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子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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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晏家老祖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这已经是死在他手里的第三个了,还剩下五个人没解决,等到他杀了这些人,然后再将洞崖门灭门,白玉鼎应该就能重回巅峰状态了。
“诸位同我出手,一并击毙此僚,勿要心慈手软!”一名洞崖门的修士出声大吼,他说完这句话的间隙,已然出击,双手打开,以自身幻化天罗地网,囚困晏家老祖。
得以这个空隙,其余活下来的四人相继出手,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往晏家老祖的身上不断招呼着。
不过,晏家老祖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手握宝器的他,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异常惊人,哪怕是四个人自认为必杀的攻击轰在晏家老祖的身上,晏家老祖都没有遭受重创,仅仅只是一些流血的小伤。
反之,晏家老祖随手的一击,就能让他们其中的任意一个人受不了。
一鼎砸下,阵型自破。
五人齐齐退出,吐血不止。
晏家老祖面目狰狞,凶光闪烁,怀中白玉鼎被一团红雾包裹,远古鼎声由远而近,似临终前的钟声敲响。
“你们退下吧,他现在已经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
几名洞崖门的修士束手无策,急于如何面对晏家老祖之际,只见在他们和晏家老祖的中间,不知何时来了一位青衣道人,他一现身,这片天地暴动的气氛顿然变得安静,他也宛若一根定心针,让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几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拜见门主!”几人异口同声说道。
“又是你这道貌岸然的老秃驴,你害我们晏家还不够惨,这次又想来害我们晏家。”晏家老祖扯着嗓子说道,他对眼前的青衣道人恨之入骨,只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寻仇,上一次他受到重创,甚至差点死了,就是青衣道人所为。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不会了。”青衣道人双手负后,仙人之范展露无遗。
“有本事你就再来试试。”晏家老祖冷冷说道。
“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是你厉害吗?要不是有人替你求情,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包括你这晏家焉能存活?”青衣道人眼神淡漠,变幻都没有。
“歪门邪道,理应扼杀在摇篮内,可惜你一直不自知,情愿一错再错。”
“哈哈哈....真是讽刺,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的丑恶嘴脸,明明就是觊觎我手上的母气鼎,还这么义正严词,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伪善的人装得累不累。”晏家老祖哈哈冷笑,目光所及,皆是杀气。
“凶器自当镇压,落入歹人手中,必然造成生灵涂炭。”青衣道人缓缓说道。
晏家老祖不想再跟青衣道人多说一句废话,在他看来,说的越多,他就越是恶心,只是浪费口舌罢了。
二人随之展开交手,这一战打得不可谓不惊人,一整片的苍穹都禁受不住的裂开,半边猩红冲击着半边晴空,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震荡的气势将天上的太阳都遮掩的严严实实,一瞬间天昏地暗,如末日来临。
良久之后,天上重新折射出一道亮光,接着就是一束流光飞快的划过虚空,确切地说,是直接打碎虚空飞走。
青衣道人的手里抓着两样东西,一个人头,一尊白玉鼎。
“晏家老祖死了。”温良眼睛有些干涩,虽然他目前的身份是晏家大公子,但他刚来这个地方,不会对晏家有多深厚的感情,至于晏家老祖,更是不可能存在伤心这种事,干涩仅仅只是注视的时间太长导致。
青衣道人俯视着还活着的晏家人,不打算给自己日后留下祸端,随手一拍,整个晏家悉数消失,在这个世间永远的消散。
温良意识胀痛,再睁开眼,他还是在天玄台上坐着,晏家的一切,对他来说,好似是一场梦,但又不似一场梦。
梦的过于真实了。
“这就是子鼎吗?”温良看着悬在他眼前的白玉鼎,子鼎一词脱口而出,就连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温良捋了捋,应该是他无意间激活了白玉鼎的禁制,所以才会经历那些事,看到了晏家的生死存亡,还有晏家老祖生前的最后一幕。
白玉鼎的真名为母气鼎,被青衣道人取走的是母鼎,破碎虚空飞出的流光,则是子鼎。
二鼎本是一体,缺一不可,合二为一的母气鼎有多强,从晏家老祖以一打八方可得知,虽然失去了母鼎的支持,但不可否认的是,子鼎依旧拥有极强的力量。
温良拿着这个烫手山芋,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母鼎和子鼎会不会有所感应,这要是被青衣道人寻来,那他必死无疑。
他拿着子鼎,不亚于承接了晏家和洞崖门的因果。
现在唯一能值得高兴的是,青衣道人和晏家所处的位面,应该离修真界很远,从子鼎破碎虚空逃逸就可以知道,所以他暂时可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温良神念飞进子鼎,由于是无主之物,再加上晏家老祖留在子鼎上面的元神印记愈发薄弱,子鼎的野性一览无余,温良才刚进去,子鼎就试图反噬温良的神念,从而控制温良,变成自己的人奴。
凶威剧烈的子鼎压根瞧不上实力薄弱的温良,在他沉寂的这么多年里,也有很多试图驯服他的人,但除了一个晏家老祖以外,其余人都变成了他的人奴,受他差遣和驱使。
然而,子鼎刚要控制温良,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罕见又令他恐惧万分的气势。
“你想干什么?”温良的神念渐成灵体,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的子鼎,他不会没有防备就踏进子鼎的内部,早在第一时间,他的乱瞳就出现在眼中。
重瞳克制虚妄灵体,更别说更为罕见的乱瞳。
数个瞳孔在为数不多的眼白处转动,再凶的灵兵都得匍匐。
“收起你的乱瞳,我们有话好好说。”子鼎不再呈现出一团雾气的模样,下一秒一个唇红齿白,扎着高马尾的小男孩缓缓出现,他不敢直视温良的眼睛,盯久了会极不舒服,只得低着头怯生生的说道。
温良笑着点头,然而在他收起乱瞳的瞬间,子鼎贼心不死,还是想着反噬温良一口,结果下一秒他就吃尽苦头。
乱瞳领域一开,子鼎如踏沼泽,动弹不得,温良过去大力敲着子鼎的脑袋,由于没有收手,子鼎的脑袋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嘶.......”子鼎捂着脑袋,痛得几近落泪。
“收,不然我等下再打你。”温良不留情面。
子鼎撅着嘴巴,忍着疼,硬是不吭一声。
“乖一点不好吗,非要学人家叛逆。”温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子鼎虽然存在许多年,但本质上跟普通小孩没区别,至少心性是一样的跳脱,唯一不同的点在于,子鼎较恶,日后能否教化还是另外一回事。
“要你管。”子鼎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你说什么?”温良眯起眼。
“你少来这一套,我是不会听你话的。”子鼎是很怕温良,可这不代表他就对温良马首是瞻,没人能让他做事,从古至今,没人。
“在我好好跟你说话之前,我劝你别太嚣张。”温良淡淡说道。
“怎样?你还想弄死我不成?实不相瞒,我是死不掉的,小爷我与天同寿,鼎在,我就永远不灭!”子鼎挑衅温良,他这话有点吹牛,但一般人想弄死他,还不是一件易事,就凭现在的温良,就更不可能了。
“可以可以,你很拽。”温良笑了笑。
子鼎得意的哼哼一声,似乎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任你自由了。”温良叹了口气。
“真的?”子鼎喜上眉梢,但很快他就后知后觉,他跟温良的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温良应该不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温良能这么说,一定有诈!
“我不信你。”子鼎冷酷说道。
“你应该信我的,等我下了天玄台,我立马把你埋在后山的茅厕里,让你日日夜夜受到原始肥料的供养,不仅放任你自由,还能让你日渐进步。”温良灿烂笑道。
“你.....真恶心。”子鼎反胃的想吐。
“随便你,反正我不在乎。”子鼎心一横,干脆破罐破摔。
“真不在乎?”温良反问。
“呵呵,就这点小手段就想让我屈服,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只要我封闭鼎上的禁制,就与我无关,随便你怎么搞。”子鼎很是不屑的说道。
“很好,那我满足你,我要布下禁制,你会一直待在茅厕,一家茅厕干涸,那就传送到另一个茅厕,一直持续到这个世界消失的那天,永永远远。”
说完,温良没有再给子鼎说话的机会,他转身就离开鼎内。
制服赖皮小孩的最好办法,就是比这个赖皮小孩更加的赖皮。
再者说了,他目前对于子鼎十分陌生,子鼎有什么作用他也不知道,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撇弃了子鼎,也算是断了洞崖门的因果,没必要为自己无端招惹下这样的强敌。
将子鼎收回纳戒,温良继续向前走了几阶,一块屹立在边缘的石碑十分醒目。
石碑比温良还要高出两个头的样子,双手张开,刚好就是石碑的宽度。或许是这里地势较高,经受着大道气韵的不断冲刷,也或者是年代过于久远,石碑上的字迹已经变得非常模糊,包括原有生动的画面也一片空白。
温良伸手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石碑,一股以他为中心的大道旋涡顿现后侧,秩序的锁链牢牢困住他的肢体,他的身体猛然卷来万箭穿心的剧痛,睁眼一看,这并非错觉,而是真的有数以万计的大道规则幻化成了剑影,霎时之间贯穿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剑从手中生,斩化万物,身若为剑,无物不斩....”
清晰的剑诀脱口而出,仿佛早就出现在了脑海。
随着温良一字一句的念出,他眼前的虚空多出一百道持剑舞动的人影,他们长得跟温良一模一样,只是所使出的剑招却十分陌生,并且玄奥无比,不多看两眼,就会抛之脑后。
温良死死的盯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百道身影,他明白这是石碑带给他的机缘,哪怕不能完全的吃透,可只要记住这一百道人影的剑招,那他的剑法会再上一层楼。
这样的顿悟,一直持续有十天十夜,温良的七窍止不住的溢血,身体和意识的负荷让他险些晕死过去,凭借惊人的意志力,温良硬是咬牙坚持下去,直到记住最后的一道剑招,他才意识崩溃,彻底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