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左耳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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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屿山’常年云雾缭绕，至今无人窥清它全貌，许多人慕名而来，其中不乏朝中权贵，只希望能够拜入‘万虫门’。
据说进入‘万虫门’的人就可以长生不死。”
说到这阿牛咂吧着嘴，一脸的向往。
李小小却没有任何反应，‘万虫门’这个名字就足够让她打退堂鼓。
原着里也没有提到这个门派，想来只是三流货色。
不过李小小也没打断阿牛。
“这‘万虫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据说去的人就没有回来的。前些年萧国皇帝就派他的儿子前来拜师。你猜结果怎么着？”说着神秘兮兮看了李小小一眼，又很快移回视线用心赶车。
李小小随口道：“有去无回呗！”
“你当真聪颖。”阿牛立马夸赞。
李小小尴尬笑笑，你不是说：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这不是‘有去无回’是什么？
“萧国皇帝那个气哟，当下派遣十万大军攻打‘大屿山’，你再猜猜怎么着？”
李小小也很乐意做个捧哏：“自然‘十死无生’。”
阿牛认真点头，这回眼里却没了向往之色，反而夹杂着一丝丝惊恐：“据说大屿山那几天，天下红雨，尸横遍野，十万将士无一人归。”
李小小瞳孔也忍不住收缩起来，这可是十万人命，就这样说杀就杀？想来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跟魔修差不多。
“那‘大屿山’在哪个方向？”以后遇到绕着走。
“大妹子这是想去不成？”阿牛一脸不赞同，这姑娘怎么就听不懂人话，都说那边危险。
李小小赶忙摇头，她现在梳着道髻用小妹给的簪子固定，加上精神不错面色红润，倒是有了几分修真的味道。
“你不去就对了，就怕你想不开。不过‘大屿山’范围太大，我们马上得从它旁边路过，记得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都不要好奇，否则那十万大军就是下场。”
说了半天，这里就是大屿山附近？这也太近了吧！真的有这个‘万虫门’吗？不会是他吹牛？反正他叫阿牛。
牛：……没事老吹我干嘛！
李小小微微转头看着阿牛，阿牛脸上的憨态已然消失，黑暗的气场让他看起来有点渗人。
李小小身体朝外挪了挪，难道他说得都是真的？
阿牛似乎意识到自己吓到了李小小抱歉一笑，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解释到：“我有一位兄长也去了‘万虫门’至今音讯全无。”说着叹了口长气。
“哥哥待我极好，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饭，他把自己的那份给了我。
后来有一个老道来到我家说只要我哥肯跟他去‘万虫门’就有十两银子。就这样，我们再也没见过。”
李小小本想问他为何不去找，想想作罢，想来他也是害怕的。
就连她听到‘万虫门’的事迹也想绕道而行。
“你那兄长叫什么？”李小小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家兄叫阿马。”
李小小：……
不是，你们家取名字都这么随性的吗？
阿马……
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在车厢听到谈话的李良府出声道：“这个‘万虫门’我也听过，还以为只是别人夸大，现在听来与旁门左道无异，阿牛你要加快速度赶上我家大郎，我怕他不知深浅往‘大屿山’里去，冲撞了他们。”
阿牛说了一声：“晚了，已到大屿山。”
“那该如何是好？”李良府内心焦急万分，先前没听阿牛说还好，现在听他这么一段故事，能不紧张吗？
他以前出门都是走小路，翻山越岭，还是第一次走这边大道。
要通往附近最繁华的城镇，大道就这一条。
从前他有问过大郎，以后有机会出去会去哪？
大郎回：“滦川。”
家里的马车已然不见，想来他们就是乘坐马车走这条道。
差了一个晚上，应该赶得上。家里就两匹马，就算日夜不停赶路按道理也该停下了。
他们受得了，马可受不了。
阿牛认真思考了一番道：“只能快马加鞭。”
“按你说得做！”李良府当机立断，搞得李小小紧张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阿牛‘诶’的一声大喊：“驾！驾！驾！”
李小小身体往后仰了仰拉紧一旁的绳子这才把身体稳住。
车厢里李良府就没这么好运了，后脑直接撞在坚硬的木板上，差点没晕过去。
就这样快马加鞭了2个时辰，也就是4个小时，马匹终于跑不动了。
李小小看到差点口吐白沫的马匹对阿牛说：“你平常就是这样开车，额，驾车的？”
就连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李老头。
阿牛的脸色在快马加鞭的时候就没好看过。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李小小就看到了不断后移的风景，啥都没发现。
李良府将帘子打开，青白色的脸探了出来，山羊胡上黏着可疑的物质。
李小小只是微微皱眉，离远了点。
“阿牛，有何不妥？”
“如果是平时，我们快马加鞭两个时辰，早就穿过了与大屿山衔接的道路，可现在我们依然在这大屿山里。”
李小小看着马车下的白雾心中警惕起来，她现在看到雾就会联想到幻境。
老天爷，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李良府皱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对这里的路况也不熟。
一切只能听阿牛的。
李小小闭嘴不言，也想听阿牛的意见。
就在两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阿牛身上时，突然从远处驶来一只飞箭，正中阿牛眉心。
李小小离阿牛近，当下就被喷了血，那热乎的液体令李小小惊慌往后，却忘了自己正坐马车之上，掉下马车一屁股坐在了枯叶之上。
又是几声飞箭驶来，李小小眼看那箭尖就要射中李良府，当下抬脚对着马车一踹。
马车翻滚几圈撞到青竹才停下，李良府堪堪躲过一劫，却也在马车里晃得头晕。
李小小踹完马车在地上打滚，带起枯叶。
“嗖、嗖、嗖…”又有几只箭破空而来，插在李小小翻滚过的地面。
李小小现在顾不上查看李良府，不断的游走在林间。最后跳进了一个半米高的矮坡，贴在墙上才免遭毒手。
李小小屏住呼吸，用耳朵仔细聆听，除了时不时的鸟叫声，还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就没有动静了。
李良府也是惊得不敢动弹，看到几只插入房车的箭头，眼神闪了闪，从腰间取下一药吞入口中，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是否服毒自杀了。
大约一炷香后，李小小这才听到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
“这‘四角归笼阵’当真厉害，这马车居然在这里面跑了2个时辰都没出去，这下我们要发大财了。”
“去，去看看那马车有什么好货色。”
然后就找到一箭毙命的阿牛，还有‘服药自杀’的李良府。
他们直接上手摸索，在阿牛身上找到银票子，这一张银票是十两，是阿牛这些年赶车的所有身家。
而李良府身上的更多，居然有三百多两，这都是他的私房钱所以黄娇娘才没有找到。
山贼摸到又是一阵‘哈哈哈哈…’狂笑。
这可真是一头大肥羊，那王真人真的没有骗他们，入镇之人十死无生。
王真人自然不会那么好心给他们‘四角归笼阵’，提出的条件是让他们把人给送到‘万虫门’山脚，他自有用处，生死不论，活人最好。
这里是大屿山边界，听闻过‘万虫门’的人，要么心神向往，要么避之不及。
心神向往之人自是不用他们费劲，这避之不及的人自然就要给他们一个瓮中捉鳖！
即使他们身上啥都没有，只要是牛车，马车都得留下。
“这个男的托回去，这个老头也一起，我记得有个往那边跑了，如果乖乖听话就带回去，如果不听话就砍了带回去，听到了没？”
“是，老大！”
李小小离他们并不远，自然听得清楚，查看了四周都没有什么遮挡物。
他们有弓箭，自己远攻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能近身战，自己还能占上风。
知道对方是人，李小小惶恐的内心平静下来，看来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刚刚阿牛眉心中箭的那目深深刺痛她的眼。
她想报仇，就是这么简单。
李小小又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一想到要杀人手还是有点抖。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本想用撼山兽砸死他们的李小小听到他们的谈话。
“昨天的那一车还真是大丰收，搜出了上千两的细软。
五个男的只死了一个，还有两个女的，虽然有一个老了点，不过那个叫小妹的真的漂亮，想来那王真人会满意。”
李小小咬咬唇，脑海里天人交战了几翻，最后还是做不到对小妹他们见死不救。
于是主动站了出去，双手向上举起：“大爷饶命！”
见出来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两人亮出来的钢刀又收了回去露出猥琐地笑容。
李小小忍着恶心，假装害怕得瑟缩了脖子。
这时两个山贼的的身后传来一声质问：“都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干活！”
“老、老大！找到了，人在这！”说着让开身体，让那老大看到李小小。
李小小身体恢复健康，原本出众的样貌自然也恢复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说话，一眼望去就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那老大见了李小小露出满意地笑容，随手打了两个手下的后脑勺：“还不快把人家姑娘请上来！”
于是李小小就被两人拉了上去，中途一人舍不得松开李小小柔软的小手，来回摩擦了几下。
李小小假装害怕抽回了手，内心一阵翻涌，警告自己要忍耐，还不知道小妹他们在哪里。
李小小被人推了一把往前走几步，那被唤老大之人，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不好惹，那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李小小，抬手侧身示意李小小先走。
李小小听令往前走去，却不想刚路过老大身边，一把钢刀就想从她背后捅破她的肚子。
李小小只觉得后腰被刀尖抵着生疼。
见自己的钢刀居然捅不破李小小的身躯，山贼头目先是一惊，立马用上全身内力这才捅破了李小小的肚子。
这一切说来慢，其实就是一个呼吸罢了。
李小小看着肚子上的脸。刀尖：……为什么？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都乖乖投降了，为什么这老大还要暗算自己。
不懂的不只是她还有余下众人。
“老大！这么漂亮的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这么被你杀了着实可惜！”李洪刚忍不住惋惜起来，这么美的娘们儿，老大不要可以给他阿！
被唤老大的汉子，姓蒋，名誉。
蒋誉虎目微眯，踹了李小小一脚将刀抽回，李小小应声到地，就肚子上这一刀还杀不死她。
估计得慢慢失血过多而亡。
“蠢货！就是这娘们儿躲过我们那么多弓箭手，还一脚踹翻了马车，你觉得她会乖乖束手就擒？你知不知道刚刚要不是我内力深厚，这刀都捅不进去！”
李洪刚一听惋惜的脸色瞬间收敛起来，有的只有无尽的后怕。
刚刚自己还偷摸她的手来着。
“那，这女的…”
“挨了我一刀，再加上我刀上毒液就能让她动弹不得。赶紧连同昨天抓到的人，一同送到‘万虫门’山脚指定地点。”
“是！”
听了命令，开始有序的整理起来，李小小被人像癞皮狗一样在地上拖着，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被毒液麻痹了身体不能动弹，加上伤口处时不时被外界的石块或者树枝摩擦，早就痛到泪流满面。
太痛了，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李洪刚见李小小哭得可怜，非但没有怜惜之意上前就啪啪给了李小小两个耳光。
白皙的面盘顿时出现红印：“让你骗我！”
李小小：……
最后李小小和李良府还有阿牛被人扔到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里很臭，混杂着各种味道，李小小忍不住干呕起来。
就在这时听到：“小小姐！爹！！”是小妹的声音。
李小小询声望去，就见被捆得结实的李小妹，只有她嘴巴没堵住，其余几人都被堵了嘴。
李洪刚听到李小妹的叫喊‘哟’了一声，“太好了，是一家人，这样齐活，让你们黄泉路上不孤单。”
李小小忍着痛“呸”了李洪刚一口唾沫，刚好吐在他脸上。
李洪刚抬手又给了李小小一巴掌，李小小感觉耳膜一阵类似进水的声音，紧接着她左耳就听不到了。
“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
“你还在后面磨磨蹭蹭干嘛！”前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李洪刚瞬间变脸，一脸狗腿道：“诶！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