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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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姚月澜不是个好母亲，但虞松雨要做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母亲节当天，下午放学回家路上书艺彤和章成周去花店给自家妈妈买花儿，剩下的两个在门口站着等。
虞松雨不打算送花，早就准备好了其他的礼物，就放在书包里，准备回家就给她。
她提前问过了，妈妈今天会回家吃饭。
虽然姚女士经常做让她难过失望的事，但这份礼物该送还是得送。
虞松雨并没有多期待妈妈收到花后会流露出一丝丝笑意，只希望她能说话算话。
然而老天一贯是喜欢捉弄她的。
回到家的虞松雨被保姆阿姨告知妈妈中午回来取了几份文件后又匆匆离开，一句话都没留下。
那份藏在书包里的礼物就像个无情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内心甚至毫无起伏，面色淡然地把礼物丢进了垃圾桶里。
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晚饭过后虞松雨看到微博热搜，姚月澜和闻矜安在母亲节当天现身某某山区希望小学，给贫困儿童送温暖。
点开就是姚月澜和闻矜安，以及一个皮肤微黑，羞怯淳朴的小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三人皆对着镜头微笑，姚月澜眼中分明是温柔惬意的。
或许在这一刻，她会无比希望怀中的女孩儿是她和闻矜安的孩子吧……
虞松雨心脏刺痛，丢掉手机不想再看。
片刻后低笑出声，觉得自己狭隘又愚蠢。
三模在五月中旬。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试，距离高考还剩二十多天。
比三模更重要的是虞松雨的生日，书艺彤三人另外拉了个群商量，想给她个难忘印象深刻的生日。
考试成绩出来在月底，虞松雨以六百六十分的成绩荣获年级第二。
尤其英语成绩是进入高三以来第一次考满分，温温柔柔地英语老师激动得抱住英语组的另外一名女老师喜极而泣。
“真厉害。”
所有人都在看成绩表的时候，高颜值同桌那俩远离人群踱步回班。
傅兰隽从不吝啬对她的夸奖，但虞松雨会恶趣味的和司献夸她时做比较，在她心里，他远远比不上司献。
“你也很棒。”
礼尚往来的商业互吹她向来拿捏到位，明明敷衍至极，偏生装作一副真诚且笑意晏晏地模样，让人找不出一丝不恰当。
傅兰隽柔柔笑了，似四月春风拂面，如江南缠绵悱恻的雨。
他跟司献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帅哥，虞松雨从不否认自己是颜控，她还是更喜欢司献那种的。
紧锣密鼓的生日策划在六一前一天被迫中止，原因是书艺彤问主角将生日宴订在酒店还是她家？
虞松雨都不赞同。
往年生日都只有两个好朋友陪她一起过，地点形式随意潦草，毫无仪式感可言。
可书艺彤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妥当只差主角确定地点之后安装，没想到任务结束之际还能出现阻碍。
“你给我个取消的原因。”书艺彤有失落有不甘，“我们都弄了一个星期了。”
“对不起彤彤，我不知道你们会帮我策划生日会。”
虞松雨有个不方便告人的计划，即便好友连连追问也没松口。
“彤彤，谢谢你为我的生日这么费心，这比任何形式的惊喜更令我感动。”
虞松雨心里感动，诚恳且态度端正的道歉，自责之余还是不打算放弃计划。
她笃定自己不会和书艺彤章成周这两个最好的朋友闹掰，所以往后在一起过生日的机会还有很多。
但懵懂疯狂的初恋只有一个，她要去海城弄明白一件事。
这年六一儿童节是在周三。虞小鱼同学的十七岁生日在学校食堂度过，书艺彤三人精心准备的惊喜根本没机会登场。
下午课程还没结束，虞松雨向班主任请假，瞒着所有人，登上了去往海城的飞机。
落地后已是夜幕降临，暮霭沉沉点缀数颗星子，镶嵌在漫无边际的夜空。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司献从口袋里捏出受体温影响微微发热的手机，习惯性点开微信刷新。
“叮咚——”
置顶聊天框弹出条新消息。
虞小鱼：【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吕鹏飞上完厕所回来，一只脚踏进班级，被飞快带着残影冲出来的司献撞得趔趄。
他捂着撞疼的肩膀在后面喊：“快上课了你去哪？！”
司献头都没回：“家里有事，帮我请假！”
还是去年五一她那两个朋友来海城玩，司献听见他们这么叫她，之后便改了备注，但他从没这么叫过。
太亲近了，他心想。
现在还不能这么叫。
学校大门口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虞松雨站在宣传栏旁边，一直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司献没有回信息，不知道他在不在学校。
第二节晚自习上课铃声响了，从里面出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虞松雨眸色黯淡了一瞬，准备先去吃个饭。
“松雨——”
转身的瞬间，一道焦急低哑的男声传进耳朵，司献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呼吸艰难喘着粗气。
每靠近一步，他的脸就越清晰，黑发濡湿凌乱的被风吹开，那双黑眸异常明亮火热。
镜头里看到的跟现实有一定差距，现在虞松雨站在他面前，才发现他真的瘦了很多。
单薄的身体裹在宽大校服里，原本就没赘肉的面部线条更加凌厉削瘦，越发衬得他骨相优越，真正担得起英眉星目这四个字。
周围环境昏暗看不真切，他似乎白了些，又高了些。
身后拖拽着长长的影子，虞松雨沉默看着，倏得鼻头一酸。
“司献……”
她开口，却突然被人抱了满怀。
清瘦的年轻躯体，喷洒在耳边的灼热气息，以及少年低哑地话语：“你怎么来了？”
初见时他身高接近一八五，现在估计得有一八八。
虞松雨头尖只到他肩膀那，被迫仰了会儿头，无处安放的两条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顺势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宣传栏靠近马路，这会儿人都走光了，只有几个慢慢悠悠地学生拖沓着走近。
司献松开她，顺手抚平整她的头发，狂跳的心脏堪堪恢复原状，却被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再次激得不知所措。
“来找你陪我过生日啊。”
来找他并不是一时兴起，早在生日到来之前虞松雨就仔细且慎重地琢磨了好多天。
但日子一天天临近，退堂鼓打得越响。
她知道这个计划大概率跟之前说要独自去吃火锅没差，一开始信心满满，最后却无疾而终。
所以当虞松雨真真切切站在司献面前，感受着久违的充满薰衣草香的怀抱时，内心深处升起一种难言的满足和骄傲。
“你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你爸妈还有方奶奶知道吗？”
司献垂眸走在身侧，狂喜渗透进骨头缝里，但面上却好煞风景地摆出教训意味。
“你想让我陪你过生日，我很开心松雨，真的。但是，还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你不能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