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桶鱼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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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虞松雨怪紧张的。
“你看起来很热，脸都红了。”司献指她的外套，“脱了披着吧，一样能挡风。”
“……”
虞松雨凑得近，都能看到低领口下他若隐若现的锁骨，磨了磨牙，轻哼一声把拉链拉得更高。
烧烤摊子周围没几桌食客，几人边等串儿边打桌游的功夫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从斜对面酒吧里出来俩手拿乐器的人，书艺彤认出来是某短视频软件上人气很高的驻唱歌手。
俩人坐在烧烤摊子边儿上，一首接一首的唱起歌来。
对面的小情侣因为吃什么吵起来了，虞松雨没听清唱的是什么歌，忙问清缘由充当和事佬。
“我十九了，怎么不能喝酒？”书艺彤不服气，坚持要尝一尝啤酒的味道。
章成周劝说：“喝酒会胖啊。你早上不是还说舞蹈老师要求你塑形减脂？你敢喝？”
“她想喝就让她喝吧。”虞松雨直接开了一瓶给她。
烧烤热量更高，不能吃只能看已经够难受得了，喝酒这点儿小要求还不能被满足那对她可太残忍了。
一盘烤鸡翅端上来，章成周用清水涮了好几遍，又剥开鸡皮才放到她盘子里。
书艺彤已经灌了大半瓶啤酒，在又吃下两个鸡翅一串玉米之后酒劲儿上来，非拉着虞松雨上去唱歌。
“我陪你唱行吗？”章成周揽着她的腰把人牢牢摁在椅子上避免摔倒，这才腾出空去整理她散开的头发。
“不行！我们一桶鱼肉粥组合怎么能分开上台呢！”
酒疯耍得有点可爱，嘟着粉嫩嫩的唇对虞松雨撒娇：“走嘛走嘛，求你了阿虞。”
“你别过来，我手上都是油。”虞松雨放下竹签要擦手，司献及时递过去纸巾，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拉扯。
喝醉酒的书艺彤难缠，虞松雨没法子，轻叹了口气跟着上台。
那俩歌手识趣让开位置，坐在底下充当观众。
“咳咳！那个……都停下手里的活，听我说两句。”
书艺彤拍了拍话筒，“各位，时隔两年，我们一桶鱼肉粥组合再次合体登台表演，大家掌声鼓励！”
众人都很配合，纷纷叫好。
底下傅兰隽也在鼓掌，唇角微扬，一直注视着紧张到抠手指的虞松雨。
“一桶鱼肉粥……”师青雅细细呢喃着，问：“取自他们三个的名字吗？”
“对。”傅兰隽嗓音温和解释，“艺彤是主唱，松雨和章成周是乐手，他们三个配合很默契的。”
司献不由得朝那边看过去，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音乐响起，书艺彤握住话筒，眸光迷离，吐字却很清晰。
章成周手指飞舞，钢琴曲婉转动听；虞松雨也战战兢兢地弹着吉他，生怕分神弹错了调。
这首歌旋律很嗨，高潮部分书艺彤直接把话筒递给虞松雨，她来不及反应，下意识跟上，错愕的可爱模样被傅兰隽拍了下来。
师青雅尽收眼底，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台上羞怯谢幕的女孩儿。
“阿虞，你唱得真好。”
书艺彤满足地搂住她的腰，被章成周拉回怀里，掀起眼尾嗔了一眼，仰头沉沉睡去。
“……”
“这就睡了？”虞松雨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惊奇的不行，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没什么反应。
“我先带她回房间。”
夜里风凉，醉酒吹风怕是要感冒，章成周弯腰毫不费力把人抱起，稳稳地朝酒店走。
司献偏头问虞松雨：“吃好了吗？”
“差不多，我们也走吧。”
傅兰隽去结账，师青雅也起身跟过去。虞松雨没动，摆弄手机问：“我把你的那一份也转给他？”
不是只跟他自己分得清。
司献心里服帖了，点头：“行，回头转你。”
并肩回酒店的路上挺尴尬，四人跟玩了那个谁先开口算谁输的游戏，一个比一个缄默。
今天天气好，月凉如水，傅兰隽抬眸看向漫天铺洒的星河，提议道：“酒店后山有个观星台，听说夜景不错。松雨，一起去看吗？”
“可以啊。”虞松雨答应得爽快，转头就跟旁边人商量，“你回去没什么事儿吧？”
军训期间没几节正经课，但司献想在进实验室之前把基础课程修完，原本打算待会儿回去看书的。
但某人眼神殷切，还不自觉地看了眼充当背景板的师青雅。
司献明白了：这是怕三个人去她成了电灯泡。
所以他说：“走吧。”
看星星多浪漫，还是跟喜欢的人一起。
但好煞风景的是，人流涌动，两对年轻男女就这样给冲散了。
司献仗着身高腿长，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四处张望的傅兰隽，邪恶感瞬间占据主体，带着虞松雨去了一处寂静的凉亭下。
两人独处，虞松雨有些紧张无措，干干巴巴的问：“他们人呢？”
“你要想知道可以打电话问问。”司献倚着柱子，语气幽幽微凉，似夜间拂面的风。
“……算了吧。”可别打扰人家趁着夜色谈情说爱。
这地儿观赏位置不好，没什么人经过。
野蛮生长的草丛随风摆动，偶有一两只萤火虫闪着微弱的光飞在周围，繁星相伴，显得那么静谧美好。
“要拍照吗？我带了相机。”司献从口袋里掏出个ccd。
虞松雨怀疑口吻问：“能拍清楚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司献垂眸看着她，瞳孔里聚着浅淡笑意，“我来拍？”
“合照啊？”虞松雨佯装没听懂，思索了会儿，矜持点头答应，“可以，你手长，你来拍吧。”
一声低笑，满足且意味深长。
人体自拍杆特别好用，司献找好角度，自己站在前面当衬托，显得她脸小。
最后呈现的效果一如预料般氛围感直接拉满，昏暗不明的背景，笑靥如花的女孩儿，侧头靠近的少年，以及乱入的萤火虫。
“有点子实力啊你。”虞松雨很喜欢，让他导出之后发给自己。
这个温度还有蚊子营业也不稀奇，草丛里尤其多。
原本没打算来看星星的两人都没带花露水，在虞松雨打死一个喝满血的蚊子之后，掌心徒留一滩血迹。
“我们回去吧。”司献拿出消毒纸巾给她，借助手电筒探清台阶位置，拉着人往回走。
渐渐回到人群，虞松雨落后半步看着交握的双手，悸动过后，脑中越来越清明。
“你怎么没跟吕鹏飞一起出去玩儿？”
“他勤工俭学，假期也在上班。”
“噢……”
“不过明天周扬来京城找我们，约好一起吃饭。”无人相识，司献倒是牵得顺心，放慢脚步并肩，“一起去吧？”
虞松雨想都没想就拒绝：“你们吃饭我去干什么？”
“你不是他的朋友？”
“那照这样说的话，以后他结婚我还要随份子咯？”
“想的挺长远啊。”司献轻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逗她的，特意点开聊天记录让她看。
周扬真的邀请了她。
司献还没给他回，在等虞松雨的答复。
“会尴尬的。”她还是摇头，“我们又不熟……”
要是钱钥在还好，女生之间有共同话题，跟他们三个男生在一起聊什么？
司献若有所思点头。
回到房间之后书艺彤已经醒了，窝在沙发上喝粥，章成周不在。
“少爷没留下陪你？”
“他留下，你在走廊里打地铺？”
虞松雨笑了两声，坐过去捏她的脸，“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他居然趁着我喝醉诱惑我主动亲他！”
书艺彤找到人倾诉，立刻就炸了，“搞笑！高考还考了离骚呢，姐记忆深刻。我一下就推开他，说少勾引我骚男，我背过离骚，现在冷静的可怕！”
“……”
我看你可爱的离谱。
“你们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献血了。”虞松雨喝口水，指尖抓了抓被蚊子叮到的脚腕。
书艺彤：“？？”
“帮我分析件事儿。”
虞松雨倒在她肩头，缓缓说：“司献有个朋友叫周扬，之前在海城我们就认识的。他明天要约司献和吕鹏飞吃饭，也邀请了我，刚才司献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嗯，然后呢？”
“我们不熟啊，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不知道。”书艺彤简单粗暴，“拒绝了呗，反正又不熟。”
“可是不熟又为什么要特意邀请我？”
“enmmm……吃饱了撑得？”
“……”
虞松雨无语起身，“我也是吃饱了撑得选择来问你。”
书艺彤是真有点迷糊，“那你去不去嘛。”
“……还是要去的。”
决定赴约的信息发过去时司献正在看解剖视频，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笑了：【不是说会尴尬吗，怎么改主意了？】
虞小鱼：【就……毕竟别人邀请了嘛，不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司献：【哦~懂礼貌有素质，品学兼优的女大学生，你是我的榜样。】
虞小鱼：【(￣～￣) 】
虞小鱼：【你还没回复他吧？】
司献：【还没，我现在告诉他。】
虞小鱼：【嗯嗯。早点睡，明天见。】
司献没再回，舌尖细细碾磨，对着寂静无声的房间呢喃：“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