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海洋馆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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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几分钟就坐上了公交车。
车上冷气开的很足，虞松雨好巧不巧地坐在出风口下，呲出水珠的冷气吹的肩膀不舒服，没一会儿就变得僵硬酸疼。
她从包里掏出薄外套搭在肩上，一转头看到对面的老奶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老奶奶笑着点了点头，对一边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孙女说：“你看那个姐姐就围住了肩膀，你还觉得奇怪，哪里奇怪？”
小女孩探身看了一眼，撇撇嘴，还是停止了拉扯披肩的举动。
二十分钟的车程，公交车就停在海洋馆对面。
等红绿灯的时候，虞松雨看起来有点紧张。
司献发现她的异常，低下头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这时绿灯正好亮了，两侧行人陆陆续续经过。
虞松雨摇摇头，迈步的瞬间，还是伸手攥住了司献双肩包的带子。
“松雨？”
司献一愣，却没有停下，手虚搭在肩带上，带着她快步经过人行道。
等过了马路到海洋馆门口，司献从包里掏出矿泉水，打开递给她，又拿了纸巾让她擦汗。
海洋馆大门前搭了长长的遮阳篷，上头还挂着太阳能自发电的风扇。
司献以为她是因为太热不舒服，推着她站在风扇下面，又拎起她的高马尾顺便让脖子也吹吹凉风。
“好点了吗？”
虞松雨被他这番操作给整笑了，小脸红扑扑的，捏着矿泉水瓶，不好意思地说：“并不是不舒服，而是……”
是她不敢独自过马路。
怪丢人的。
她今年十六岁，长这么大，很少一个人过马路。
虞松雨小时候过马路被车撞过，住了一个星期医院，从那以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
小学认识书艺彤，她总是仗着比自己大一岁就担起姐姐的责任，处处照顾她。
自从知道她不敢一个人过马路，从那之后，每次出门都会牢牢拉着她的手。
她会控制不住，害怕恐惧一些在别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东西。
就像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害怕一切圆形的物体，食物或者物品，只要看到就会发疯。
虞松雨曾做过很多次心理疏导，这种情况已经逐渐缓解。
有时候不得不独自面对，她就随机挑选一位看起来面善的路人，离她近一些，跟着她走完人行道。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可以做到的，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抓住司献的衣服……
虞松雨呆呆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什么？”
司献等的有些着急，他害怕虞松雨真的哪里不舒服，急急地说：“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
虞松雨立即抬头，扬起一抹卡的精准，恰到好处的微笑，“可能是太热了吧，现在没事了。”
“真的？”司献半信半疑。
“真的。走吧，我们进去。”
海洋馆是前几年才落成的，参考因纽特人的建筑房型，从外面看，就是一个等比例放大的雪屋。
里面整体涂蓝色，一进门就是一条长长的玻璃走廊，头顶都有海洋生物在游。
“那只水母真好看。”
“海月水母。”司献指着走廊两旁的提示牌笑的真诚，“有可以吃的品种，凉拌比较好吃。”
虞松雨：“？？”
虞松雨被一群行走的“食物”吸引，透明色，泳姿优雅，缓慢游在一群鱼类中间。
“哇！姐姐，你画的好漂亮。”
旁边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正在看另一位拿着素描本的女生画画，开心的连连拍手：“爸爸你看，小美美变成人就是这样的！”
原来是女生把海月水母拟人化，画成了一位在水中优雅舞动的舞者。
“小妹妹喜欢小鲤鱼历险记吗？”女生抬头笑了一下，温柔的和小女孩说话。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小美美了！”
“那这幅画就送给你吧。”
“谢谢姐姐！”小女孩把画抱在怀里，甜甜道谢。并拿出糖果递过去，“爸爸说了，有来有往。姐姐送我画，我就拿糖果跟姐姐交换。”
女生摸了摸她的头，背起画板离开。
虞松雨移开目光，落到悠悠散步的白鲸身上，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书艺彤。
对方回的很快，说：收到！请虞同志继续欣赏！
虞松雨一笑收了手机，抬眸发现司献站在不远处跟两个人在聊天。
是那天去看烟花，在路上偶然碰见的他的同学。
周扬爱开玩笑，勾着司献的肩膀，笑得贱兮兮：“一次也就算了，这又让我给碰见第二次，还说不是女朋友。”
吕鹏飞很快搭腔，同样是调侃，“昨天晚上我问你要不要出来玩，你说要写作业没时间。兄弟，我很难相信你啊。”
“……”
司献忍无可忍，一人一拳打出去，再次警告他们别乱开玩笑。
“哎，那个司献的女——”
周扬不听劝，提高音量就要招呼虞松雨一起去玩儿。
司献踹了他一脚，死死捂住他的嘴，磨牙阴测测地笑：“再一再二不再三，我提醒过你们两次了，再作死，我就告诉方老师。”
方淑华！
吕鹏飞瞪大了眼，“那个女生，她跟方老师是什么关系？”
司献幽幽一笑，“那位，正是方老师的，亲孙女。”
周扬咽了口唾沫，很快接到吕鹏飞的无影脚，不敢再动了。
笑话！
方淑华没退休前担任海城三中的教导主任，教学生很有一套，再刺头的刺头到她手里不出两月就变成小奶猫，其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
周扬还记得初一开学那天，学校搞了个什么分班考。
他跟司献一个数学二十，一个Abcd都认不全的渣渣分进了她的班，之后便开始了三年生不如死的初中生活。
“那个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们就先走了。”
周扬打了个冷颤，抱住吕鹏飞的手臂，远远地朝虞松雨鞠了一躬，然后撒腿就跑。
司献在后头喊：“企鹅不看了？”
“那还是要看的。咱们兵分两路，最好有缘不见。”
虞松雨：“……？”
“他小脑发育不健全，别理他。咱们继续逛吧。”
一个半小时不到他们就参观完了整座海洋馆，排队领取纪念品的时候，虞松雨收到了一条消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