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三份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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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淑华斜眼睨她，“粥溢出来了。”
好好的道歉被打断，方淑华盛粥吃饭，不再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见小孙女吃完一个茶叶蛋，才语气如常的问：“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虞松雨点头，惊讶的同时还有些高兴，“您怎么知道？”
“六月一日儿童节，很难记住吗？”方淑华反问。
“你倒是好不容易勤快一次，结果坏了我的事。”
方淑华抽了张纸巾擦干茶叶蛋上的水渍，从小孙女头顶滚三圈，然后就是两个肩膀，隐隐含笑说：“滚滚疾病去，滚滚健康来。茶叶蛋代替鸡蛋，走个过场，心诚则灵。”
虞松雨没动，很新奇的看着她，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
饭后书艺彤打来电话，遗憾地不行：“我从去年就一直想该怎么给你办个难忘的生日宴，最近才反应过来你在海城回不来，只好把礼物寄过去喽。”
章成周插一句话：“我陪她挑的，精心挑选，心意满满，收到拍照反馈哦亲~”
下午课程结束后虞松雨出门拿快递，一共三个，其中一个挺大，纸箱子太沉，她只能双手抱着。
打开里面是实木盒子，上面雕花精致，还印有熟悉logo，是她最喜欢的那家人形玩偶店。
书艺彤知道她的喜好，老早就跟店主交涉，说想定制一个独一无二的bJd娃娃送给朋友当生日礼物。
这种定制玩偶工期长价格贵，店主先进行建模，做出效果图发给雇主，之后制作打磨修补瑕疵一系列工序做下来用了一个多月，还好赶在虞松雨生日这天送到。
虞松雨满心喜欢，组装完就抱着不想撒手。
娃还没上妆，工具都在京城没办法自己动手，她蹲着搜了好多妆容教程，收藏下来准备哪天有空送它去人偶造型师那里。
章成周送了套定制胸针，这位大少爷格外喜欢送她饰品，大概因为家里是做珠宝的缘故。
最后一个包裹是许以欣寄过来的，一如既往是那家法国小众品牌当季新款裙子。
虞松雨挂起来，抚平褶皱，拍照发过去，表情淡然打字：【谢谢许阿姨，衣服很好看。】
许以欣没回，估计在忙，她收了手机没再理。
生日这天是有优待的，出门许久的方淑华回来还带了个六寸的小蛋糕，虞小鱼已经好多天没碰甜食了，眼巴巴看着，馋得不行。
这也导致面对一桌丰盛晚饭都没了兴趣，那蛋糕好像能让人上瘾似的，这会儿无声勾引着她。
方淑华也没拘着她，好不容易放纵一回，当然得吃个痛快。
绵密甜滋滋地奶油一进嘴，血液仿佛都流得更快了，虞松雨小口抿着，只觉浑身舒畅，一直堵得慌的心口才像长开大口喘息。
两三个人分正好，她自己是吃不完，可惜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
虞松雨瞥向眼安静躺着的手机，转而看向天色，将将擦黑，浮现一轮弯月。
她想给司献发微信分享蛋糕，但另一道声音想的却是：他都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现在才告诉他，算报复他之前不告诉自己吗？
就这样纠结着到七点半，虞松雨收拾好卫生准备下楼丢垃圾，电话铃声阻止迈出去的脚，她接起，听见那头司献说：“下来，有东西给你。”
方淑华没说什么，提醒她别忘了把卫生间里的垃圾带下去。
司献依旧在路灯杆旁边站着，瞧见她身影，伸手挥了挥，大跨步上前，带起一阵喷香的微风。
“怎么出这么多汗？”
隔几步一个的路灯光线是暗黄色的，照明效果不佳，但虞松雨还是看到了他额前浸满薄汗。
“天儿热，出汗还不正常。”
司献接过她手里的垃圾袋走两步丢进垃圾筒，从书包里掏出个粉蓝色盒子递过去。
虞松雨懵懵接过，“什么呀？”
“生日礼物。”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过生日？”
“你猜。”司献唇边漾出坏笑，书包随意丢在石砖上抻平，拉着她坐下来，“猜对了就告诉你。”
虞松雨轻笑一声，心想可能是从奶奶那里问出来的，没太在意，双手捧着盒子放在膝盖上，暗怀期待问：“现在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
包装纸颜色很好看，打开后是一个大的红丝绒盒子，上面铺了层粉色拉菲草，拨开才看到礼物的真实面貌。
“一套珍珠首饰……”
虞松雨现在的心情挺难以形容的，捏着两只花朵形状的耳环仔细看，花心部分是一颗粉色小珠。
“这珍珠是我自己养的，开了好多个才凑齐大小颜色一样，能打磨一套首饰的珍珠。”
司国兴在南方投资了家珍珠蚌养殖产业园，司献还挺感兴趣的，之前每搁一段都会跑一趟，参与育珠过程，观摩记录，比他爸这个老板还上心。
养了两三年终于等到开蚌这一天，司献早就收到快递，拿着去了手作师家里确定款式打磨成型。
“你不喜欢？”
司献观察她的反应，像在预料之中，边摆弄手机边说：“没关系，我还准备了其他的。”
“珍珠多少沾点老气，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多备了几份。”
司献指尖轻点，反转屏幕，点开一段很长没有经过剪辑的视频。
第一视角，水下拍摄，开始之前他还对着镜头比心。
他要做的事情需要在海里待很长时间，背着氧气瓶，带上呼吸面罩，潜到一处空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鹅卵石一颗颗摆放。
镜头前有小鱼经过停留，似乎也好奇他在做什么。
虞松雨静静看着，同样有些疑惑。
“这段有点无聊，快进一下。”
视频接近尾声，司献远离了些，镜头拍摄到用鹅卵石铺成的“松雨，生日快乐”字样。
鱼群也变成烘托气氛的帮手，五颜六色的小鱼在鹅卵石上方盘旋游动，好似在水底绽放璀璨的烟火。
最后司献摘掉相机，对着镜头比耶，指了指那几个字，缓缓扬起一抹干净清朗的笑。
风过无痕，心跳声震耳发聩。
“其实视频最后我是想说生日快乐，但是带着氧气面罩张不开嘴。还是面对面更有诚意一些。”
司献的声音随着微风钻进耳朵，轻柔，且不真实，“松雨，祝你生日快乐。这个礼物喜欢吗？”
虞松雨愣住了，想说她很喜欢，特别喜欢，但是却无法开口。
只能定定望着他，看他英挺面容，盈满期待，亮如星辰的双眸，忽地鼻头一酸，“喜欢。司献，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用心送我生日礼物。
司献松了口气，拨开她肩头被风吹乱的发丝，玩笑似的说：“我准备了三份，想着总会有一个衬你心意。”
“第一份也喜欢。”虞松雨轻声说。
“呐，这是第三份。”
司献拿出一串细沉香木手串套在她手腕上，“有静心凝神，舒缓紧张情绪的效果。寺里那大师告诉我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带着玩儿呗。”
上周末司国兴去寺里烧香求事业顺遂，司献陪着一起去的，求了串和自己手上相同的佛珠送给她。
虞松雨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是不相信神鬼论和因果报应这种东西的，但手上这佛珠既然是司献的心意，那她会好好戴着。
她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很青涩，很生硬地说：“真的谢谢你。”
她也曾被人这么用心的对待过，很多年前的妈妈，书艺彤算一个，然后就是司献。
生日愿望还没许，要一起分享的蛋糕也没拿下来，虞松雨还没许愿，她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目光触及到身旁注视着自己的少年，她在心里说：请祝我，以及我所喜欢的朋友们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