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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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刚考了个状元，在大家伙心里就是柔弱的书生形象。再加上何清如个子不高人又瘦，这会儿涨红着脸眼泪汪汪的，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令人同情了。
一个热心肠的妇女把它围起来，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妹子，你受啥委屈了就说！”
“就是！这会儿这么多人呢，肯定都给你出气！”
“是不是李海那个碎怂欺负你了？”
几个妇女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何清如说一句谁欺负了她，她们就要马上上去把那个人撕了一样。
张雅反而扶着何清如的胳膊一声未吭。她其实也想说话来着，但是她感觉到何清如悄悄抠了抠她的手心。
虽然张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或多或少明白了点儿何清如应该没有受欺负。所以她干脆闭嘴不说话，只是面上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怕误了何清如的事。
何清如在大家的鼓励下，抽噎着讲出了自己的故事:“大家也知道我这不是高考考得挺好吗？我这个人比较腼腆害羞，太多人看着我就不好意思，所以我们家就喝了点酒自己庆祝了一下。
我这晚上喝多了，头有点儿晕，觉得屋里热，就出来散散心，想凉快一下再进去睡觉。院子太小，我就溜达出来了。
我远远就看到我家着火了，把我吓了个半死。这不是连门都没走，想着赶紧翻墙进去看看情况吗。谁知道我才刚到墙根儿底下就被李海踹了一脚，他还拉着我不让我出声。我都快被他吓死了！”
她一边激情讲述，一边有意无意地卷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
只见那白皙瘦弱的胳膊上有好几道指甲的划痕！
何清如说的时候完全不提自己胳膊上的伤，这个时候露出来就是想让围观群众自行想象。其实这是她下午自己挠的，和李海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刺激一下围观群众，给现场的气氛再加一把火。
何清如讲述的过程中，李海几次想说话都被押着他的那个男人一拖鞋底子抽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笑笑忽然哭了。
一下就让现场气氛白热化了！
几个妇女上前去帮着李红哄孩子，嘴上还不断咒骂李海。
于是李海又被人压着揍了，这次上手的还有几个妇女。
这混小子平常在村子里偷鸡摸狗也就算了，这次差点把人房子点着了，还把状元打伤了！这传出去还得了！这一屋子里可有三个大学生呢，都是他们潘家湾的骄傲啊！哪能就让他这么给欺负了？
眼看着大家下手越来越重，顾砚书刚想制止一下，姗姗来迟的村长先开口了。
“诶，先别打！看看李海这娃咋说？闲得没事儿干去点人家房子干啥？”潘晓文喊道。
其实他早就到了，悄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热闹，观察了一会儿局势，这才出声。
李海这人老在村子里惹事，面上批评了几次就是不改，他妈护他跟护着眼珠子一样。潘晓文其实也想暗地里给他一点教训，正好大家都被他吵醒了，就利用这个机会吧！
所以他放任村民们对李海动了几次手。
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咳嗽几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开始主持大局了。
凑得正起劲的村民们恋恋不舍地停了手，有人觉得没打够，冲李海吐了好几口唾沫。
何清如察颜观色，她这个时候也不说什么了，连哭声都止了，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流眼泪。
看得几个年纪大了的妇女心疼死了。
多水灵的一个娃呀，这会儿灰头土脸的。
李海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但是他这会儿眼肿嘴肿脸更肿，嘴一张还往外吐血，牙都掉了几个。他挣扎了几下只吐出几个破碎的音，居然拒绝说话了！
潘晓文一看他这样子就不耐烦:“有啥事你倒是说呀！大晚上的不睡觉都陪着你熬是不？不开口就继续打！”
李海怕了。
他挣扎着说:“何春，是何春是那个贱人让我这么做的！臭婊子肯定是看不惯她妹子要发达了！”
这话一出，现场安静了几秒。接着，大家一同齐齐望向在旁边看热闹的何春和张梅。
张梅脸色一变，当即甩开何春挽着自己的手走到一边去了。
何春没有想到李海就这么把她说出来了，她今天晚上特意熬着不睡觉，就是等着李海动手呢！她还把这事告诉了张梅，张梅这个向来早睡的人也跟着熬到这会儿。
何春强硬地装出愤怒:“你个碎怂瞎说啥呢？我啥时候让你去点人家家麦草垛了？”
李海声音比她还大:“今天中午你在人家家门口偷偷摸摸的，遇到我就说让我去点，这要没遇到我肯定就自己动手了！”
何春笑得很勉强，周围的人看她的表情诡异极了。她忽然就感到害怕，转向何清如:“小五咱是亲姐妹呀，你信我！我怎么可能害你？”
何清如的表情明摆着写着“我不信你就是你个黑心的要害我”。
何春忽然捂着脸尖叫一声，扑过去要打李海:“他就是个混混，他说的话你们也信！我不扇死你，让你胡说！”
何春被押着李海的那个男人踹开，她还不死心想接着扑过去。
何春的男人坐不住了。
他上前去拖着何春的头发不顾她的叫喊把她拽到一边，恶狠狠地警告:“臭婆娘成天惹事！少在外面再丢老子的脸！”
说着竟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揍何春！
何清如害怕大家的重点偏移，连忙出声制止:“别打我姐！她是我亲姐，火也不是她亲自点的，我不怪她！”
她一副又害怕又伤心的模样，暗戳戳地把事情的重点又转移到火灾上来。
潘晓文开口问她:“这人是抓到了，火是李海点的主意是何春出的。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何清如说:“我必须要报警。不然我以后是不敢在村子里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