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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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砚书倒没有真的让宋哲过来吹口琴。
先不说这个想法和做法是否对宋哲有点残忍和不友好，光是想想那个场面何清如就觉得十分诡异，感觉又对不起自己又对不起宋哲的。
第二天她难得起了个大早，跑到屠夫那里买了一大块牛肉。
屠夫一脸诧异:“丫头，这牛肉可贵的很呢。你确定要这块儿？看这大小可不会便宜。”
何清如一脸淡定点头:“确定。叔你就给我拿吧。”
屠夫这才给她称了肉。
这时候的牛肉0.74元一斤，猪肉0.78元一斤。何清如也算体验了一把牛肉比猪肉便宜的时代。
提着一大块牛肉回家。何清如是打算晚上煎两块牛排的，所以她提前切出来了两块留着晚上做。还剩下一点，她看着厨房地上的土豆，心里有了主意。
到了要做午饭的时间，何清如先给牛肉过了凉水去腥，炒糖色这一步对她来说太难，所以自动忽略。放上开水和调料，何清如为了牛肉软烂，足足炖了一个半小时。
开盖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飘的都是香气，何清如浅尝了一块，觉得味道还不错，心里成就感满满。
这段时间他们家吃的都比较简单，今天这顿算是加餐了。
何清如趁热把饭菜装进饭盒里，开开心心地跑到地里去找顾砚书了。
顾砚书长出一口气，抬手打算擦汗，被身后的一个人打了手。
“手脏死了，不要碰脸，用手帕擦。”何清如嫌弃道。
顾砚书听出是她，转头时眼含笑意:“遵命！”
何清如笑意浮上眉眼，她用自己的手帕为顾砚书擦了擦手，这才轻扬下巴:“现在用自己的手帕擦汗吧。”
顾砚书嘴角笑意不减，他听话地拿出自己的手帕，但是塞进了何清如的手里:“还是辛苦一下老婆吧。”
何清如便开始很仔细地为他擦汗。
一旁的男知青和顾砚书最近的关系挺好，看到顾砚书这不值钱的样子，不由开口:“老顾你可得了啊。本来我们天天吃凉东西，看你吃热饭就烦，咋还跑到我们面前显摆呢。”
听出他话里满满的酸意，顾砚书更开心了:“这就是你们这些没媳妇的人理解不了的快乐了。”
男知青:“……”
真是够够的了！
看他这么嘚瑟，何清如也不想继续擦了。她把手帕甩进顾砚书怀里:“行了，赶紧过来吃饭！”
顾砚书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她走。
到了他们经常吃饭的地方，顾砚书把饭盒抱在怀里，一边慢慢打开，一边对何清如说:“我猜猜，今天中午做的牛肉！”
饭盒打开看到真的是牛肉，顾砚书的表情马上就变得比较狗腿了。
看他一脸求夸奖的表情，何清如失笑:“你是闻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
“都有。”顾砚书说，“老婆知道我爱吃牛肉，给我加餐怎么啦？”
还好这时旁边没有人，不然何清如觉得顾砚书是真的要挨打了。
吃完饭，何清如拿着饭盒回家，没有急着洗碗。
她先用合适的发带把自己的头发固定了一下，祈祷着到下午头发已经变卷了。
下午顾砚书才刚进门，没来得及夸何清如的发型很漂亮，她就催着他先去洗个澡。
知道何清如要给他理发，顾砚书满怀期待地照做。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对何清如盲目自信了。
隔行如隔山，真正上手开始剪，何清如真是越剪越为难。
顾砚书看出了她动作里的迟疑，开口安慰道:“没事，放心大胆剪。什么发型我都能接受，大不了理个寸头。”
顾砚书还没有理过寸头呢。何清如分神想。
也就疏忽一小会儿的功夫，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看着的喵桑忽然冲过来撞了何清如一下，何清如手一抖，直接把那撮头发剪光了。
何清如一下就呆住了。她看到顾砚书那块儿头皮都露出来了，顾砚书忍着笑看她动作。
何清如呆愣一会儿以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以一种沉痛的心情对顾砚书说:“我要是说我提前准备了剃刀，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也没啥。”顾砚书早就看到了，他拉着她的手拿住剃刀直接放到自己脑袋上，“开始呗，我还等着吃烛光晚餐呢。”
何清如观察了一会儿，见顾砚书是真的情绪稳定，就放心大胆开始替他剃头。
剪板寸这事其实也是需要技术的，但是好在顾砚书人长得帅，什么发型都能驾驭得了，也就显得何清如剃头的技术没有那么次了。
板寸剪好了。顾砚书对着镜子照了照，突然开口问何清如:“你说我这发型，要是再穿上一身军装，出去会不会被人以为是当兵的？”
何清如拍拍他的脸:“你别笑得这么傻，严肃一点？”
顾砚书马上收了笑容。
“现在这样比较像。”何清如点头道。
顾砚书笑着亲她一下。
顾砚书换西装何清如换旗袍。两个人收拾打扮好以后站在镜子前。
何清如点评道:“咱们俩像民国私奔的保镖和大小姐。”
就是条件有限，她的妆化得比较简单。
这件旗袍是何清如知道张雅有这手艺以后，专门挑了好久的布料请她帮自己做的。
墨绿色的旗袍衬得她肤如凝脂，剪裁合适的衣服很显腰身，顾砚书双手搭在她的腰上不肯撒手。
这么美的旗袍，可惜不能穿出门。也就只能在家里偷偷穿着开心一下了。
何清如在煎牛排的时候害怕牛排不熟还切开看了看， 她没有那个本事做出完美的七分熟五分熟，害怕吃出毛病，干脆煎到全熟。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把牛排全都切成了小块，为了好看在装盘的时候才拼到了一起。家里没有红酒，就用粮食酒代替。没有高脚杯，两个人就直接在碗里喝酒。
何清如倒是专门去买了蜡烛，就是没有烛台直接放在桌子上，看着很有安全隐患。
碰碗喝酒的时候，何清如还不放心地问:“你的头发……真的没关系吗？”
顾砚书很臭屁地一侧头:“老子这样帅不？”
何清如很诚实地点头。
“那就行。”顾砚书说，“只要我老婆觉得帅，别人爱咋想咋想。我的审美观念就是能取悦你的造型都是好看的。”
何清如这才安心欣赏美男。
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完收拾东西的时候何清如忽然觉得他们很像什么劣质剧组的十八线演员。
她突然扬唇笑了起来:“这要让村里人看到，他们肯定觉得咱俩有病。”
顾砚书也笑，他指着自己的板寸:“这要让村里人看到，他们肯定觉得我更不好惹了。”
顾砚书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理了板寸以后村里红着脸偷偷看他的小姑娘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