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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皇后娘娘(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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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便以受宠幼子的身份对嫡兄的皇位虎视眈眈,数次出手,谋夺嫡位。

怎奈何父皇天纵奇才,英明神武,满朝文武亦是深明大义、善辨是非的忠臣,才叫那等乱了规矩的荒唐事没在大陈皇家继续。

父皇仁和宽宏,不仅对百姓广施仁政,对你这个屡屡挑衅敌视甚至使绊子于他的幼弟也网开了一面,任由你得了南境十城,在那边继续享受皇家富贵生活。

你本该感念他老人家的恩德,反省自己的过错,而后痛改前非才是。

可叹你不思悔改,筹谋数十年后卷土重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假借为陛下贺寿之名,再行乱我嫡庶朝纲之事。

你今日献礼之事,难道不是与昔年宸贵妃觊觎后位、你觊觎储位二事如出一辙吗?

宸贵妃已去,是非功过自可在阎王殿前辩个明白,便是有心觊觎后位,也有孝敬荣太后调教训诫。

而你,陈仕文,觊觎大位之心不死,明着是献礼,实则是映射自己更该坐上皇帝宝座,如此种种,说你谋逆,有何不妥?”

对啊,你这有前科的人不仅不夹着尾巴做人,反倒跃跃欲试着再搞事,搞的还是从前那一套,说你没谋逆造反之心,你自己信吗?

堂上众人听着负霜的痛斥,越听越觉得有理,再加上本身的立场,俱对陈仕文怒目而视,继而眼含忧色。

——能出现在此次宴会中的大臣,要么是完全站在负霜一派的官员,要么是明面上默认了有本事的无子皇后摄政,但心中还是更倾向于正统皇帝陈君彦的中立一派。

怒的是陈仕文贼心不死,忧的则是端州边一触即发的战争。

宴会上当然也有墙头草,但能被陈仕文威逼利诱地悄悄为其开方便之门的只有寥寥几人,此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吱声张望。

陈仕文带来的下属将他拱卫在中间,这并没有使他的脸色和缓些。

这么大个甩不脱还要人命的屎盆子扣在头上,便是有些心虚,也被此时陡涨的怒火烧成灰烟了。

他就要被负霜颠倒黑白的呵斥逼至绝境,而这些罪名一旦落实,他想要全须全尾地回到南境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要么就发兵开打,一旦打起来胜负未知,即使侥幸赢了,他怕是也会在开战之际被直接祭旗,要么便是付出昂贵的代价,这样一来,他离他梦寐以求的帝位就更加遥远了。

这与她有什么好处吗?韩负霜这贱妇,竟是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好歹毒的心肠啊!

是啊,她韩负霜无儿无女,娘家冷淡,夫家不敬,她有什么好怕的,一条烂命而已,不为自己争一口气,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有何用,可他不是啊,他有儿有女,家里搞不好真有皇位要继承的,怎能就这么就死?

玉石与瓦砾相击,无论碎不碎,吃亏的都会是他这美玉啊(负霜:请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谢谢!)

想通了负霜为什么这般豁得出去的陈仕文抬眼望去,便见到负霜面上一派正气,高贵冷艳,而眸中却闪烁着讥诮与嚣张,嘴边噙着的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充斥着【你能奈我何】的寻衅之态,就像是一个大比兜,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陈仕文只觉得周身气血冲上脑门,颅内郁气难消,一时间就要口不择言地承认自己的野心,动用强权震慑敌人。

他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负霜的眉心,咬牙切齿地喊出负霜的名字。

“韩负霜,含血喷人的贱人!不过献礼而已,本王一番好意,叫你如此曲解,勿言本王无此想法,便是有——”

“王爷——不可!”

负霜就等着陈仕文话赶话地承认呢,却被他身边一白须白发的老者打断。

老者嘶喊了一声后紧紧拉住陈仕文的手臂,制止了他的怒喝。

负霜心中暗道一声可惜,都把他逼得要翻脸了,临了还是被人搅局了。

眼中失望之意一闪而过,随即便想到自己最近做好的布置,那一缕淡淡地遗憾也被抹平——无所谓,左不过是某些人多背点黑锅而已,无伤大雅。

话虽如此,负霜的注意力还是不由地转移到发声的老者身上。

老者看起来得有个七十岁朝上了,身形瘦小,相貌平平,却有一双凝着精光的利眼。

负霜脑海中搜索一番,很快确定了老者的身份。

对局势把握精准,临危不惧,能劝得动又敢于制止陈仕文不当言行,更兼有如此年纪外形的人,岂是无名小辈?

调整好心态,负霜对那老者谦逊一笑,缓缓道:“阁下莫非是昔日的御前侍讲张朝张大人?”

负霜心下微唏,默默为陈君彦老爹鞠了一把泪,怨不得临死之前还想着要怎么弄死亲弟弟呢,任谁有这么个偏心到咯吱窝里的老爹,都无法与其偏向的弟弟好好相处的。

张朝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他出身寒门,颇有才干,年轻时受了小人陷害,差点就要一蹶不振。

也是命不该绝,陷害之事正好被带着爱妃鱼龙白服的灵帝撞破,灵帝出手帮了一把,还顺势体验了一番做伯乐的乐趣。

他也没让灵帝失望,于政事上很有能力,只是灵帝去世后他便辞官隐居,再不出山了。

当然,辞官隐居再不出山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灵帝临终前托孤,将已经二十岁了的【巨婴】陈仕文托付给他。

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陈仕文鞠躬尽瘁,忽略掉偏心眼不提的话,灵帝对陈仕文真是没话讲,拳拳爱子之心天地可鉴呐。

张朝很久没听到“御前侍讲”这么个称呼,负霜此时提起,倒叫他出神了一瞬。

他很快从久远的回忆中挣脱,冲负霜一拱手,沉声回答:“老朽名讳确是张朝,只是御前侍讲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不过是一介普通幕僚,当不得娘娘一声‘大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他很久之前就通晓的道理,他本该在灵帝驾崩后继续做陈家的臣子,为新帝效忠渐渐从边缘爬到中央,亦或是遵循灵帝遗命,为陈仕文保驾护航,辅佐他成为一方霸主或帝王。

可他深受皇恩,感念灵帝,只愿侍奉那一位君主,哪怕是灵帝最疼爱的儿子,也不配叫他为臣,因此,这些年他只愿意以无官无职的幕僚自称,也不接受陈仕文为他授予的官职。

他唯一认可的陛下早已仙逝,临终前一再叮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偏爱了多年的小儿子,这是他的君王的遗命,他只能尽全力做到。

他不赞成陈仕文来京,不赞成陈仕文借献礼一事挑衅,可他的不赞成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有用的,事已至此,多想无用。

士为知己者死,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住陈仕文。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就着自己本来的话题说。

“皇后娘娘,纵使王爷他献礼一事欠缺考虑,却也是无意之举,出发点也是为了您与陛下能高兴,他是想尽尽做叔叔的心,实在非您所说的有谋逆之心啊。

若他真如您所说,有谋逆篡位之心,他何不带领大军直接杀将过来,又何必置自己于此危险境地啊。

家和万事兴,陛下、您,以及王爷,都是一家人,又何苦闹得兵戈相见的地步,天家和气,何尝不是万民之福呢。

老朽是侍奉过灵帝的老臣了,今日就托个大,从中说和说和,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王爷的过失。

若是您实在生气,便问罪于他,再不济降下惩处,但请不要随意地将“谋逆”这么大的罪名盖在他的头上,他对大陈、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的呀。”

话音未落,他又转向充当背景板的陈君彦,恳切地呼唤了一声:“陛下,您为王爷说说情吧,他是您的亲叔叔啊,疼爱侄儿还来不及,他怎么会有谋害您的心思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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