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屋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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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金秋，小区里桂花树的花瓣盈盈簇簇挂满枝头，昨天还看见满树金黄，今天再瞧，能够着的地方光秃秃。
开了又落实在浪费，有人摘走食用，桂花从另一方面体现了自己的价值。
方淑华在厨房和面，中秋节早过了，可今早起来小孙女说想吃月饼，她冷脸凶她找事，手倒是比嘴实诚。
虞松雨扒着门框问：“奶奶，可以用桂花做馅料吗？”
“前几天你还觉得桂花味道冲，多开一会窗户通风都不乐意，今天就想吃了？”
“闻起来和吃起来不同嘛，桂花糕不是也挺好吃。”
方淑华回头看她，走到水龙头下洗干净手才接：“走吧，跟我去超市买一瓶桂花酱回来。”
说起甜咸馅料，南北两方人民各持己见，饮食文化差异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两种饮食文化杂糅，超市货品架上没卖完的来自南北两方各种口味的月饼都有。
作为一个吃惯了甜味糕点的北方人，虞松雨在看到火腿月饼的一瞬间就被雷的走不动道。
仅她个人而言，咸蛋黄口味月饼已经是极限，果然还是她见识少。
桂花酱是现成的，方淑华还准备了椒盐芝麻馅儿，等回到家面醒的差不多了，虞松雨系上围裙也过去帮忙。
口袋里手机铃声短暂响了几下，她打开，发现是妈妈打来的。
来海城两个多月，姚女士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虞松雨回拨过去，却是个男人接的。
“姚总去开会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喂？”电话那头男人嗓音倦怠，隐隐透着一丝不耐，“不说挂了。”
说罢真就撂了电话。
虞松雨怔在原地，修剪平整的指甲狠狠掐着掌心，整个人如坠冰窟，被寒意一点点吞噬。
以至于期待的桂花馅儿月饼出炉她也没品出香甜，只觉得苦涩难以下咽。
夜幕降临，方淑华和几个老朋友坐在梧桐树下聊家常，杨奶奶说十五的月亮的十六圆，这月亮就是跟中秋的没法比。
可虞松雨没看出什么区别。
又被蚊子叮了个包后再也坐不住，借口回去看电视上了楼，然后埋头扎进知识的海洋。
她心思不在这，根本看不进去，莫名其妙地委屈起来。没由来的委屈持续了好几天，她伪装的好，方淑华没觉得哪不对劲。
开学前一天早上，休完假的家教老师发来了成绩单，总体跟上次考试成绩相差不多，值得高兴的是，钉死在及格线上的物理分数终于挤进了八十分往上的水平线。
司献的笔记是大功臣，虞松雨觉得，得好好感谢人家。
于是便发信息询问：【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见面地点约在海边，虞松雨找过去的时候，司献正倚在路边围栏上打游戏。
钱玥和吕鹏飞在沙滩上，铆足了劲把自个的城堡往高里堆，半人多高的时候沙子堆很不给面子的倾斜摔烂，两人又把主意打到了螃蟹身上。
“钱玥心情不好，飞哥就想了这么个点子哄她。”
这哄人的方法还挺有意思的。
司献目光落到她身上，笑容一如既往干净阳光，“八十分你就满足了？我还想带你往九十分拼一拼呢。”
“现在就很好了。”虞松雨笑得满足，长辫子乖乖搭在肩头，耳边别着紫色鸢尾花发卡，美得清新脱俗。
海边微风席卷，少年心思便随着一起飘散，散在女孩的笑容里，散在她察觉不到的每一处。
“吃饭就不用了，万一下次也进步了岂不是还要再请。”
司献转身看向底下比赛抓螃蟹的两人，声音比风轻：“至少今天不行，他们两个在。”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心思七拐八绕难以琢磨，这句话好像有两种意思，虞松雨没去猜他表达的是哪种，突自一笑，看向蔚蓝海域不再说话。
钱玥今天心情差到爆，城堡没有吕鹏飞堆的高，抓螃蟹还被夹伤了手。
想抽支烟冷静一下，一摸口袋没拿打火机，硬生生压住燥意，低骂了几句脏话。
吕鹏飞只好换一种方式接着哄，还说有个惊喜，憋着不肯透露，神神秘秘地带着人坐上了出租车。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钱玥站在鬼屋入口处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愧是你……”司献也傻眼了，没见过这么清新脱俗哄女孩的方式。
虞松雨有点害怕，“真的要进去吗？”
“你们不会怕了吧？”吕鹏飞捏着四张票交给工作人员，笑的得意。
“哈！我会怕？”激将法对钱玥果然有用，拽着司献和虞松雨的手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里面氛围真的很好，阴森恐怖的音乐，昏暗不明的环境，以及时不时窜出来的无头鬼。
虞松雨害怕的不敢睁眼，任由钱玥拉着自己的手，还在心里感叹她真勇敢。
直到听见一声尖叫，她睁开眼睛发现一直拉着自己的人身形高大，似有若无的薰衣草香在这一刻无比清晰，不是钱玥！
钱玥的尖叫声像是要把屋顶掀翻，她被突然窜出来的无头鬼吓得嗷嗷乱叫，一脚把他踢倒，工作人员爬着躲了回去。
Npc总是突然窜出来吓你，钱玥嚎得嗓子都哑了，渐渐放弃抵抗，木着一张脸无所畏惧地往前走。
虞松雨和她不同，即使知道这不是真的，也还是会在鬼头滚到自己脚下时被吓地发抖。
凌空出现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她终于坚持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连连后退，撞进一个人怀里。
“司献……”虞松雨抖着嗓子喊，“是你吧。”
“嗯，是我。”司献应了一声，握住她手的力道更紧了些，柔声安慰：“别怕，我们到出口了。”
前方光亮逐渐变大，率先出去的吕鹏飞正在接受钱玥的毒打，一边躲一边嚷：“你就说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我好你大爷啊！”
慢一步出来的两人心跳还未恢复正常，各自揣着不清不楚的悸动独自慌乱。
吕鹏飞去买，司献去了洗手间，虞松雨坐在长凳上看前方在套圈的小孩，侧身时旁边钱玥额前浸满了汗，捂着肚子，细眉紧紧拧着。
“你怎么了？”
“没事。”面对别人突然的好意，钱玥冷硬回答，头低更甚。
可虞松雨分明看到她把唇瓣咬出了血，点点殷红，靡丽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