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试探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黑猫系统!
路西法弯起嘴角，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股子笑意。“我也很惊讶，我居然会对你这样的一个人类动心。”
“你活在阳光下，而我只能蜗居在黑暗里，你有着那么清晰的体温和心跳，而我所处之地满是冰凉。”
“明明是最不应该产生感情的，但却还是在我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发生了。安琪拉。是你先活了我的生命。”他伸出手来，冰凉的指尖掠过云汐若的脸庞。
“我没有爱过人，也不明白爱是什么，但是今天我做的那个噩梦却好像让我有点明白了。”
“我嫉妒那个带你离开的人，只要想到你的以后与我无关，我就会嫉妒的发狂。安琪拉，这算是爱吗？”
他捧住云汐若的脸庞，眉眼认真的看着云汐若。云汐若愣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解释。
“小黑，这咋解释呀？爱这个字眼何其辽阔，又岂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呢？”
小黑一脸迷茫“其实我也不懂，但是呢，他这种感觉我也是有过的，所以……这就要看您的回答了！”
云汐若心里叹了口气“算，算是吧？”云汐若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视线。他的轻笑声在耳边泛滥开来。
“安琪拉，虽然我还不会爱人，但我会学着爱你。你是我在这孤独的千百年中唯一热爱着的鲜活生命。”
他眼底的缱绻与深情。好像是无边的虚无。而云汐若如一叶扁舟，于他的深邃里不知归途。
云汐若愣愣的看着他，今天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彻底的搅乱了云汐若的思绪。“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我漫长的生命走到尽头。”
“……”就在此时，小黑说道“主人，你要不要看一下陈梓航那边？”云汐若一愣“可以吗？”小黑点点头，一脸傲娇的说道“太近肯定是不行，但偷窥我还是能办的到的！”
因为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缘故，路西法仅仅是清醒的片刻，就又昏睡了过去。
云汐若尝试着叫了，叫不写法，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允许我这才放心的叫小黑给自己在空间里投影。
陈梓航走出古堡的时候就被一人拦下了去路，他回过身去笑意盈盈的看着身后的人。
“从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有很多话想说吧？为了拿到路西法的黑化因子，你还真是藏的够深啊。”
站在他面前的人，却只是扯了扯嘴角。这个人视线模糊，但是逐渐的越来越清晰……
云汐若震惊的看着清晰的人“米迦勒！”小黑也一脸惊讶“我靠，这孙子居然是魇城的！”
“您说过，不会干涉魇城的各项事宜。但是您在今天却救下了路西法。”陈梓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朝米迦勒，走进了几分轻声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救了他呢？”云汐若和小黑不敢置信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路西法……
他紧闭着双眼，在细微光亮里有些过分苍白的脸，一时之间有些苦涩……
还没等云汐若感慨就听到，米迦勒声音响起“如果您不插手的话，我可以借路西法被他母亲重伤……”
“再添一把火，激化他的黑化程度，然后拿到他的黑化因子的。这次的任务本就有云汐若在阻挠，一直都行之不易，想不到在最后关头您也来横插一脚。”
米迦勒往后退了几步，面色上却还是强做镇定。陈梓航文言只是扯了扯嘴角，目光缓缓落到他身后的建筑物上。
吓得小黑和云汐若屏住了呼吸“我不只救了他，还激化了他某些被压抑的感情。”米迦勒闻言，一脸惊讶的看向了陈梓航。
“你……你说什么？”陈梓航勾唇“这可是，我给魇城的一个契机啊。爱情，永远都是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他的话音落下，身影也彻底消失在这里。米迦勒站在原地，嘴角缓缓上扬。“……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小黑关掉了偷窥，云汐若睁开双眼。就听到小黑张牙舞爪“妈蛋！这个米迦勒和陈梓航，他俩绝对是故意的，早都串通好了！！！”
云汐若没有理会小黑的吐槽和发疯，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一时间有些失神。他刚刚的那段告白，深深的烙印在云汐若的心里，让云汐若不知所措，却也带上了莫名的欢喜。
可看到了满是算计的二人，就联想到路西法，只有米迦勒一个信得过的人。但现在这个最信任的人却是………不曾拥有过的。
“先生，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云汐若忍不住伸出手来，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眼。本来是即将被放弃的生命，却在下一刻突然有了转还的余地。
他犹如新生，也犹如又一步陷入他原本就黑暗腐朽的世界。他将云兮若视作他这千百年来唯一的心跳，但是在云兮若的心里，他却是云兮若即将亲手处置，而后快的黑化对象。
“先生，我始终做不到对你狠心。”云汐若轻声叹了口气，在他的身侧趴下。听到云汐若心里的感慨，小黑这才平复了自己的内心，安慰道“主人在您身边的时候，他的黑话条已经逐渐消弱，趋于稳定。”
“但是在他身边潜伏的危险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松懈。至少那个埋藏在他身边的卧底，我们已经知道是谁了！”
云汐若点点头“谢谢，至少我身边还有你！”小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安啦主人，我永远会在你身边的。”
云汐若看着路西法忽然想道“现在就剩那个每天都想取他性命的母亲，想想我都有些头大。”
小黑继续宽慰道“其实如果不把这些祸患解除，路西法就永远无法真正的稳定下来。如果最后免不了离开的结局，主人您……”
云汐若笑笑“我会努力的给他创造一个万丈光芒的未来。就像你说的，至少我不后悔………”
坚定了这个想法，云心若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汐若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拨弄着云汐若的头发，带着些薄茧的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云汐若的脸庞。
云汐若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拨弄开那个始作俑者。耳边响起一声低低的轻笑，云汐若顿时惊醒过来。
抬起眼，便撞入了身前人，微笑着的眼中。“安琪拉，早上好。”云汐若，愣愣的看着身前的人，才发现云汐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窝在了他的怀里！
他看着云汐若笑了起来，大大的桃花眼里倒映出云汐若的模样。“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让我感觉这一天都会非常幸福。”
他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云汐若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喃喃自语起来。“唔，有温度的安琪拉，真是神奇。”
他的这番喃喃自语，自然是已经落入了云汐若的耳中。听到他这么说，云汐若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谁能想到，在外雷厉风行的路西法，竟然会有这样的温柔，这样少年气的一面？
“今天天气看起来很好，先生要不要出去走走？”有一丝光亮，透过他厚厚的窗帘在地上投射出一小片的阴影。
他瘪了瘪嘴，有些幽怨的看了云希若医院。“安琪拉，你是故意的吗？你明明知道，我没办法接触阳光。”
云汐若对他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先生正在恢复期，出去走走会对你的恢复有所帮助的，具体要怎么做？那就要委屈先生一下了。”
片刻之后，路西法看着镜子里全副武装的自己，有些无语的转过头看着云汐若。“把我包裹成粽子，就是你想到的办法吗？”
云汐若满意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一脸理直气壮的开口说话。“虽然血族现在还不能接触阳光，但是为了一些日常需要血族，还是会想一些办法出去。”
“我问米迦勒要到了特制的药水，虽然味道有些奇怪，但是可以抵挡住阳光直射带来的刺痛。”
“先生本身的灵力就很强大，但是现在受伤了，所以才需要全副武装一下。”路西法扯了扯脸上带着的厚口罩，有些不满的嘟囔。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云汐若，把他的口罩带调整了一下位置，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是你的错觉，放心吧，即使是这样，全副武装先生看起来也很完美。”听到云汐若这么说，路西法顿时弯起了眼睛，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少年。
云汐若伸出手拉住了他，指尖冰凉的温度，却在此时此刻仍然让云汐若觉得温柔。大概成年以后，他就没有再去到人类的世界了。
在走进附近的一个小乡镇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拘谨。看着他一贯高冷傲娇，此时却有些紧张的样子，云汐若忍不住对他开个玩笑。
“先生，我怎么觉得你在紧张呢？”路西法白了云汐若一眼，却用力的攥紧了云汐若的手。
“我才没有，我只是因为觉得这身装扮有点……”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被一个抱着花跑过去的女孩撞了一下。
怀里的鲜花掉在地上，原本就有些拘谨的路西法，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对，对不起……”
那个女孩见露西发全副武装和那强大的气场，一时间被吓住了。露西把原本紧皱的眉头在看到小女孩有些胆战心惊的表情时，意外的柔和了几分。
“咳……没，没关系。”他别过失兴趣，云汐若却注意到了他有些发红的耳根子。
云汐若对着小女孩笑了笑，帮她把鲜花一束束的拾起来。“你没事吧？”小女孩愣了愣，在看到路西法没有责备他的意思时，有些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我没关系！姐姐这个送给你和大哥哥……”他将怀里一朵干净的玫瑰花递给云汐若，上面还沾染着清晨的露水。
云汐若笑着接了过来，那个女孩已经快步跑远，云汐若转过身去，把花递给了路西法，后者脸上有些不自然。“你……你给我干什么？”
“刚刚那个小姑娘的意思摆明了，是想送给你这位大哥哥。我啊，不过是借花献佛。”
路西法直愣愣的盯着云汐若，看了半晌，这才伸出手接了过来。他低垂下眼，看着手里那朵玫瑰花发呆。
然后云汐若清晰的看到他的黑化进度条又下降了几分。“是不是觉得人类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其实有时候你看到的很多事情都是表面的。”
“纵使有那些贪婪无度的恶人，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温柔的生命存在的。”云汐若趁热打铁的循循善诱，他却没再回复云汐若什么。
就在云汐若想着要不要开口缓解尴尬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看着云汐若。“我知道。安琪拉，你不就是我那个温柔的生命吗？”
这句话叫云兮若愣在那里，他说的坦然自若，却让云汐若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
“小黑，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心里面却还是保留着一处温柔的角落的。”
小黑点点头“也许这就是陈梓航为什么会放大他的感情的原因吧……”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听着小黑的感慨，云汐若想了想，今天带他出来。不想多一些烦恼，干脆索性不想了。
“走吧，我们今天就代替那些血族成员完成这个采办任务。”云汐若不好意思看他，拉着他的手变直直的往前走。
身后的人反握住了云汐若的手，十指相扣的这一瞬间，是云汐若和路西法之间最近的距离。
小镇上的人都很热心，他们微笑着递给林心若和路西法新鲜的食材，有喜欢聊天的夫人，还有不经意的调侃路西法几句。
云汐若总担心他会就此突然发飙，但他却每次都只是温柔的看着云汐若，这样也算是有惊无险。
“刚刚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我远远的看着，你笑的好像很开心。”完成了最后一项采办任务，路西法忽然开口问云汐若。
云汐若怀里抱着蔬菜，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开口。“那位夫人刚刚说……他很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愿意陪着妻子在这里逛街的丈夫。”
“虽然，这个丈夫看起来有些奇怪。”云汐若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露西发泛红的耳根子。
他的一双桃花眼愣愣的看着云汐若，那里面散落的光芒，凡间星辰不可及。“你说的……是真的？”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无法压抑住他话语间的欢喜雀跃。云汐若弯起嘴角，快速的从他的身边跑开。
“先生真是愈发愚笨了，连我开的玩笑都当了真？”身后很快就想起了他追上来的脚步声，耳边也落满了他不甘的追问。
只是关于刚刚的谈话，云汐若却是固执的要守口如瓶，到底因为那位夫人说的是……
云汐若回忆起那个夫人说得话“小姐，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一位伴侣，他站在你的身后，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但是他唯独看着你的目光，是温柔致死的。我能够看出来，他一定非常的爱你。”
“人这一辈子能遇到这样一份真正的感情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当时的云汐若只是笑着圆了过去，心里面却措不及防的落下了些许苦涩。
路西法对云汐若的温柔，路西法对云汐若珍视，是每分每毫云汐若都能感受到。但是云汐若却始终无法给他一个结果，无法给这段或许不该开始不期而遇一个答案。
永远这个词太过于遥远于云，虚弱而言也太过于不可及。若长久不可久，那便求一份尽欢。至少在他身边的时候，能够不留任何的遗憾。
在回古堡的一路上，路西法都紧紧的握着云汐若的手。在这个偌大的花花世界，他的眼中好像唯独只有我一抹光亮的色彩。
他偶尔也会看着在田野里耕作的人们发呆，头顶的黑化条变化忽上忽下的。“先生是在想什么呢？”
云汐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扬起脸看着他，他回过神来，眼中是一片的清亮。“我在想明明是弱小如蝼蚁一样的人类，为什么会享有这么多的特权？”
“明明是脆弱不堪的生命，却偏偏每天都过得快乐满足？”再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微微第一垂下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汐若抿了抿唇，心里忽然有些许的酸涩。为了融入这个世界，为了摄取那些好像触手可及的温暖，他付出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
只是事与愿违，他始终都是一个人。“先生不用去嫉妒他们先生存在的本身便是最特别的了。至于那些快乐和满足，只要先生想要不是手到擒来的吗？”云汐若，对他挽起嘴角，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
仿佛只要这样贴近彼此，云汐若就可以温暖到他冰寒日久的心脏。他愣愣的看着云汐若，随机缓缓地笑了起来。
“虽然弱小如蝼蚁，但我却仍然很妒忌他们。羡慕他们能在阳光下生活，不必在黑暗里躲躲藏藏，羡慕他们的群居生活却仍旧会很和睦。”
“但是在你的出现后，我就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了，因为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说的话很认真，眼睛总会温柔的看着云汐若。他是一个在黑暗里生活了太久的人，全身上下的温暖也不过倾尽所有，都给了云汐若一个人。
但他愈是温柔云心，若却越是心酸，离别就像是一把刀，日日夜夜都高悬于云汐若和路西法之间。
他盘踞在暗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就毫不犹豫的切断，云汐若和路西法之间最后的联系。
“安琪拉，你在想什么？”他忽然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抚上云汐若的面容。“每当你这样出神的时候，我都会慌乱的无法附加。就好像我在无法抓住你，你下一秒就会离我而去。”
云汐若愣了愣，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如果我有一天离开，先生会怎样呢？”
云汐若本是试探的问题，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惊涛骇浪的惊变。那一双原本沉寂的眸子里，翻涌着的是血色的狂傲。
“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会摧毁这个世界上所有与你有关的东西。你到谁的身边，我就将谁碎尸万段，然后再将你带回我的世界，让你此生都无法逃离。”
他的说话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的痕迹，眼中波澜起伏着的是无法压抑着的杀意和不安。“所以，不要离开我啊。”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刚刚的那场异变就好像是云汐若的南柯一梦。云汐若对他笑了笑，压抑住心头的颤抖之意。
“我只是跟先生开个玩笑，先生怎么会当真了？”他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许目光中仍然带着不安。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也不喜欢听到你说任何有关离开的话语。”在黑暗里盘踞了太久，才会如此的渴望，温暖，才会对幸福安逸如此的惶惶不安。
云汐若认真的点点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拉着他的手快步离开。“我不会离开先生的。”
小黑皱眉“主人，您就没有对他有一点点的感情吗？”云汐若叹了口气，心理对小黑说道“这一刻的承诺，更多的是为了顾全大局。路西法不似陌南尘，他的灵力本身就非常雄厚……”
“如果有天我离开这里，那势必要用别的方法去封印住他的记忆。不然我们怎么到最后的世界？我想知道的是，和你想找到的记忆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黑，你要记住我们两个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你的记忆和我最终想知道的真相，只有这些东西全部解决了之后，我们才能有选择权利……不是吗？”
小黑点了点头“主人，也许你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