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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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蘅回到药房将她要做研究的丹药小心存放起来。
再把其余丹药用药杵捣碎，从中取出微末倒入大锅熬制，直至完全融合。
剩余药沫依然细心装罐。
药香很快飘了满屋，白月蘅闻着只觉心旷神怡。
“白大夫你这是在熬些什么？”
白月蘅见来人正是一向处处与她作对的吴大夫：“没什么，强身健体的药罢了。”
吴大夫走近拿手扇着嗅了嗅，一副说教口吻：“强身健体？我怎么在里面闻出点别的东西。”
“白大夫还年轻，可不能急于求成拿人命开玩笑呀！”
白月蘅早就料到此人来者不善，声音不咸不淡：“药物有相克就有相生，这是家师传下来的秘方，吴大夫没见过倒也正常。”
吴大夫捋了捋嘴上八字胡：“原来是秘方呀，可我怎么瞧着是林二公子给你的呢？”
白月蘅眸光一凛停下搅拌：“吴大夫想说什么？”
吴大夫瞟了眼药汤：“白大夫是想把这锅含有草乌的药给伤兵喝？”
“是又如何？”
吴大夫得到回答，像是终于抓到了她的把柄，整个人激动地脸都红了。
“好啊，白大夫原来是这种人，为了巴结权势竟弃我东临将士于不顾，用他们来做你攀附权贵的踏脚石，你算什么大夫！”
“你这是草菅人命！”
白月蘅不慌不忙：“吴大夫可不要胡说，这药是林二公子给的不假，但效果我已经鉴定过了，它比这世上任何一种疗伤药都要好上百倍。”
吴大夫轻嗤两声，语气尖酸：“你鉴定过了，你鉴定能有什么用，就你那野路子医术也配在军中行医？”
他目光从上到下扫过白月蘅，意味不明：“怕不是也是巴结上林副将军才到这来的吧。”
“你说什么？”
白月蘅满是杀意的双眸把吴大夫逼退两步。
吴大夫反应过来顿觉羞恼，竟被一黄毛小儿给吓到。
他转了转眼珠，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害我东临将士们。”
说着他就要冲过去把药汤打翻在地。
白月蘅没有武力，只能拼死阻拦。
二人争斗的声音终于吸引来了人。
“又怎么了这是，刚看完林将军他们打架，怎么大夫们又打起来了？”
“不知道呀，我也刚从那边过来。”
林震新搬的营帐离药房比较近，他内力高深五感更比旁人敏锐，一时被吵的极为烦躁。
“去看看，外面在吵什么？”
“回将军是药房的大夫们吵起来了，说是说是......”
林震最反感有人说话拖拖拉拉：“直接说！”
守卫得到准许立刻道出：“林二公子拿药给了白大夫说是疗伤圣品，但吴大夫却从药中闻出里面掺杂了毒药......”
林震听完始末发现这里面关键人物还是他儿子，他立即起身出去。
“林将军来了，快让开。”凑热闹的人七手八脚从药房里出来，个个忐忑不安低着头。
林震站在门口没心思搭理他们：“把他们带出来。”
吴大夫顶着一脸乌青从里面踉跄而出：“林将军您要为草民做主呀，草民可是一心为将士们着想啊！”
白月蘅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身姿依旧挺拔，她跪到林将军面前不卑不亢一言未发。
林将军见她心性如此沉稳，心中不由赞赏：“你可有要说的。”
吴大夫正要开始大倒苦水，林震厉喝：“没问你。”
吴大夫顷刻收声，暗暗瞪了眼白月蘅。
白月蘅平铺直叙：“草民与林二公子绝无害人之心，那药草民亲眼见过服用效果，所以草民可以拿性命担保此药无毒。”
林震没回她什么，转头看向吴大夫眼神锐利：“你的意思是本将儿子要害本将军部下？”
吴大夫仿佛被扼住喉咙，他艰难道：“没，草民没这么想，只是，只是草民觉得二公子没习过医术可能不懂药理。”
“而且，二公子性子单纯，定是被这白蘅给蒙骗了！”
林震：“白大夫你说这药是林寻给你的，可有配方？”
白月蘅摇头：“并无，此药只有二公子有。”
“治什么的？”
“锐器所伤最佳。”
林震负手沉思，稍后他朝卫兵吩咐：“去盛一碗过来。”
众人见此心思各异，这林将军莫不是要找个牺牲品来试药？
很快卫兵双手呈上：“将军。”
林震并未接过，周围人更是肯定了心中猜想。
可谁料，林震直接拿着利剑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拿来。”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劝阻：“将军不可呀！”
林震一脸不耐：“废什么话？”他夺过药汤一饮而尽。
吴大夫赶忙过来把脉：“将军您糊涂呀！”
林震没管他，只是淡定看着伤口，白月蘅亦是没有丝毫慌张。
小兵甲：“快看！血流速度慢下来了？”
小兵乙：“是我看错了嘛？怎么觉得那伤口好像都变小了！”
小兵丙：“真的真的，这是神药呀！”
林震神情未变：“吴大夫可有看清？”
吴大夫目光呆滞：“看清了看清了。”
“既然看清了，那白大夫就把药发下去吧。”
白月蘅脸上浮出笑容：“是！”
林震多看了眼白月蘅，这一眼倒是被他看出些许违和来，不过他也没有多说。
只是提高音量问了句：“这药竟也能止痛？”
白月蘅：“回将军是的，此药对于皮外伤乃是上上品。”
林震嘴角翘起：“不错。”
待林将军离开后，士兵们活跃起来：“白大夫我们这些小伤也可以喝吗？”
“白大夫这药真是林二公子制的吗？”
“白大夫......”
士兵们争先恐后问东问西，白月蘅逐一耐心回答。
其他军医在旁边也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白月蘅发现后并未计较他们刚才的冷眼旁观，积极为他们解惑。
毕竟，医者之心在于救死扶伤。
他们这边的热闹与吴大夫周围的冷清呈现两极分化。
吴大夫极为阴险看了他们一眼后狼狈逃离。
林震回到营帐后，杨将军闻讯赶来：“听说林兄这有治疗外伤的神药，我可能讨上一碗。”
林震心情不错：“那你得问问我家二小子了。”
杨将军乐呵呵：“呦，这会儿不是兔崽子了？”
随后又问：“说真的，那药你就这么相信小寻，不怕真有毒？”
林震眼里闪过温情：“他，没这胆子。”
“你别看他整天混不吝的，但心软的都不像我林震的儿子，小时候看见小猫小狗要救，看见府上痴儿奴仆受欺负也要救。”
杨将军撇着嘴：“那你还整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林震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失笑：“寻儿是个好孩子，可他心性过于单纯了些，我要不对他严厉点，他非把家底都送出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