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安心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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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我们去游泳吧。”
“薛老师？”
“小玉，这个给你，你不是最喜欢漂亮的贝壳吗。”
“如玉？”
“小玉，你只可以看我穿泳衣，到了海边不可以看其他人，知道吗。”
“小玉？”
“小玉，你怎么了？快醒醒。”
薛如玉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一句一句地叫着她，最后一句，两个声音重叠了，说着一样的话，让她快醒醒，她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旁边摩雪关切的眼神，她想笑笑告诉他自己没事，但嘴角怎么动都扯不出一个弧度，她只好沙哑道：“没事，只是突然一阵眩晕，现在好了。”
摩雪拿出一包手帕纸，抽了一张递给她，让她擦擦汗。耳机里传来摄像的声音，问他能否靠近些，导演说直播间里观众已经在抗议了，他二人的画面不仅远，还没声，导演顶不住网友的压力，而摄像顶不住导演的压力。
确定薛如玉真的没事了，摩雪让摄像过来，然后打开自己的麦，也帮薛如玉把她的麦打开。
薛如玉轻轻对他道谢：“谢谢，摩雪，”她很认真地唤他的名字，“我们把这条鱼买下来吧，你看它还有呼吸，放生后，或许还能活的。”
“好。”摩雪毫不犹豫答应她，没有过多的语言，直接向卖鱼的摊贩走去。
“这位老板，您真是好眼光，这条鱼刚打捞上来不到一个小时，新鲜得很，您再看它的肚子，绝对满满的鱼籽，您买了它绝对物超所值，还有您看……”
摩雪打断鱼贩的推销，只问他这鱼还能活多久，鱼贩正准备好好吹嘘一番，看摩雪皱眉，赶紧道：“您买的话，免费送您个水桶，帮您用海水泡着，再活个把小时没问题。”
摩雪：“好，需要的桶很大，我单独出钱，鱼和桶你出个实在的价。”
鱼贩一看他就是外地人，还是个不差钱的主，他这鱼这么大的这里只有一条，想要狮子大开口来个天价，但看着摩雪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得怂了，报了个他心理底价的二倍。别看二倍好像很多，但那是底价啊，这是他卖的稀罕鱼报价最接近成本价的一次了，还得扣掉顾客还价的空间。要不是这条鱼虽然体型罕有的巨大，但却是个普通的品种，这价格是绝对没有的。
摩雪不想再耗时间，观察着鱼贩的表情，开口七折，马上装起来，那个桶出一百。
鱼贩原想再讲讲价的，但他做生意这么久，看人还是很准的，对面这位爷，既然出了这个价，那是已经料定这个价他能接受，不会再给他加价了。
也罢，他就含泪赚个两千块，回去给辛苦出海的兄弟们分一分吧。扣除成本，五个人一人分个三百不成问题。这算是他们的额外收入，碰到这种稀罕鱼不容易。
谈好价格，摩雪示意已经跟上来的摄像付钱，是导演说他们花多少节目组都付的，不管有没有诈，这钱都得花，现在他身上也没有钱，只能用节目组的。
摄像小哥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摩雪天王的许可，近前跟拍，一上来却是让他付钱，还是这么大一笔，不知道其他几组嘉宾的总和有没有天王这一笔多，幸好导演这次钱给得足，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海鲜刺客。
事实证明，是摄像小哥格局小了，当可以不顾虑价格敞开买时，海鲜，那是有堪比黄金的品种。要不是导演发话，不可以买单价超过两千的，嘉宾们能花掉一套房的钱，一二线城市那种。
导演这样规定，也是怕鱼市中有混入国家保护鱼类的品种，他旁边正坐着两位专家，盯着屏幕看，一旦发现国家保护品种，那是要追究鱼贩和渔民责任的。
这时导演接到摩雪的电话，询问他能否联系到出海的船只，他要放生一条鱼。还要他帮忙联系车和搬运工，来运送那条鱼。
这位祖宗真是会给他出难题，导演想，但还是乖乖去联系了。他刚通过屏幕也看到摩雪买的那条大鱼了，虽说不是保护鱼类，但两位专家八只眼睛（都戴着眼镜）一直瞅着那条鱼，估计这条鱼也是难得，他愿意放生的话，再好不过。还能给保护局和当地负责人一个人情。
导演通过当地联络员很快联系到一条渔船，船主很爽快答应带他们去近海水域，价格很公道，船上还有三个船工，可以帮忙搬运，不需要另外付费。
薛如玉见大鱼被放到桶里后，比之刚才有了生气，鱼身也正着，拍打了下鱼尾。她呼了口气，把提着的心放下来，刚才真怕它已经活不了了。但现在还是要尽快让它回到海里，那才是它的家，它能长久生存的地方。她原想直接就近在海边放生，但这里人太多，说不定刚放下就被捞走了。而且现在是退潮，就算不被捞走，它也很有可能搁浅。
大鱼桶被搬上船只后，摩雪知道薛如玉不放心，知会了导演，便拉着她一起登船，好让她亲眼看到大鱼回到大自然的怀抱，他的摄像也跟着。
因为顺风顺水，船只很快到了一片无人的海域。船主看起来有些年纪，也可能是因为常年漂泊海上，比较显老，总之，他看起来很沉稳，说话也和蔼。他说这片水域一般很少有人来捕鱼，他们可以把鱼从这里放下去，可以给它多一点的时间休养生息，避免一下海因为虚弱跑不掉又被捞走的命运。
临放生前，薛如玉终于鼓起勇气站到桶边，望着这条大鱼，最终伸手抚了抚它的身子。小声告诉它，以后要非常小心，看到网要往边上逃，不要和渔网比速度。也不知道大鱼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只见它脑袋晃着想去够她的手，她把手指伸到他嘴边，它碰了下，然后摇摇尾巴，碰到桶壁，发出一声响，还溅起许多水花。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逃过被吃的命运，要回家去了，显得有些兴奋。
薛如玉说可以后，船工搬起大水桶到船边缘，倾斜，把鱼和水一起倒进海里。大鱼到了海里，瞬间满血复活般，快速游动起来，或许是身子虚弱，没一会儿速度降下来，围着船只慢慢游了一圈，然后消失在广阔无垠的海里。
薛如玉见大鱼终于自由，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愿世间所有生灵，都能找到自己的安心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