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生初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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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假期过去一半，虞松雨已经完全适应海城的生活，家务也做的越来越熟练。
八月底天正热，梧桐树杈上爬着的知了扯着嗓子不要命的嚎，本就注意力不集中的虞松雨看着乱糟糟的草稿本，再也静不下心写题。
她丢下笔，仰面倒在木椅上，浅浅叹了口气。
物理好难啊，她当初为什么要选理科。
房门开着，方淑华路过门口看到蔫儿蔫儿的小孙女，曲起满是褶皱的手指敲了敲门。
“奶奶。”虞松雨忙坐直身体，笑着邀请她进来坐。
方淑华没动，腰杆挺的笔直，眼风淡淡地扫她，“还记得前几天我跟你说要去看望一位老朋友吧。”
几天前方淑华跟一位朋友打电话时得知另一位老友生病住院了，多年的交情，年轻的时候又那么要好，怎么着都是要去一趟的。
虞松雨明白奶奶在顾虑什么，笑着让她不要担心，说自己会好好吃饭睡觉的。
“去临市路程还是挺远的，就算今天能赶回来也得天黑以后了，两顿饭而已，还是很好糊弄。”
方淑华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她，冷着脸嘱咐：“要是不想做饭就出去买，别耍懒不吃。”
“好，我记住了。”
虞松雨双手接过放在书桌上，然后跟着她一路送到了楼下。
汽车总站离小区没几步路，方淑华只拿了一个挎包，没什么重东西，摆手快步出了小区门。
虞松雨上楼又做了一套数学卷子，等到肚子开始抗议，看了手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要吃午饭了。
冰箱里食材很齐全，但她不会做。
找到好借口，虞松雨还是挣扎了几分钟，果断选择出门买。
中午最热的时候多在外面待一秒都是煎熬。
虞松雨拎着打包好的饭正快步朝家走着呢，拐过路口的时候，突然迎面来了个人重重撞在她肩膀上。
她趔趄着后退，吃痛皱眉，打包盒也应声落在地上。
虞松雨心里憋了股气，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那人已经离开。
脚步匆匆，一声道歉都没有。
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自己的斜挎包。
“小偷……？”
虞松雨愣在原地眨了眨眼，并没有要追上去的打算。
包里没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小包纸巾和买饭剩下的十几块钱，手机和钥匙都在裤子口袋里。
还好还好，她有把贵重物品放在口袋里的习惯。
虞松雨长这么大没遇到过这种事，看着打翻在地上的打包盒，心情有点糟糕。
折腾这么久，胃里已经开始冒酸水了，她无奈，只能又拐回店里重新买一份。
“欢迎下次光临。”
小吃店的老板娘再一次笑着送她离开，虞松雨一只脚刚踏出店门，被横冲直撞的男人撞的再次趔趄一步。
不过她长了记性，牢牢抓住塑料袋，午饭安然无恙。
乱冲的男人被人绊倒趴在地上，身后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人上前迅速扣住他的手腕，拎着站了起来。
“你小子，今天栽我手里了吧。”
同伴慢一步赶来，从他背着的帆布包里掏出赃品看了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止不住的笑：“头一回见自己送上门的罪犯呐。”
虞松雨一上午受了两回惊吓，腿软发虚惊魂未定，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迈步的时候余光瞥见警察叔叔肩头挎着的帆布包，觉得有点眼熟，小声说了一句：“这不是我的包吗？”
她声音小，没想到警察叔叔听的真切，面色一凛嘀咕了句“受害者”，然后就把虞松雨请去公安局。
“……”
午饭时间，整个公安局里就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在，两个年轻警察一前一后进了审讯室，对抓回来的盗窃犯进行审问。
虞松雨坐在大厅里，怯怯地打量周围布局。
“不好意思啊小妹妹。”
进去审问的男人很快出来，拿着一份文件，在她对面落坐。
“不是让你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吗？打了没？”
刚才他进去前查到面前的小姑娘是未成年，按照规定，他需要等监护人来了签字之后才能让人离开。
虞松雨捏着手机，忙不迭点头。
“不用紧张，只是做个笔录而已。”年轻警察安抚似的笑了笑，“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等你家长来了就可以拿上东西离开。”
话音落，门口就冲进来了两个神色焦急的男人，尤其是年轻的那个，目光锁定，大口喘着气就朝这边跑。
“松雨！你没事吧！”
司献蹲在她面前，上下仔细打量一遍，确定她没伤到，才重重吐了口气，顺便系好她散开的鞋带。
司国兴了解情况，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领着两孩子出了公安局。
虞松雨因为司献刚才的举动搅乱了心思，初次进警察局的紧张感还没消失，现下又羞又怕，她绞着手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丫头，你还没吃饭吧？走，去我家吃饭。”司国兴停下脚步回过头问。
刚才在电话里，虞松雨细细解释了原因，司国兴也顾不得炒菜，二话没说关了火带着儿子就赶过来。
等会儿回去再稍微一炒，能吃个现成的。
“不了不了，已经很麻烦叔叔了。”
虞松雨是实在找不到能签字的人，几番抉择之下才给司献打去电话。
但非亲非故的，人情已经还不完了，她不想再继续麻烦人家。
“这有什么的，方老师从前没少让小献去吃饭，走吧别客气了。”
不等小姑娘开口拒绝，司国兴先一步跨上电动车，让俩孩子乘公交，然后一加油门先走。
“走吧，下一班车马上就到了。”
虽然这样说，但司献还是不紧不慢地走在虞松雨身侧。
注意到身边人神情低迷，只顾着低头看脚尖，知道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司献突自一笑，拽住了她的帆布包带子。
“怎么了？”虞松雨疑惑的问。
“突然想起来一个糗事。”
司献脚步没停，就一直牵着包带走，钓足人的胃口却又不说那糗事是什么，神秘兮兮地上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