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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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指教。”步焉蹭了蹭李小小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可把它颠簸坏了，没多久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李小小也累了，带着步焉爬上了树。
这一觉李小小睡得不是很踏实，时不时被吓醒。
不是梦到自己掉进了蛇窝，就是梦见被老虎追，最恐怖的是梦到整个修真界都在追杀她。
醒来的李小小双眼呆滞，问系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系统装傻：“什么问题？”
“就是我的死…”
“别乱扣帽子，是你死了之后才被我选中的。”
“我不信！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上次你不直接回答我。”
“只是刚好没电了。”
“系统还要用电？”李小小质疑：“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本来就不符合逻辑的东西，一下子有了真实感，李小小根本不相信，严重怀疑系统不想正面回答自己随便找的借口。
人心就是这样，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什么语言都变得虚假起来。
“系统，我打算找个宁静的地方生活。”李小小故意道。
系统可以识别李小小的内心，故而没有上当。
李小小见系统又开始装聋作哑，知道自己这招不管用，心中冒出无名之火。
“你不相信是吧？我就做给你看！”
系统识别到李小小认真了，这才叮咚：宿主的主线任务有两条，第一：干掉女主。
第二：飞升成仙！
李小小听完：“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叮咚：杀掉女主，可以夺取她的系统。你要知道你和女主是对立面，即使你千方百计避让，女主也不会放过你。
命运总会让你们相遇，就像这次一样。
你真的就甘愿最后死在女主手中？
这里友情提示一下，你虽然能复活，但寿命并不会增加。
这就意味着你会老死。
李小小一听，顿时心情复杂起来。
是啊！自己还是会老死，只有提高修为，才能给自己增加寿命。
系统停了几秒给李小小足够的思考时间，接着道：至于飞升成仙不用我说你也懂得——万古长生。
李小小皱眉想了许久才开口：“可是我并不想活那么久，要是万古长生，我肯定会很孤独。”
系统：……它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想万古长生的人类。
这就很棘手。
身为九零后的李小小早就设想过，要是突然有一天她能长生自己会怎么样。
最后的结论都是人生短短几十载似乎也活腻歪了，要是身体健康还行，不然肤如枯搞，牙齿都掉光了，眼睛都看不见了，拉屎拉尿都要别人伺候。
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奖励，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系统第一时间get到李小小的想法，马上调整了对策：“只要认真修炼，提高修为，你就会永远十八岁，你的肌肤会如白玉般光滑。
毛孔粗大说拜拜！黑头从此去无踪！
还是说你想被黑眼圈，粉刺，痘痘侵占你美丽的面盘？
你的牙齿会非常牢固且健康，不管怎么吃糖不刷牙也不会得蛀牙，即使你不刷牙也不会有口臭！
日常更是蚊虫蛇蚁都接近不了你。
你想活多久就活多久，修真界美女帅哥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
你明媚的眼眸永远散发夺目的光彩！
眼纹、抬头纹、法令纹、颈纹永远追不上你！
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还在坚持什么！
心动不如行动，你的人生你做主！不要被天道作弄，不要被女主作弄，不要被任何人操控！
顺便提一嘴，女主已经发现我的存在，她的系统跟我关系不太友好，请宿主努力干掉她！”说了一大段慷慨激昂的洗脑，结果重点是最后一句。
不过李小小是谁，她会被这种花言巧语蛊惑吗？
李小小立马跳下树，朝前狂奔。
步焉被吵醒，惺忪着眼问：“这么早，去哪？”抬头就看到李小小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还以为她憋急了。
结果李小小声音清脆道：“去哪？当然是去封识城！”
“去封识城何事？至于让你这么兴奋？”
李小小觉得全身充满了干劲：“自然去修仙！修仙好，修仙妙，修仙使我呱呱叫！”
步焉：……自己跟的这厮莫不是一个疯子？
系统很满意李小小现在的状态，就是要这样它才能继续升级，最好吞了魅力系统。
一想到那画面，系统都想叉腰仰天狂笑三天三夜。
李小小被洗脑得很成功，只用了三天就赶到了封识城。
看着城墙上硕大的门牌，李小小伫足，足足观看了10分钟。
她终于赶到了！！！
看到门牌脑中闪过很多人的画面，有黄娇娘、李老头、小妹、鲁天、仲孙铁…
就在她满心感动想要踏入城门，却被一只大手推了一把。
李小小虽然毫无防备，但依然屹立不倒，连步伐都不曾往后半步。
不爽地看向推她的人，是一个身穿多处补丁的乞丐，他胡子白花，头发稀疏，一双浑浊的眼直勾勾看着她。
腰间别着嫩黄色酒葫芦，一双步鞋破败不堪，露出里面黑色污垢的脚趾，手上拿着一根干枯的竹棍和黑褐色破瓷碗。
见没将人推倒，再一次用力推了她的肩膀。
这回李小小有所防备，更是不能如他的意。
见还是没将人推倒，老头气得扔下手中的碗和竹棍，对着左右手心‘呸呸’两下，就要再次推来，李小小一抬手就将他推到了城墙角底下的干草上，没有伤害到他。
李小小自然是控制好了力道。
尊老爱幼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传统美德。
那乞丐老头被推倒后，周围响起哄闹之声，李小小这才发现，城墙的拐角处大大小小的乞丐几十人。
不想过多理会，正欲走，又有几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李小小脑海顿时浮现‘丐帮’两字。
只听为首那人道：“兄弟，要进城得排队！轮到你了才能进！”
李小小好奇查看起来，在城门口并未发现排队的队伍。
二丈摸不着头脑的李小小这时被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握住裤腿。
李小小低头看去，这小萝卜头，头大身子小，典型营养不良导致的症状。
“大哥哥，你跟我来。”声音甜甜的，李小小一下子就心软了，被牵着走。
后来李小小才知道，这小孩是怕自己挨揍，才拉自己走的。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自己的形象在他们看来跟他们是一伙的。
低头查看自己还穿着几个破洞的衣服，因为衣服是黑色的倒是没让他们看清上面的血色。
原来闹天灾，导致很多人只能走上乞讨一途。
但县官规定，每日进城乞讨的乞儿只能有十人，关城门前就得出来，否则被抓到就砍了脑袋挂墙上。
这才有了刚刚推她的那幕。
李小小明白了前后，为了感谢小孩的好心，领着她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你还这么小，你家人呢？”李小小边走边问。
“他们都把吃食留给了我。”小孩平静地开口，李小小只以为她父母饿死了，又听她道：“他们吃土，吃多了，胀死了。”她爹说，要死也得做个撑死鬼，总比饿死鬼来得强。
李小小心中一震，默默感动了一把。
等到一棵能遮人的树下，李小小这才看到，上面的树皮都被扒了。
这带给她的感受，除了震惊还有难受，总之五味杂陈。
李小小蹲下身看着小萝卜头问：“我叫李小小，你叫什么？”
小孩脏兮兮的脸上难得有了点表情：“我叫大丫！”
李小小听到大丫这个名字，脑中自动浮现文中内容。
估计是系统搞得鬼。
“师兄，这小孩着实可怜，我们就把她带过去吧！”东里淑菩萨心肠发作将快要饿死的小孩带回了万法门。
“小孩，你叫什么？”
“我叫大丫。”
“那我以后就叫你丫丫可以吗？”
…………
灵根测试发现大丫居然是单系水灵根！
这简直就是捡到宝了。
从此后东里淑得到一个忠诚且实力极佳的战斗力！
…………
看完内容，李小小表情没有变化，声音放柔了几分。
“你愿意跟着我吗？”
步焉听到这话从她宽大的衣襟里探出了小脑袋，看看是谁想要跟它争宠。
这几天，有吃有喝还有免费的代步，它非常得享受。
看到是一个脏兮兮的，头大身小的萝卜头又钻了回去。
心道：没有争宠的资格。
大丫只看到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又很快缩回去。
下意识吞咽了口水。
李小小爱怜地摸着她干枯如草的头发：这孩子饿坏了。
从储物袋先拿出了水，让她先簌簌口，只见她吐出来的水还有一些沙土。
又拿出一个馒头，害怕她肠胃太久没碰荤腥容易拉肚子。
“答应我要小口慢慢吃，你也不想被噎死或者撑死对不对？”
大丫流着口水，眼睛盯着馒头就没离开过，可是依然没有上手抢。
肚子配合得发出一连串响声。
李小小还是不放心说道：“一定要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这边大丫吃了一半就有饱了现象，可是她还是想吃，被李小小拿过馒头，严肃道：“你太长时间没吃饱过，突然进食太多或者太快都会让你不舒服。乖，等一会儿再吃，现在跟我一起进城去洗澡。”
大丫连忙摇头：“不行的，今天没有轮到我们，要是硬闯会被打死的。”
李小小从储物袋里拿出水和帕子，先给她洗洗脸，又给自己洗了洗。
又拿出干净的衣服，将外层破烂的衣服脱去。
步焉跳到了李小小肩膀上。
大丫看着李小小明显的胸部羞红地低下了头。
“傻丫头，都是女生你害羞什么。”又给大丫脱了那脏兮兮的衣服给她套上。
只是一件上衣就没过大丫的脚踝，撕下一条布给她当腰绳。
又给她梳了梳头，因为头发打结太厉害，李小小用手指扒拉了两下给她弄了一个凌乱的丸子头。
就是这鞋有点难办：“你先将就着穿，等到了里面我给你买新的。”
“姐姐，你是神仙吗？”大丫天真地问。
李小小愣了一下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会变出水和馒头还有这些衣服。”
李小小听后笑笑：“那你以后叫我神仙姐姐好了。”
系统默默腹诽：……臭不要脸。
“神仙姐姐！”大丫崇拜地叫了一声。
李小小听了心里欢喜，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两人整理完毕。李小小就抱着大丫堂而皇之进了城，这回没人再拦。
主要她们形象变化太大了，是那些人无法想到的。
要不是规定城门口禁止乞讨，他们都想上前讨要一翻。
李小小说到做到，去了成衣铺子要给大丫买适合的鞋。
大丫扯着李小小的衣摆道：“可不可以不要买鞋？”
“为何？”
大丫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小小没有继续追问，牵着她进去了。
看了大丫的脚，立马就选了一双合脚的买下。
都不用试，她的眼睛就是尺！
要不是囊中羞涩，她还想给大丫买几套衣服。
大丫脱了旧鞋露出满是污垢的脚，自卑得缩了缩，怎么也不敢塞进新鞋子。
李小小直接蹲下身，抓住她的脚往里塞。
“别，会弄脏的！”
“脏了洗洗依然能穿，你不必在意，况且我花了钱买的，谁都说不了你去。”
李小小敏锐的感觉是身边的老板给了大丫自卑感，直接将人挥走。
成衣老板好心问道：“这旧鞋扔否？”
李小小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大丫：“这是你的东西，你有权利决定它的去留。”
大丫听到李小小的话，顿时泪眼婆娑，哽咽道：“留。”
李小小说了一句：“打包带走。”
成衣老板也不嫌鞋脏，抬手包了起来。
李小小接过道了声谢，让大丫也说一声。
大丫怯懦懦地说了：“谢谢掌柜。”
大丫穿着新鞋，似乎一下子都不会走路了，时不时盯着鞋子。
李小小想起自己小时候买了新鞋子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甚至还要求老妈抱她回家，生怕鞋子弄脏了。
可想而知，老妈是不可能把她抱回家的，后脑得了一个糖炒栗子。
李小小心情大好低头询问：“为什么想将这鞋留下？”
大丫这才忘却脚上的新鞋，落寞道：“这是我阿娘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李小小抱起瘦弱的大丫，看来得先给大丫治治病。
东里淑是回万法门的时候才遇到快饿死的大丫，自己是提早遇到了。
现在的大丫看起来没事，其实身上都是暗疾，自己没有东里淑的仙丹可以让大丫瞬间满血恢复，只能慢慢调理。
脑中闪过‘济世堂’，不知道顾风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