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弟与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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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李清韵就闪身离开了，她还有工作要做。
王腾回到录音室，继续录歌，今天他的状态不错，第三遍就达到了完美，一气呵成，毫无瑕疵。
后期的混音工作自然有公司的专业人员去做，这个暂时也不急。
不过在录歌的时候，王腾发现公司的人员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一副想笑却又努力憋住的模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妥的呀。
“你这是什么神情？”
王腾拉住一个小助理问道。
“没……没……没什么事。”
小姑娘支支吾吾了一声，扭身跑掉了。
忙完歌曲的事情，王腾再次来到王钰莹的办公室，关于公司的发展他想和母亲聊聊。
看到王腾的样子，王钰莹也露出一抹笑容，她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温和道：
“快擦一擦，是不是清韵那丫头又在捉弄你了？”
这时候王腾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看。
果然，在自己的脸颊上有一个深红的唇印，十分显眼，怪不得大家看自己的表情那么奇怪。
这妖精，在变着法子报复自己呢，肯定还特意交待大家不要提醒自己。
王腾擦掉唇印后，在王钰莹面前端正坐下，认真说道：“妈，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不要太过担心，人走了，我们可以再捧其他人，我能写歌，能写很多好歌，清姐的这张专辑我帮她做，争取让她凭着这张专辑封后。”
说话时候，王腾脸上充满了自信，他有这个底气。
“公司有几个新人也很不错，孔彩虹、江随云、张碧灵，这三个女孩，给她们请个厉害的舞蹈老师，好好学习一段，让她们组个女团，名字就叫hER吧，我再给她们写几首歌，保证火遍大江南北……”
接下来，王腾又说了不少关于公司发展的想法，这些都是前世的宝贵经验。
看着侃侃而谈的王腾，王钰莹禁不住升起一种儿子长大了的感触，有些心酸，更多的却是欣慰。
似乎是被王腾洋溢的自信所感染，王钰莹眉宇间潜藏的忧虑悄然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九天传媒和我们有仇吗？怎么突然下这么狠的手。”
王腾又问道，当家歌手被挖走了一半，幕后人员也被挖去不少，要知道那三名歌手的合约还有很长时间，现在挖人要赔偿的违约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都是些陈年旧事，你以后在圈里要小心一些。”
王钰莹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同时也叮嘱了王腾一句。
虽然没有细说，但从母亲的语气中，王腾还是感觉到了自家和九天传媒确实不对付。
想想也是，母亲当年红极一时，人红是非多，有些恩怨情仇也很正常。
当年的资讯可不如后世发达，时过境迁，当事人不说，王腾也查不到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之间多了一个敌人，还是娱乐圈的顶级巨无霸，不过王腾一点也不怂，他有着一个世界的资源作为后盾，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晚上，王腾回到了学校，因为老胡打来电话，要请大家吃饭。
学校门口的大排档，王腾赶到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到了，宿舍的三个大老爷们加上白露。
白露今天穿着老胡给她买的名牌衣服，打扮的十分艳丽。
点了一桌子家常小炒，又抱了一箱燕京啤酒，几个人一边吃喝，一边吹牛，周围吃饭的都是同学，时不时有人过来说上几句话，碰上两杯酒，气氛十分热烈。
王腾明天要上台演唱，为了保护嗓子，不能多喝，开场前就拿过两瓶放在身前，意思今天只喝这两瓶。
都是自家兄弟，也没人劝他的酒。
喝到中途，老胡觉得不过瘾，也或者是为了在白露面前争面子，要来一瓶白酒，和老郑干了起来，这俩货都是海量。
王腾也乐的看热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对拼。
忽然，白露挪到了王腾身边，她端着一杯啤酒，向王腾敬道：“腾哥，谢谢你的歌，也谢谢你将我介绍到丽音，我敬你一杯。”
王腾没有说话，笑着和她碰了一下杯，呡了一小口。
碰杯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露的小指在王腾手背上勾了勾。
王腾心中升起一种预感，今晚应该不会平静。
“腾哥，你给我的那首歌，有个地方我一直把握不到位，你能不能抽空指点我一下。”
白露将手中的满杯啤酒一饮而尽，开口说道。
两人并排坐着，上身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在说话的时候，白露垂下的左手却悄悄爬上王腾的右腿，慢慢滑动。
王腾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这时，坐在另一侧的老胡也端着酒杯靠了过来。
王腾怕他看到异样，赶紧抬起右手，架在桌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腾哥，我也敬你一杯，谢谢你帮白露的忙，好兄弟，不多说，一切都在酒里。”
说罢，仰头将一杯白酒灌进嘴里。
白露的手还在轻轻地动着，王腾强忍着这别样的刺激，将手里的大半杯啤酒喝了下去。
这尼玛，真是好兄弟！
王腾心里忍不住骂娘。
等老胡回过头继续和老郑拼酒的时候，王腾赶紧将白露的手打了下去，低声道：“别闹了，我有空了给你打电话，帮你指点一下歌曲。”
“好，我等你电话。”
白露向他妩媚一笑，起身坐回了老胡旁边。
吃完饭，老胡和老郑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王腾和李振华还算清醒。
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白露提议道：“我听同学说三里屯那边新开了一家KtV，挺有意思的，我们去唱歌吧。”
老郑大着舌头问道：“KtV是什么东西，卡拉oK吗？”
白露解释道：“和卡拉oK差不多，不过是在包间里唱歌，环境要好很多，价钱也不贵。”
“好，那就去吧。”对于白露的要求，作为舔狗的老胡自然是积极响应的。
当然，老胡这一年接私活，确实也挣了点钱。
兜里有钱，出去玩就有底气。
五人搭了两辆出租车到了三里屯新开的欧若拉KtV，王腾打量了一下，装修的倒是挺豪华，已经有了后世的几分雏形。
一个包间最低消费300块，也不算便宜了，要知道这可是2000年，燕京的月平均工资才一千出头。
这种量贩式KtV刚刚兴起，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之前的卡拉oK里也有包间，不过最低消费起码两三千，绝大部分人是消费不起的。
普通人只能在大厅里或者路边摊上唱，认识的不认识的混在一起，毫无私密性可言，而KtV则可以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包间里玩，唱的不好也不怕人笑话，相对来说，要好上不少。
新店刚开，过来玩的人还真不少，等了半小时才排到房间。
很快服务生就端上来一大堆认不出名字的洋酒，包间里放着一台刚流行起来的大屁股彩色电视机，下面是老气的点歌设备，操作起来很不方便。
见多识广的王腾对这种古董没有丝毫兴趣，其他几人倒是很新奇，东摸摸西看看，就连刚才在出租车上已经瘫倒的老胡和老郑都重新来了精神头。
“腾哥，你要唱什么歌，我给你点一首？”白露操作着点歌设备，开口问道。
“给我点首秦楠的如愿吧。”王腾说道。
白露翻找着光碟，很快便抽出一张，放到dVd里，然后用遥控器调到了如愿这首歌。
音乐声响起，电视上出现字幕，王腾便拿着话筒唱了起来。
其他人都没有在意，只有白露注意到，歌曲刚开始时候，作词、作曲栏写着王腾的名字。
没错，这首歌就是王腾以前为秦楠这位国内顶尖男歌手创作的歌曲，这首歌很火，传唱度也极高。
看到这些内容之后，白露心中再次浮现出签约时候经纪人所说的话：
“说实话，你的声音没有特色，没有辨识度，如果不是王腾推荐的话，我是不会签你的。
在这个圈子里，像你这样的新人是最不值钱的，一抓一大把，好的作曲人才是最珍贵的资源，你既然认识王腾，还能从他那里拿到歌，那么以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牢牢抓住他，他肯写好歌捧你，你才有可能红，你能拿到歌，公司这边我才能帮你争取更多资源。”
正是因为这些话，才有了今天这次聚会。
白露想红，特别想红！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去抓住男人。
王腾唱完后，其他几人依次唱了首歌。
刚来时候的新鲜劲过去，包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闷下去，老胡和老郑靠着沙发，有气无力地吹着牛逼，慢慢打起了盹，李振华是个闷葫芦，坐在角落里不吱声，只有白露一个人站在中间唱着歌。
这样可不行，桌上的洋酒还没下去几瓶，再说，几个大老爷们在这尬吹有什么意思。
王腾出门，召来服务生，说了几句。
很快，包间的门再次打开，七八个漂亮的女人依次走了进来，站成一排。
王腾打量了一下，各有风姿，质量蛮高的。
他当先指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清纯的，然后说道：“都挑一个呗。”
都是大学生，其他人哪经历过这种阵仗，眼睛悄悄瞟来瞟去，唯唯诺诺不知该从何下手。
“别怂！”
王腾拍了拍郑文斌的肩膀，老郑涨红着脸指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丰韵的姑娘。
“老李，该你了，赶紧的！”王腾又看向李振华。
李振华扭扭捏捏，半天不吱声。
王腾指着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看起来像是学生模样的妹子说道：“你来陪我这兄弟。”
“老胡，你要哪个？”王腾又戏谑地看向老胡，这个舔狗肯定是不敢要的。
果不其然，老胡看了白露一眼，见她正望着这边，连忙慌乱地摆着手：“不用，不用，我不用。”
王腾摆了摆手，没被挑到的女人转身离开了。
有了三名公主加入，包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这年头，这些公主还是比较放的开的，几个毛头小子哪里是这些久经沙场的女人对手。
桌上的酒哗啦啦地下，大部分都进了老郑、老胡、老李的肚子。
王腾是个中老手，这种场合自然是手到擒来，反过来灌了身边的女人不少酒。
白露对老胡半冷不热的，看他有些寂寞，王腾就将身边的女人推到了老胡跟前。
等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老胡已经躺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白露也喝了不少，躺在侧面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老郑将那个丰满的公主搂在怀里，正胡言乱语，吹着不知所谓的牛逼。
李振华这边也醉的不轻，不过他还算好的，靠在沙发上拉着妹子的手，娇小的妹子靠在他肩膀上，正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刚才王腾听到几句他们俩的聊天，差点没笑破肚皮，什么你哪里人、哪个学校的、怎么来干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其实，大部分男人第一次都这样，查户口一样。
老实的可怜！
“这里有客房吧，你们带着我这俩兄弟去休息，晚上照顾好他们。”
王腾从钱包里抽出四张大团结，给了郑文斌和李振华身边的女人一人两张。
两个女人收好后，喊来服务生，帮忙将老郑和老李搀扶了出去。
“你也走吧，我这里不用陪了。”王腾又给了陪着自己的那个妹子两张大团结，将她打发走。
“老胡，醒醒，醒醒，该走了。”
王腾拍打着老胡的脸，可惜老胡睡的就像是死猪一样，根本叫不醒。
这时，睡在一边的白露站了起来，她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又将灯光调暗。
然后，她走到王腾身边，“腾哥，你坐下，我有话想给你说。”
王腾在老胡旁边坐下，想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白露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漱了漱口，然后在王腾身前蹲下。
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停，在白露抬头上望的时候，王腾发现她今天格外艳丽。
……
过了许久，白露爬到了沙发上，就在老胡身边，身上穿着老胡给她买的LV衣服。
电视机里有个年轻的女歌手开始哼起轻柔的歌，老胡用响亮的呼噜声做着伴奏。
忽然歌声停了，白露扭过头，望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王腾，用压抑的声音，低声说道：
“腾哥，我答应胡江海，做他女朋友怎么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碰我的。”
“不。”
王腾回答的坚定有力，亦如他此时的动作。
“啊！”
白露赶紧捂住嘴，疑惑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吗？朋友妻，不客气，我感觉你这次比上次厉害多了。”
王腾从身后拉住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啪啪给了她两巴掌，才解释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歌我会给你，我拿老胡当兄弟，你不要再吊着他了，抓紧时间给他说清楚，下次想找我，直接打我电话。”
“好，明白了，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如诉如泣的歌声再次响了起来。
……
一个多小时后，王腾终于将老胡叫了起来。
“走了，回去了。”
王腾和白露将迷迷糊糊的老胡搀上出租车，下台阶的时候，白露腿一软，差点摔倒。
还好王腾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先将白露送到音乐学院，之后又将老胡扛到宿舍。
今晚，王腾累的满身大汗。
水太冷，简单冲洗了一下，赶紧躺进被窝。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还不到1点，同时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点开一看，是白露刚才发来的。
“我回到宿舍了，你到了没有，刚才你说把胡江海当兄弟，我想知道，你拿我当什么？”
王腾回了俩字：
衣服。
然后，关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