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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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形成龙卷风，因为掺杂了大量的泥沙，龙卷风已经变成了纯黑色的龙卷。
曹操看着诸葛亮的术法，内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撼。
吕布则是兴奋地跟诸葛亮说：“孔明，你可真厉害，这些黄巾军竟然被你一个术法全都灭了，你比我强。”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作此法，本意是想劝退敌人，没想到敌人竟然悍不畏死往前冲。”
刘备拍着孔明的肩膀，说：“军师，黄巾军以下犯上作乱朝廷，此举没什么不妥的。”
“没什么不妥?”人群之中，程志远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声音?”
“程志远还活着?”
大家左顾右盼，唯独不见声音来源。
“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完全就不拿我们的命当命啊，哈哈哈哈哈!”程志远的声音还在传来。
此刻龙卷风内已是漆黑一片，所有试图闯进龙卷风的黄巾军皆因被风撕碎，根本不可能再度凝聚成型。
“这家伙是怎么说话的?”吕布在人群中咬牙切齿。
对于程志远这种杀不死的怪人，吕布莫名地有些烦躁。
“我在这里!”
突然一个人从地底之下钻出，他浑身是血，气喘吁吁，但终于如愿以偿地从皇宫的地面冲了出来。
众人皆被程志远吓了一跳。
“这黑色的龙卷风乃是障眼法，我令士兵前进，就是为了蒙住你们的眼睛!现在我成功了，从地底下穿到你们面前了!”
说完，程志远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正在准备术法的郭嘉头上。
众人与郭嘉皆有一段距离，只有程志远离他最近。
“郭嘉!杀了你，就没人能破解心灵控制了，你们全都得死在这里!”程志远疯狂大笑，手中的刀已经凝聚完成，他瞄准郭嘉的后颈砍去。
可此刻的程志远却只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唉，所以说，何苦如此呢?”诸葛亮摇着羽扇，皱着眉头悲伤道：“现在的你，已经无法动弹了。”
站在程志远身后的，正是诸葛亮。
诸葛亮表情悲伤地说道：“虽然你口口声声地说受苦的是你，可你在复仇的时候，同样也没把你的伙伴当做人看。看看吧，这都是你的伙伴的遗骸。”
说完，诸葛亮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龙卷风。
“他们的初衷，也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你拿着复仇作为幌子，做的事情更是劳民伤财，原本可以生活的百姓也流离失所，看看洛阳城南，那就是你们黄巾军的所作所为。”
说完，诸葛亮羽扇一挥，龙卷风骤然停了下来。所有碎石泥土如同雨滴落下，直接将皇宫砸的支离破碎。
皇宫破碎之后，露出更加广阔的视野。
程志远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屋子早就是一片火海，破败不堪的景象。
“你们活不下去了，也没让其他百姓活下去。”诸葛亮一摆手：“你们嘴上说厌恶诸侯的所作所为，但你们做的事难道就比那些人更敞亮吗?”
龙卷风停了，程志远发现自己依然无法动弹。
“你身体是由泥土构成的，你刚才的所有举动，已经将泥土内的水蒸发干净了。没有水源的你，也只是一块不能动的石头罢了。”诸葛亮一摆手，负身而去。
程志远此刻已经是一尊雕像，无法再动弹半分。
郭嘉沉吟片刻，突然睁开了眼睛：“净心阵!开!”
以郭嘉为圆心，一个清白色的光芒为圆扩散出去。
踩过这个圆的诸侯顿感内心清明，神清气爽。
而不远处的一些诸侯，比如孙策，刘表这些人，在踏过清白色的光圈之后也立刻恢复了神志。
“我这是怎么了?”
“刘备，我在做梦的时候你好像刺了我三剑……”
“主公，我好像犯了大错!”
所有人摆脱了黄巾军的精神控制，全部都如同大梦初醒一般。
“该死啊!诸葛孔明!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程志远固定在原地，只能无奈地发出嘶吼!
如果不是诸葛亮，自己早就将郭嘉杀死了。
诸葛亮通过风咒带走了自己体内的全部水分，自己已经无法再动弹分毫。
“士兵呢?手下呢?给我杀了诸葛亮!”
程志远无奈嘶吼，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请求。
“张角?张宝?张梁?你们这家伙，竟然跑了吗?”程志远喊着这些名字。
这个计划正是张梁提出的，引诱众人来到宫殿，再通过阵法一网打尽。
维持阵法的人，正是张角三兄弟。
眼见阵法被毁，张宝竟然带着其他人遁地而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该死的，全都……跑了……”程志远的声音愈来愈弱，逐渐低沉下来。
曹操来到程志远身边，说：“你的战友皆弃你而去，而你对诸侯的愤恨我也知晓，不如加入我的麾下，我曹操知人善任，你的能力会得到极大的发挥的，如何?”
程志远嘿嘿一笑：“给你们这些诸侯卖命?呸!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当你的走狗的。”
曹操摇头拔剑轻声说：“那你就死吧”
“且慢!”刘备忽然制止了曹操。
“哼，刘备。你也想来劝说吗?”
“没有用的，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姓刘的，其次就是为虎作伥的诸侯，我程志远就算是死，也不会在你们手下卖命。”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随后伸出手，用剑割开自己的手腕。
鲜血就这么留进了程志远的身体里。
“什么?”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吸收了刘备的血液，程志远的身体又再度拥有了水分，他可以动弹了。
“刘备，你这个家伙，不怕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杀了你么?”程志远有些难以置信道。
刘备流着眼泪，摇了摇头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程志远临死之际依然充满愤恨，至少我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痛苦。”
刘备流着眼泪，单纯是因为疼痛，虽然他的技能可以快速补充血液，但每次受伤的疼痛都会让他忍不住哭出来。
得到了刘备的血液，程志远的身体也慢慢地开始活动了起来。
只是他的身体不再灵活，一寸一寸干裂的岩石往身下脱落
众人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即时是有了水分作为补充，程志远也是活不长久了。
程志远每走一步，双腿就化为泥块碎裂，但他依旧挣扎着往前走。
他走向的方向，正是不久前他作为黄巾军所烧毁的平民屋。
“谢谢你……”程志远没有回头，以极小的声音对刘备说。
又往前走了几步，他的双腿终于因干裂彻底碎完。
程志远跪在地上，朝着不远处被烧毁的居民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