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做天子监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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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突然弯起唇角“厅外的客人走了吗？”小书童点了点头“走了，那位女客人没能见到您很是失望。”
“先生您上次推演命数时，不是算出那位女客人与您有旷世奇缘吗？”小书童一脸好奇道“为何还是避而不见呢？”
帝辛轻笑“小小孩童，管这么多做甚？”眸色幽深“更何况你怎知今日来的，只有一位女客人？”
躲在一旁的云汐若神色一紧，狠狠的僵在原地。
小书童疑惑的摸了摸头“先生的话，可真是令阿恒糊涂了。”
云汐若回到酒楼后，就对着自家老爹说着“老爹，你明日去把帝都最大酒楼对面的房子给买下来。咱们要在那开间酒楼，越快越好。”
猪肉王肥脸瞬间耷拉“啥？在最大的酒楼对面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闺女？”云汐若没有理会猪肉王，对着二寨主道“二寨主，你明天带着兄弟们去买鸡鸭鱼肉和冰块，越多越好。”
“我负责张贴告示高价招收，能将青菜做出肉味儿的厨师同样越多越好。”二寨主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接点头道“好的老大。”
猪肉王心疼肉疼，全身都疼“闺女，你这是搞撒子？咱们钱多也经不起这样瞎掰哟。”圆眼一瞪“倒不如做回老本行，去杀猪！”
云汐若笑出声“放心吧老爹，听我的准没错。”一脸神秘道“您的钱不会被败光，我还能保证能成倍收回来哟～”
见云汐若如此自信，二寨主和猪肉王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抓破脑袋也没能想出云汐若葫芦里卖的是哪门子的药。
很快，京都最大最有名的一品鲜酒楼对面，出现了一家新酒楼。路人哈哈大笑着“这店家莫不是脑子进了水？居然敢和一品楼抢生意。”
一旁的男人幽幽的念着刚挂起来的牌匾“醉仙楼，这野心可真够大呀！”
“我敢打赌他撑不了一个月，你信不信？”
“我猜，不足半月。”
醉仙楼里猪肉王集的四处转悠“闺女咱们都开业三日了，客人少的可怜。咱们可能真的不适合经商，要不还去杀猪吧？”
“别急老爹，再等等。”
就在这时，大胡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老大老大，对面的酒楼吃死人了！”二寨主一听震惊了“怎么回事？”
“好像爆发了猪瘟呦……经官府查实，是吃了病猪才死的。”云汐若勾唇“二寨主，快出去挂牌子，纯天然无病染，放心！食用前百名客人优享六折。”
“每介绍一名客人，可减免半两文银的花销。”二债主眼前一亮，火速跑出楼外“好嘞！”
猪肉王欲哭无泪“闺女，你咋还减呢？这可是挣钱的大好机会。”云汐若难得好声好气的解释道“老爹我这叫引流，等客源多了，银子还不立马到手？”
一旁的水上漂皱着眉头“咱们这样和一品鲜抢生意，会不会不太好？我听说一品楼是帝师的产业，连当朝圣上都忌惮他几分……”
云汐若嘴角微微扬起“我就是要和这位传说中的帝师，对着干。”众人沉默……
另一边一品鲜掌柜，急匆匆的来到了帝师府“先生，最近出了一伙人和咱们抢生意。”
一品鲜掌柜义愤填膺“还取名叫醉仙楼，摆明和咱们对着干。”帝辛不急不徐的到了一盏茶“你干回去不就行了，这也值得来惊扰本座？”
一品鲜掌柜察觉出对方情绪微妙，瞬间直冒冷汗“并非属下无能。只是那些人仿佛能未卜先知一般，早在瘟疫爆发前便做好了所有准备。”
“但凡我们九楼出任何举措，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出新办法将客源拉回去。再这样下去，咱们一品鲜的地位恐怕是……”
帝辛目光幽幽的转着茶杯“哦？可查清楚来历？”一品鲜掌柜面上闪过丝皎点“那伙人原本是窝土匪，要不咱们报关把他们给……”
就在这时，小书童突然进来打断了对话“帝师，醉仙楼当家求见。”帝辛眸子微微一亮“让他进来吧，钱掌柜你先回去。”
一品鲜掌柜尴尬的闭上了嘴“是……”一品鲜掌柜离开后不过多时，云汐若迎着帝辛的目光走进内庭。
“既然求见，为何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云汐若淡定且不卑不亢“身患恶疾，不宜见风。”
帝辛听云汐若声音悦耳婉转，不由一愣“原来是女子姑娘好胆色，竟然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见我。”
“世人皆知想见帝师一面，难如登天。小女不才只能铤而走险，望帝师海涵。”帝辛淡淡的扫了云汐若一眼“说罢，你的目的。”
云汐若起身作揖道“小女想请帝师，助我加入天子监。”帝辛有些惊讶“你土匪出身，而且是名女子，居然也想成为天子监学子？”
云汐若透过面纱直直的看着他“帝师错了，我要做的不是学子，而是夫子。文林国近十几年来重症轻伤，百姓们纷纷以文人墨客为尊。”
“经商的人越来越少，势必会影响文临国国库税收，迟早导致经济瘫痪。我想成为天子健经商客的夫子，尽自己所能让文临国未来官员们从新重视商业。”
帝辛抿唇“个子不大，口气倒不小。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
“据我所知，帝师曾不止一次禁言陛下重视商业，可惜遭到众官员反对。天子监是您的地盘，他们干涉不到您，我想您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帝辛越靠越近，直到将脸贴近帽檐“你悄悄打听我……”勾唇“莫不是心悦于我？”云汐若勾唇，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深情告白道“居然被你猜中了，我的确有这番心思呢～”
“那么帝师，愿意从了我吗？”帝辛嘴角抽了抽“姑娘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分身很开心的笑出了声“哈哈哈，死鸭子嘴硬。主人，他对你的好感上升了十点哦～”
云汐若也不戳破，直接问道“帝师可是同意我的请求了？”帝辛点点头“可以一试，但你需办男装，免得招来非议。”
云汐若了然点头“那帝师可否再赠我一物？”目光看向帝辛的桌上，手跟着指了上去“我想要桌上的那支狼毫笔，日后有用。”
小书童大惊失色“那可是先生的宝贝！你这人也太得寸……”下一秒，小书童的话，硬生生被卡在嘴边。
帝辛直接将笔丢给云汐若“拿去。”云汐若瞧了瞧那呆愣的小书童，眼里闪过四得意“多谢。”
等云汐若离开后，小书童深深的不解道“先生，您为何……”帝辛瞧着云汐若的背影，轻笑“心中想给便给了，哪有那么多为何？”
回到自己的闺房内，大伙都跟着进来。猪肉王兴高采烈说着“闺女，你之前那招真是绝了，现在大家想吃肉都得来咱们酒楼。”
“咱们已经挣得盆满钵满，接下来怎么做？”云汐若开始整理包裹，边整理边说着“我把方案都写锦囊里了，以后酒楼就由您和二当家来管。”
二当家宅异道“老大，你这是做什么？”收拾好包裹的云汐若看向众人“不要担心，只是有事出趟远门。”
万里红第一个就不干了，抱着云汐若的大腿使劲狼嚎“老大，你这是不要俺们了啊？”
大胡子一听大惊失色“不行，俺们不能让老大走！”满脸崩溃继续说着“俺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你还没看到俺们娶媳妇呢？”
猪肉王神情猛地一震，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闺女，你连老爹都不要了呀？”云汐若望着腿上众多挂件头疼不已“最多一年我就回来，好吗祖宗们？”
不久后，天子监正式开学了。众学子们早早便齐聚一堂，守在殿外。一名书生羡慕地看着对面“坐马车可真阔气，那便是四皇子的座驾吧？”
一旁的书生激动不已“那还用说？听说这四皇子正得盛宠，咱们得小心翼翼巴结好他。”
林秋健原本奉承自己的人，纷纷看向对面，不由得冷哼。
不过多时马车行驶到店外，四皇子与仇白心先后下了马车。林秋猛地瞪大双眼“仇兄弟？”
四皇子狠狠的皱眉“你们认识？”仇白心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萍水相逢罢了。”林秋听着仇白心的话，俊脸上满是受伤。
此时一名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开口道“大家安静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诸位吩咐。”待众人安静下后，夫子这才开口道“免贵姓江，你们叫我江夫子就行。”
见众人要开口讨论着什么，将夫子又开口道“今年天子监将新增一门经商课程，望大家做好准备。”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学子们立即吵闹起来。
文临国向来重文轻商，更何况他们大多是官家子弟，如何能屈尊降贵学习这个？天子监开设经商课程，这不是逼他们自降身份吗？
四皇子第一个站出来反抗道“夫子的脑子莫不是被门踢了？居然让我们学商？”冷笑的继续开口道“我们是何身份？如何做的出来那个？”
见四皇子主动站出来，身后的学子们仿佛吃了一剂强心剂，争先开始附和。江夫子惶恐不已，额头的轻汗早已出卖了他“四皇子您误会了，本夫子哪有这样的能耐。”
“这一切都是帝师的决定，新夫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闻言，众人突然噤声。
四皇子额头上有青筋暴起“你可知那夫子，是什么来头？”江夫子笑道“反正不是什么大人物。”
四皇子这才得意开口“那便好办了，大家听过吩咐同我一起罢课。”
一个时辰后，天子监某处后院内。江夫子恭恭敬敬的说着“帝师，那帮学子们果然如你所料暴动异常。尤其是四皇子，他带头罢课，估计新夫子会很难堪……”
帝辛漫不经心地浇着花“嗯无妨。本座也想看看，咱们的新夫子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江夫子错愕“我还以为帝师您会主动帮他一把，所以才招他进来……”帝辛轻抚着手下的花朵“如果连小屁孩儿们都降服不了，我也没必要留她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勾唇道“不过我总隐约觉得，她会办到的。”
与此同时，马车内的你不由狠狠打了个喷嚏。“分身你有没有办法在没有小黑的帮助下，可以把我的声音暂时变成男音？”
说完无奈的捏着嗓子“这声音也太娘了，一说话简直就是被识破的把柄。”话音刚落，一颗药丸落入云汐若掌中。
“主人，这是变声丸。用它就可以改变您的声音。”云汐若赶忙吞入嘴中，果然原本纤细的声音变得粗犷了许多。
忽然，一道白色身影飞快的从马车外钻了进来。二当家一脸惊喜“老大我总算追上你了。”
云汐若想也没想，直接用着一口粗犷的男音说着“二当家，你来做什么？”二当家猛地往后一跳，姿态防备“见鬼了，你谁呀？”
云汐若一听这话，就有些微怒“滚！你特么才是鬼！”白了二当家一眼，继续说道“我要去办正事，你不方便露面给我回去。”
二当家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老大！我留在九楼也没啥用，倒不如暗地里保护你。”
“还有我本名欧阳轩逸，你以后别老叫我二当家。”云汐若并不很在意名字，点了点头。“好吧，轩逸……”
二当家嘴角轻轻扬起“哎！”
没多久，到了学堂内冷风幽幽地卷进屋内，座位上空荡荡一片仅坐着一人。这是云汐若在天子监第一堂经商课，很明显学子们并不买账。
男子看见有人进来尴尬的鞠躬道“您是夫子吗？”云汐若了点了点头，男人赶忙恭敬道“请问夫子今日这堂课还上吗？”
绿衣男子小心翼翼打量着云汐若，生怕生出一丝怨气。只可惜云汐若整张脸都被黑纱包裹着，他实在猜不出云汐若现在的情绪。
云汐若边说边掏出一包瓜子“上，怎么不上？”云汐若早就料到会有此情况，所以连瓜子都已经准备好。
翘起二郎腿搭在台子上，朝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绿衣男子恭敬道“回夫子，我叫容若。”
云汐若点了点头，把手伸了过去将瓜子递给他“要来点吗？”容若边摇头边结巴道“云夫子………咱们不是要上课嘛？”
云兮若忍俊不禁的吐了口瓜子“咋的，你是真想学经商啊？”容若苦笑道“我家穷，好不容易交了学费，自然是不能落下任何一堂课。”
“夫子若身体不适，不想上那容若今日便回去。”云汐若看着容若就要往外走，开口道“等等，谁说过我不想教你了？”
容若一顿扭头，疑惑的看向座位上的云汐若。“先把这袋瓜子给剥了，果肉放在另一边，我自有惊喜给你。”
容若半信半疑的捏起桌上的瓜子开剥“剥完了，就给我数数果肉一共有多少颗？”容若可怜无助的盯着云汐若“回夫子，二百三十颗……”
“分两百颗给我，剩下三十颗你自己吃掉。”从包里掏出一支毛笔“事情办好，帝师这只狼毫笔便是你的了。”
容若不敢置信的看着笔身上刻有帝师名字的印章“天啊！夫子您从哪弄来的？这是何意？”
容若大惊他一眼，便认出那是帝师身边的至宝。坊间传闻，帝师当年便是用这只狼毫笔打败各国才子，成为文临国神话传奇。
它代表的不只是帝师之物，更是无上荣耀！现如今却被名不见经传的云夫子随意拿在手里，还扬言要送给他！
这也太玄幻了吧！！
“这是帝师的意思，他要我转送给课上最优秀的学子。可今日来的学子不就你一个人吗？”
“我瞧你乖巧懂事认真聪明，走个过场这笔就送给你了呗。”说完直接将笔揣入他怀中。
见云汐若动作如此粗鲁，容若赶忙捧起狼毫笔，生怕将他砸坏了。此时此刻，他的灵魂在飘荡，心脏更是跳个不停。
“这可是至宝，你要每天使用，并且使用前好好擦拭它。若是旁人好奇他的来历，你便告诉他们云夫子这里有更好的珍品。”
容若一听，顿时傻眼“什么？您这还有更好的宝贝？”
午时过后，另一边的学生在教室讨论着……
一名学生捂嘴偷笑道“听说今日的经商课，只有容若那傻子一个人去了。”旁边的书生也跟着附和“穷鬼便是穷鬼，当然舍不得那点学费。”
一旁的容若见众人嘲笑自己，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江夫子拿着戒尺走上台“好了诸位，保持肃静。”
“今日珠算课，我要考考你们谁能最快的答出答案，本夫子有嘉奖。”江夫子的问题颇有些难度，众学子们皆是头疼的忙碌起来。
仇白心轻蔑一笑，拿着毛笔在纸上写起阿拉伯数字，再配以加减乘除飞快的开始运算。很快，她便第一个交出了答案。
江夫子惊讶“我的天呐，居然这么快！仇白你简直就是个天才。”百思不得其解又道“你只上这些奇怪的符号是？”
仇白心傲娇的挺直腰身“回夫子，是我自创的速算法。这里面的符号，我管他叫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
仇白心自信的话语，引来众学子连连惊叹。自创算法，这得是多天才的人才能干出来？
这仇白心将来怕是，能与帝师比肩的人啊。江夫子听后赞口不绝“好啊好，今日这头筹便是你了。”
身后角落坐着的林秋，眼里闪过抹炙热。而身旁的四皇子深深的羡慕与欣赏“小白，你远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仇白心点头“四皇子若想学，我等会儿就可以教你。”四皇子瞬间开心不已“好！”
“小白……”林秋盯着二人，嘴里有些吃味，却不敢发作。
我在此时，一个书生突然站起身大叫道“天啊夫子，容若偷了帝师的宝贝儿！您快看他手里正擦着的那支笔！”
江夫子猛地一把夺过毛笔，仔细端详“果真是帝师的狼毫笔，怎么会在你这？”容若慌乱不已地解释着“不是啊！这是云夫子送我的嘉奖，不信你们可以去找他！”
发现笔的那名书生连忙，嘲讽道“笑话！帝师的宝贝儿怎么可能由云夫子嘉奖与你。”
江夫子皱着眉头出声打断“别吵，我这就差人将帝师和云夫子请来问个明白。”
得知消息的地心，一路铁青着脸赶往书院，谁知恰好在庭中遇到同样赶路的云汐若。
帝辛阴阳怪气道“听说某人随手就将我的宝贝送给别人了。”云汐若作揖的大方承认道“正是不才。”
帝辛咬牙切齿“云夫子可真是敢做敢当。”云汐若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敢做敢当，总比某人口头上答应帮忙，背地里却只想看好戏来的强。”
“某人不想帮我，我便只能靠自己咯。”帝辛呵呵一笑“云夫子口才过人，脑袋也是精明的很呀。”
“主人，他对您的好感上升了5哟～”云汐若根本不理会，继续说道“那帝师还愿不愿意帮忙？”
“没有下次。”拂袖离开。云汐若也立马跟了上去……
当云汐若走进屋内时，仇白心忍不住狠狠一震。再仔细辨认了云汐若的身材和声音后，这才稍稍打消了抵触与怀疑。
地心目光幽幽的捏着笔身“这狼毫笔的确是本座，让云夫子代为处理的。既然云夫子将它送给容若，那便是容若的了。”
帝辛说完云汐若游刃有余的开口道“江夫子啊江夫子，不过是支笔而已你怎么舍得让帝师和我奔波劳顿。”
“好在还了容若小子的清白，不然我连这唯一的学子都给丢了，找谁哭去？”大为数落道“我那无数珍藏找谁继承？找谁嘉奖去？”
当听到只是一支笔时，地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在听到后半句时，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江夫子瞄了眼帝辛，赶忙赔罪“是是，是我的过错，我向帝师您还有云夫子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