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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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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人是张国舅的门生,他的一个女儿下个月就会送进太子府,他这一出事,太子和张国舅也说不清楚。皇上震怒,尽管不信两人会做这样的事,还是派人仔细查查,又命人组织重考。这次仍是一位主考官和三位副主考官,平王是其中之一,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新面孔,他不得不帮他们熟悉事务,办好重考的事。

重考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初一,试题是全新的,一共出了十份,杨成坚亲自挑了一份出来。出题的人出完题目后被重兵看管着,直到考试开始才被放出来,这都是以前没有的。甚至考生考完后,考中的考生还会到金鸾殿再考一次,杨成坚会亲自监考阅卷,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殿试。

考生听到这样的安排,原先的不满都消失了,一个个都回屋苦读,不论如何都想考中一见天颜。有几个容貌俊俏的甚至被人取笑说会不会被选为驸马,皇上最疼爱宾大公主如今也十三岁,也是可以开始议亲的年纪。

就在众人的期盼中,三月初一到了,这次进入贡院的搜查比之前严了不少,负责搜查的人甚至要求每个人把头解开,因为上次有人把小抄藏在了间带了进去。这一番折腾下来,检查的速度就慢了,偏偏这天还是阴雨天,外面分外的冷,有许多考生脱衣检查后嘴唇都是紫的。

哪怕检查完了,考生们进了考间也不见得有多暖和。幸好这次大家都学会了带暖炉,有些怕冷的直接带了火盆,只是有些人毕竟是第一次亲自动手弄火盆,心一狠加了过多的炭,自己还熏着不说,还把考间给点着了。外面检查还没有结束,里面就着了火,幸好及时现,又是下雨天,火很快就被扑灭了,考生也就受了点小伤,直接换了个考间继续参加考试,反正有空着的考间。

倒是这事情传到外在,让围观的百姓又是嘀咕了一阵,果然有平王参加的考试一定会出事。

除了开始不算严重的火灾,这次重考并没有再多其他事,可是还是有许多考生途中病倒了。被火灾的事吓到,有不少考生不敢用火炉,冻着事小要是着火了事可就大了。本来上次考试他们也没有用火炉,原想着熬熬也过去了,可是阴雨天的长安比晴天的长安冷太多了。考到第二场的时候半夜下了一场雪,许多考生都冻病了。

徐木一直用着火炉,倒是没有着凉。作为农家子,升炉子这种事简单得很,再说了程府给他们准备的炉子和炭比老家用的要好多了,这炭点着了都没有烟气,一块还能烧上许多。张亮用着这些东西心下感慨,除了感激程府相助外,他更加希望自己能高中,让家里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雪下了一夜就停了,之后都是晴天,可是气温并没有变暖。北风呼呼得吹,吹得人静不下心来,也吹得人头疼,考生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把卷子写完的。考试结束后,有人出了考场后就哭了,旁边的考生听到了未曾相劝自己的眼泪也落了下来,这次考试实在太难熬了。

就在一片哭声中,徐木和张亮找到了自家书童上了程府的马车回去了。

“若是这次能中就好了。”路上,徐木心有余悸地说,考生的哭声好像还在他耳边绕着。

“是呀。”张亮有气无力地应道,他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再多考几次怕是身体会撑不住。

生怕这次考试又会再出什么事端,考生们考完都乖乖地呆在住处,只和相熟的人对一下答案不敢张扬。直到了确定要出榜了,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片刻之后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能不能考中还真不好说。

徐木一直觉得自己不会中,但是经过两次考试,有不少考生因为身体原因等被刷了下来,他心里又有了小小的希望。说不定他就中了呢?要是他没中呢?他忐忑地想着,不知不觉从院中走了出来,到了花园门口。

“想什么呢?”

一个声音在他不远处响了起来,待他回过神时,现一脚已经跨过了花园,抬眼便见银花浅笑着站在梅花树畔。他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明日就要放榜了,你可有把握?”

徐木摇了摇头,面上微窘,说:“我的学识还浅,这次多半是不会中的。”

“不用急,你这么小能中举人已经很了不起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再过三年你也才十八岁,连二十岁都还没到呢。”

“可是我怕太晚了……”

“这怎么算晚,听说科考的人胡子花白的都有呢。”

“到时候你都十九了……”

“我十九了关你什么事了!”银花逞强把话说完,耳根却不由红了,其实她一开口的时候便想到了他的意思,只是这话却没有收住。移开目光朝边上看了一眼,她扯了一下帕子说:“我可不听你混说。”

“阿银……”

徐木着急想叫住她,却还是收住了脚步失落了退出了花园。

远远的,珠花站在假山边上看了这一幕不由啧了一下嘴。尽管她在想这个时候男方应该冲上去拉住女方的小手,但是,她还是不看好这一对。这当然是她的主观好恶,若是银花喜欢,她也是不会反对。想了想,她还是去了正院。

“娘,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看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不要。”

孙氏正在给玩得浑身是泥的肠子换衣服,顺便教训他几句,根本顾不上其他。肠子五岁了,每天呆在府里跟忠荞忠麦疯玩。孙氏下狠心揍过他几顿,可这孩子不记疼,让孙氏很是头疼。

珠花愣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

好任性呀,珠花腹诽,见肠子在边上偷笑,不由板起脸来瞪着他。

“你是不是又做坏事去了?这么不乖,昨天教你的字你记住了吗。整天就知道跟个猴子一样玩,我上次是不是说了要是不乖乖的,就把你所有的玩具都扔了?”

“不要。”肠子摇摇头,泪珠委屈地在眼框里打转。

“那为什么不乖乖的?”

“嗯……”他抽泣几声,求助地看向孙氏,可惜孙氏板着脸故意不看他。

“你要是敢哭,以后我都不让点点陪你玩了。”

“点点是我家的。”

“谁说的,点点是我的,将来我成了别人家的,它就要跟着我去别人家。”

“三姐也是我家的。”

“谁说的,我的弟弟很乖,可不像你这样不听话又爱哭。”

“我不哭。”肠子抹了一把泪,硬是把流了一半的眼泪停住了。

珠花见他衣服也换好了,朝他努了努嘴,“还不练字去。”

“姐姐陪我去。”

“我跟娘说会儿正事再去陪你。”

“哦,姐姐要记得哦~”

“一定记得。”

得了珠花的保证,肠子才一步三回头地去练字了。孙氏瞧他那副样子,便叹一口气。

“他怎么就听你的呢?”

“我掌握了他所有的玩具还有他最爱的点点,他当然要听我的了。”珠花得瑟地说。

怎么听着不像个好人呢,孙氏暗想,瞥了她一眼,“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不成熟的什么?你有话想说就说呗。”

“也没什么,就是吧,我就是想,家里不是住进来徐木嘛,他比二姐小一岁,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将来估计前途不错。”

“你想嫁到徐家去?”孙氏正色问。

珠花一呆,连忙否定,“没有,我可不喜欢文人。就是二姐……是不是可以……不过我也就是这么一问,我不太喜欢徐木他奶奶他娘和他妹妹。”

孙氏松了一口气后不由笑着问:“她们都得罪你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爱和银花去徐木家的呀?”

“我那是陪二姐去的,都是为了学字。娘,要是有天徐家真来提亲,你答应吗?”

“答应呀,只要银花愿意。”

“你就这么草率?”

“这有什么草率的,徐木那孩子不错,跟银花倒是相配。至于他们家的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媳妇不能打婆婆,可是岳母能上门打婆婆呀。而且徐木他爹我是知道的,小时候,我也跟他开过一个不成熟的小玩笑。”

倒是挺会活学活用,珠花暗想,马上好奇地问:“他吓着了?”

孙氏微微点头,“听说病了小半个月,还请人来跳大神,我爹还去看了呢。”

珠花默默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被孙氏不好意思地瞪了一眼。

“那就好,有娘你罩着,姐嫁给谁都不用怕。娘,明天就要放榜了,你希望徐木中吗?”

“能中当然好,不能中也没什么,他还年轻。这事还是得看你姐的意思,要不你去探探口风。”

“又让我探口风,大姐那次也是我探的口风。娘,将来要是我说亲,你还让我探口风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这是想嫁想疯了吧,等到你的时候娘自然是会亲自问你的,反正你这孩子不怕羞。”说着孙氏捏了一把她的脸,也不知这孩子的脾气从哪儿学的,怎么什么都敢说,她当年好像也没这么利落。

“这话说的……”珠花叹了一口气捂住自己的胸口,“我伤心了,我去看肠子写字了。”

“别忘了探口风。”孙氏淡淡嘱咐了一声。

“嗯。”珠花面带委屈地应道,一直到了肠子身边才摆出严肃的脸。

肠子三岁开始,珠花就教他识字识图,今年开始教他拿笔写。珠花听说孩子小时候练字不能太勤会伤手,她也没让他练太多字,就这样肠子还坐不住。珠花走到肠子专用的书桌前时,他已经写完了十张大字。这才过了多久,也写得太快了,珠花看着他胡乱写的几张大字,露出无奈的神色。

肠子嘿嘿傻笑几声,还得意地说:“姐,我写完了。”

“嗯。我握着你的手,我们再写一遍。”珠花淡淡地说。

“一天十张。”肠子抱怨道。

“我握着你的手写的,又不算是你写。”珠花说道就站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写起字来,她故意写得极慢,她的字又比肠子自己写出来的小,等她写完了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看着还行。若是你的字还是写不好,以后我就握着你的手写,一直写,哪怕你屁股坐烂了咱们还继续写。”

“不要。”肠子连忙捂着屁股说。

“看你下次写的字够不够好。”

“一定好。”

“你个臭肠,大话倒是挺会说的。”珠花捏了捏他的胖脸,伸手抱起他掂了掂,“你又胖了,你个小胖子。”

“肠子不胖,肠子瘦了,想吃点心。”

“哟,这会儿又认自己叫肠子了,昨个儿不说自己叫阿宝不叫肠子吗?”

“肠子就是阿宝,阿宝就是肠子。”

“你个小机灵鬼。”

肠子自从被人故意夹了一块肠子示意这就是他后,就不肯再叫肠子这个小名了。家里也有叫他阿宝,他非要其他人也这样叫。珠花就爱跟他闹,跟他说了要是他叫阿宝就不认他当弟弟,以后她做的点心没有他的份。他听了之后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在想吃点心的那一刻会妥协让珠花叫他肠子,吃完之后他就不认。

到了放榜的日子,天才蒙蒙亮,贡院门口黑鸦鸦的都是人。程府派去看榜的人自认为提早出门,到了那儿却连贡院的门都望不到,只能在后面张望着干着急。快到放榜的时辰,先是来了一队差役维持秩序,给放榜的人清出一条路来。再过了一会儿,贡院的门才打开,几个人拿着一卷红纸走了出来。

“这榜上的名次是此次会试的排名,三甲定等还需经过殿试。”一位负责贴榜单的官员说道。

程府的小厮站的偏后,远远的也听不清,只得向前面的人打听。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榜单已经贴出来了,他们再顾不上说话,忙着看榜单上的名字。长长的榜单上写着五百位考生的名字和籍贯,有些知道自家考生水准的要么从前开始看要么从中间开始看要么从末尾开始看。

不多时,人群中就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中了中了,我家少爷中了。”

旁人顾不上看是谁,都急着看榜单上有没有自己想看的名字。程府的小厮在后面着急地想往前挤,偏偏边上的人也是这样想,过了半晌,他还是卡在人群后面。前面看榜的人中不时有人喊中了,也有人嚎啕大哭。小厮还好奇地看了一眼,却没有看清是谁,倒是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边上有人在说刚刚哭的是个老头。读书人真不容易,小厮暗想,担心住在府里的张老爷也没有考中,他的年纪也不小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总算挤到了前面一点,开始从一百名之后找张亮和徐木的名字,许久之后总算在第一百八十名那儿看到了“张亮”。毕竟只是暂时住在自家府上的客人,他舒了一口气后,马上要往下看,过了许久之后才在四百二十二名那儿看到了“徐木”。

这时他心里才生出欢喜,高兴地一路小跑回到隔壁街坐上马车回了府,想着两位客人都中了举,他这一趟出来说不得能得不少赏。谁知到了门口,就听到那儿传来鞭炮声,张亮和徐木正喜滋滋地站在府门口接受众人的恭喜,有两位差役打扮的人拿着铜锣正和高管家说着什么。

待小厮走近时,差役也告辞去下一家报喜了,小厮讪讪得了高管家一记眼刀子,还是硬着头皮向张亮和徐木道贺。张亮记得这小厮在他院里侍候早上去看榜的那一个,见他衣衫不整倒是记他的辛苦,也给他塞了一个红包。小厮欢喜地道了谢,总算没有白挤了半天。

张亮和徐木高兴地像踩在棉花上一般,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院子,孙氏派人送了一桌酒菜到他们院里算是为他们庆贺。甥舅俩在一起喝了一个下午,张亮喝着喝着就哭,他总算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想想被县里的人打压无处施展,想想家中老父含恨而终,想想姐妹回家里时有怨言……这些恍然若梦。当初打压他的乡绅在他中举之后就开始频频向他示好,那些与他疏远的同窗也重新跟他有了来往,这便是一朝高中后带来的荣耀。

徐木也很高兴,他没想到自己能中,他没有张亮那样被人压一头的过程,不过能中他还是欢喜的。在灌下许多酒,吃了张亮说了许多过去的故事后,他忽地鼓起勇气跟张亮说:“舅舅,你说我能向程家求娶二小姐吗?”

“行,怎么不行。”张亮有些喝大了,用力拍了一下自家外甥的肩膀,说:“你去呀,年轻人,不要怕。”

“嗯。”徐木得了鼓励,高兴地点点头,“可是我小辈,不方便开口,要么舅舅你帮我去问问?”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张亮一口答应下来。

徐木更高兴了,两人又喝了一场直到醉得不醒人事才躺下休息。等张亮酒醒倒是记得徐木说的话,只是现在去问实在冒昧,再者他听说二姐有心将家的女儿说给徐木,也不知两家是不是商量定了。

------题外话------

喝酒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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