰相做的局。”
“若真是如此,宰相此人,也太过可怕了些。”
这说明宰相作为外臣,不仅知晓“对食月”的存在,恐怕还清楚地知晓平阳公主一事,并且平阳公主与楚韵的恩怨情仇,想来他也了如指掌。
“一个外臣,为何会对后宫的动向这么清楚?”
“只怕是他手眼通天,眼线早已遍布了整个皇宫。”
燕铭却有些疑惑,皇宫乃是皇家重地,用人做事都要经过层层筛选,宰相究竟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并且一直没被发觉的?
“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
他挑眉道:“怎得,你又知晓什么?”
“既然做到这种地步,那就绝非短时间的功夫,你倒是不如说说看,之前查的东西有什么眉目没有?”
“倒是不难查,听说是一个叫周必怀的人引荐的他。”
周必怀?果然是他。
当年宰相被处死时,紧接着就是这个男人被杀。
这个周必怀乃是废太子书童,平时贵人相处,谁能记得一个小小书童的名字?何况还是个少年太子时期的书童?
燕铭不知晓他倒也很正常。
柯依卿故意道:“周是大姓,这个名字我倒是没听过。”
燕铭也跟着点头,“别说是你,我也没什么印象。”
这就是奇怪所在,宰相被引荐时还是战乱时期,莫明向军队里塞人乃是大忌,若这周必怀真的是个无名小卒,又怎么能轻易将宰相塞进去?
“这种前尘旧事,你不用自己打听,或许可以问问旁人。”
“谁?”
“楚韵。”
燕铭脸色黑下来,“找她?我才不干!”
这女人变相杀害了自己的娘亲,还欺骗利用自己多年,他没有立即杀了她,已经是控制脾气的结果了。
“你要想清楚,现在咱们手里掌握的证据,足以解决掉她,但也一定会惹怒宰相。”
这些年三个人的联盟,宰相手里也握着燕铭不少的把柄,光是去靖南平定暴乱那一次,就能让他喝一壶了。
果然,提到赤裸裸的后果后,燕铭果然乖觉起来,他不是个傻的,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何不用呢?
如今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孑然一人,他扭头看向柯依卿,眼中有着浓浓的温情与不舍。
至少,他还要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好,那你说说看,这种事情为何要问楚韵?”
“她乃是后宫妃子,既然宰相在后宫有许多眼线,若想知晓他的身世过往,自然也要从后宫入手。”
“真的么?”
不怪燕铭不解,这其实是柯依卿胡诌的,楚韵也是个精明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防着宰相,指不定就知晓些内情,而且宰相被处死时,这个周必怀也在其中。
她现在赌的就是,楚韵早就有了异心,与其现在杀了楚韵打草惊蛇,还不如给她些消息,让宰相与楚韵先斗起来。
借着宰相的手,除掉楚韵。
对此燕铭表示怀疑,“若真如你所说,楚韵早就与宰相分道扬镳了。”
“那是楚韵还相信宰相愿意扶持她的孩子立储,可如果结果相反呢?”
“什么意思?”
“若是楚韵得知,宰相帮她是假,利用她是真,你猜她会怎么做?”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狠毒的楚韵?
宰相手里握着她的致命把柄,加上对方的阴谋败露,楚韵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将这个知晓自己最多秘密的隐患给解决掉。
就像当初她杀璃月一样。
燕铭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眯着眼睛问:“依卿,你是不是……”
“我是不是什么?”
他顿了半晌,仔细地看眼前这个娇美的女人,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罢了罢了,为何不相信她呢?
对此柯依卿只是笑笑,她确实知道些什么,但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只要燕铭按照她说的话却做,退一万步来说,也至少会激化楚韵和宰相的矛盾。
矛盾越深,可操作的空间就越大。
“没什么,我照着做就是了。”
两人最后商定,燕铭明面上还是楚韵党羽,这样方便探查消息,楚韵也会对他传去的消息深信不疑。
“虽说她一直还算信任我,但我究竟该怎么说,才能引起她的猜疑呢?”
“你就说,宰相一直在暗中联系一个叫周必怀的男人,信件往来里,还谈及了夺权一事,问她对此知不知情。”
“夺权?”
柯依卿神秘一笑,肯定道:“不错,就这么告知她。”
这话也不算假的,楚韵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会去查,只要查了,就有机会。
燕铭走后,她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直接吩咐夏荷放下帷幔想要休息了。
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夏荷忍不住开口:“夫人,这么多天下来了,只有燕大人在的时候,您的精神才好些,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她冷嗤,“请太医有什么用?左右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总比没有的好。”
“我现在的月份已经打不了胎了,你尽可以放心。”
夏荷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便叹气告退下去了。
她自己对此也心知肚明,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瞧着自己身子一日重过一日,马上就七个月了,但长公主却一直未进宫,这能不让她心烦意乱么?
在太后这儿,她唯一的价值就是生孩子,若是在生孩子之前,楚韵仍旧没有倒台,这叫她如何甘心?
到时候自己若是死了,只留下一个奶娃娃,孩子又该怎么在这诡谲的深宫活下去?又该怎么对付阴狠歹毒的楚韵?
一想到这,她就恨得想要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