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赏你二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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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大伙便紧张起来,素云的汉子和他们不太一样,是两年前突然来这儿的,平日里也不种庄稼干农活,但开销用度都很大,也不知道这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本来看在素云的面子上,大家还愿意装不知道,但若是因此让自己一家被驱赶的话,那才是得不偿失。
“哦?云娘,你男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素云急了,“我男人就叫顾大力,下山去了,要不然先用我的照身贴登记吧。”
官差冷笑,“无知村妇,这些赋税自古都是记在男人头上,你一个女人,怎么登记?”
“我、我……”
这话确实说在她的痛点,她自幼在山野长大,大字不识几个,哪里还知道这些。
有人心有不忍,“素云,要不然你回家把你汉子的照身贴拿出来,想来人家也不会为难你。”
这她怎么拿得出来,若是给这官差看了,她男人怕不是立马就押送去大牢了!
但她并不甘心,将嫉妒的目光投向那人群中心的贵妇,只见她一身金玉罗绮,满头珠宝,每个东西都叫她眼红!
素云指着柯依卿,委屈道:“那为什么她就可以买地,我就不能用自己的照身贴登记?”
“无知蠢妇!”官差一鞭子抽在她身上,“这乃是平阳侯的少夫人,官宦家的夫人,哪里是你这样的贱民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人、居然是她?居然是她男人的正房!
素云被打得皮开肉绽,她连连告饶,怀里的孩子也放声大哭。
她掩饰好眼中的异色,只能这样狼狈的离开。
回去路上却越想越气,自己粗布麻衣,连一件像样子的簪钗也没有,那个女人却穿的那样好,凭什么?!
顾振南从自家后院里走出来,“云娘,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狠狠锤了他一下,“怎么样了?新东家是她!”
“你是说柯依卿?”
“不是她还能是谁?原来你和你娘都在骗我,说什么没银子了,我看她穿戴得那样好,你们家真的没银子了吗?分明是不愿意给咱们!”
她一提到银子,顾振南也脸色微变,他娘已经许久没找人送银子了,上一次来也只给了二十两,老早花完了。
原来还以为是他们侯府真的落魄了,原来都是骗他的,连那个贱妇都有钱买地!
顾振南压下心中对母亲的怨怼,上前安抚了一会儿,“所以登记这件事,办好了是不是?”
素云狠狠瞪他一眼,“登记登记,你就知道登记!你没看到我身上被抽了一鞭子吗?”
“什么?那贱人还敢打你!”
一见他这样的态度,素云心中好受了许多,怕什么,就算那个女人此时穿戴的比她好,但是顾振南心中只有她,等他们回去了,到时候这些不都是她的?
“她带着官差来的,要照身贴,咱们没登记上。”
“这贱人真是胆大包天,你且等着,我倒要看看,她看到我还敢不敢不让登记!”
素云拉住他,“她身边有官差,要不还是算了。”
顾振南将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了许久,“云娘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等那官差走了,我再去找她。”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心中甜蜜无比,那柯依卿空有漂亮首饰有什么用?这男人心里只有她!
那边素云走了之后,登记一切照旧,等差不多登记完了,之前的老头惴惴不安地上前问道:“官差大人,新东家,那素云的男人咱们确实不太了解,我们的登记应该还作数吧?”
柯依卿笑笑,“当然作数。”
“那他们家?”
官差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这老头什么耳朵,少夫人先前就说过了,这样身份不明的,赶紧赶出去!”
“是是是,我们回去就轰走他们,绝不包庇。”
官差见山上事情结束,也抱拳道:“少夫人,您在这边歇着,我去给你看看地界,省得日后起纠纷了麻烦。”
“那就有劳大人了。”
等人走了,玉锦也拍拍手,“别的不说,这官差干活确实利索。”
“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好了,咱们也快些回去吧,李为那边也不知道登记的怎么样了。”
两人正要下山,却被一个青衣短打的汉子拦住了。
玉锦惊得连忙挡在柯依卿身前,那男人破口大骂道:“贱妇!连自己男人也不认得了吗?”
柯依卿探出头来,不是那顾振南还是谁?
她冷笑着:“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你。”
顾振南睁大眼睛,“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吗?我呀,顾振南!”
“我相公叫顾振南不假,但是他老早死了,你若再乱说话,我就把你告上衙门!”
一听说要去衙门,顾振南神情瑟缩了些许,“我别的不管,但是登记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妥帖了。”
“今天登记已经结束了,若是再想登记,你还得等到明天才行。”
她虽然不怕他,可是此时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对上一个青年汉子,尤其是现在她还怀着身孕,只想先把人稳住了。
一听说明天才行,顾振南便反应过来,这两人怕不是在糊弄他呢!
“我知道那登记文书在你手里面,你只需要在上面填上我名字,又有什么难处?”说着他便凶神恶煞地走向这两人。
柯依卿本来还心里发憷,但远远瞧见梓幸向这边奔来,她心中便生出了无限的底气。
“就你这来历不明的,还想入我的谱?门都没有!”
果然,那顾振南闻言就是勃然大怒,正要动手时便被梓幸制服。
“夫人,该怎么办?”
她整理了一番头发,才施施然道:“这汉子嘴巴臭得很,先脱了鞋袜塞上吧。”
顾振南不可置信,正要再骂却被塞了自己的鞋袜,当即就要被熏晕了。
“把他带下去,他不是喜欢污人清白吗?就让他好好出出洋相。”
梓幸点点头,估计是嫌这人高大笨重,她便绞了林间藤蔓困住他,一路上踢着下山,倒也省时省力。
可怜那顾振南,就算落难也有老母接济,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本来还有力气哼哼,这下彻底屈服了。
到了山下,好好的汉子也滚成了泥人,活像个乞丐。
那官差也奇道:“这是……”
玉锦啐一嘴:“也不知是山上那里来的痴汉,看了我家夫人就说是他娘子,但大家分明知道夫人的相公老早死了!”
柯依卿也掩面假哭,“是啊,不过是过来给大伙儿谋个生计,谁知道居然遇上这样的事情,若不是我身边的丫鬟懂些功夫,怕是清白都要被糟蹋了!”
这下其他流民也愤愤不平了起来,要知道他们的生活能好起来全靠着柯依卿,若是这夫人以后因为这痴汉放弃他们,那怕是又要饿死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谁?”
人群中有刚从山上下来的,定睛一看,也惊呼道:“这不是素云的汉子吗?”
“素云的汉子?那是谁?”
“就是刚刚山上身份不明的那个!”
“哎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果然来历不明的不能收!”
这几句话的功夫,官差也明白了,他惭愧道:“是我的不是,若是肯陪着夫人一道下来,夫人也不至于被这样的痴汉缠上。”
柯依卿也叹道:“本就是福薄之人,我相公也早死,只是没想到过来做个好事,也能遇到……”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是众人的情绪却被挑拨起来。
顾振南急得呜呜说不出话来,他刚挣扎着吐出嘴里污臭的鞋袜,就被官差一脚踹在地上。
“你这贱民,居然敢污蔑少夫人清白,还不看打!”
说着就扬起鞭子狠狠抽打下去,旁边的流民也跟着拍手叫好。
“不是、我、我真是她相公。”
“还敢嘴硬!”官差怒极,又是一鞭。
柯依卿站在一边看着,心中只觉得痛快。
“我看许多也都是有家室的,这样喜欢污人清白的,大家伙还得看仔细了,省得以后遇上又着了他的道。”
顾振南气急,被打了也要骂:“贱妇,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若是母亲知道了,定不会……”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因为已经被听不下去的流民用鞋袜塞住了他的嘴。
流民的鞋袜不比他自己的,酸臭的同时还带着黑乎乎的泥垢,刚塞进嘴里他就差点翻白眼,官差又是一鞭,将他硬生生打醒。
整整二十鞭,一鞭没落下。
结束之后也是个血肉烂泥了,先前发声的村民不忍心,想把人拖回去。
柯依卿凉凉道:“怎么?我以为这样登记不上的,已经不能住在你们村子呢。”
那村民背脊一凉,当即把人丢下手,“夫人说的是,咱们村已经把他们一家赶出去了。”
她笑眯眯的,“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呢。”
“没有没有,这样的人,我们村怎么敢收。”
是夜,那素云左等右等,没有等回自家男人,反而被气势汹汹的村民们赶下了山,对方还放话说若是再敢回来,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她本来还不信邪,抱着孩子往回走,谁知遇上曾经玩得好的村妇,那村妇也板着脸。
对方拿着铁锹,阴沉沉的:“你再上来就是要害我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素云心中大骇,连忙乘着夜色下了山,刚到山脚却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绊得差点跌倒,她气得使劲一踢,“什么死东西,也敢拦我的路!”
那肉泥一样的却虚弱道:“云娘,是你嘛云娘?”
“啊啊啊啊啊!”
素云吓得连忙抱着孩子跑,一路跑一路找自家汉子,还是第二天有流民看不下去了,才说昨晚那肉泥就是她汉子。
“怎么晕了呢?不会是想讹我吧?”流民惊疑不定,看着自己兜里两个子,还是狠狠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