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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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张雅打算去买年货，过来约何清如一起去。
何清如好奇地问:“去哪儿买年货啊？百货大楼吗？”
“那地方太贵了，咱可去不起。去黑市。”最后三个字，张雅是压低声音，凑在何清如耳边说的。
何清如明白了。
她原来在家可谓是甩手掌柜，这些事情根本用不着她操心，要让她自己去，她根本不知道买些什么合适。张雅约她倒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何清如看看自己今天的任务，觉得可以提前把明天的事情做一些，这样明天就可以多逛一会儿了。
顾砚书已经开始动笔写他的科幻小说了。本来写科幻小说是需要查阅大量的资料的，他们没有这个条件，顾砚书记不清或者不确定的东西都是问何清如的。最近他的思路卡了壳，一直在为这件事发愁。
何清如跟他商量:“你就在家写作，我跟嫂子去采买点年货吧。”
顾砚书犹豫道:“就你们两个人吗？这个时间去的人肯定多，我怕你们遇到什么危险。”
何清如心大地安慰他:“放心吧，嫂子说还有别人呢。再说了，咱们两个可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没有金手指，总不能还没有主角光环吧！”
顾砚书并没有被她说服。
一直到第二天她们要出发的时候，顾砚书还想跟着一起去。
最后还是同行的方香香嫌弃道:“我们几个女人出门，你个大男人跟着干什么？”
顾砚书这才作罢。
但是他送她们一直送到了村口，害何清如被她们两个调笑一路。
何清如自己骑他们家的自行车，方香香骑着自家的带着张雅。
方香香说:“李红不是怀孕不方便吗？咱们帮她也买点儿东西。我俩都说好了！”
何清如最近忙得昏天黑地，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她也越来越不愿意出门，倒是有几天没见到李红了。
几个人一路骑车到了黑市。
何清如看着面前热闹的街道，惊讶道:“这么多人，这么明目张胆都不怕被抓吗？”
“这不是过年吗？”张雅说，“而且据说最近政策越来越宽松了，做黑市的也容易了很多。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从中赚点钱？”
何清如是了解这些的，她笑着跟张雅说:“放心吧嫂子，就咱这做衣服的手艺，将来肯定能赚大钱！”
张雅也笑:“赚大钱就算了，咱没这个命。够让我们家叶子也有学上就行了。”
何清如听得有些难受，拍了拍她没说什么。
方香香说:“叶子不是在跟着清如认字吗？生活都是越过越好的嘛。”
何清如欣赏这种乐观的态度。
何清如一路跟着两个嫂子到处买买买，看着她们熟练地讲价，惊讶极了。
“我一直觉得黑市比供销社便宜这么多，已经是最低价了。没想到还能便宜呀！”
方香香说:“嗨，是个做生意的人，他都想从你这儿多赚点钱。所以不管他便宜不便宜，咱讲价这流程肯定是不能省的。”
张雅也赞同地不住点头。
何清如默默学习。
两位嫂子还买了点儿红纸。
何清如好奇地问:“买纸干什么呀？剪窗花儿吗？”
张雅摆手:“哪有那时间呀？做饭都忙不过来呢。村里老张不是每年都免费帮大家写对联吗？红纸总得自己买吧！”
何清如恍然大悟。
张雅却忽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怀疑地看着她:“我怎么记得你往年也去过老张家啊，怎么这就不记得了？”
何清如大惊。她最近这段时间又写小说又搞翻译，得抽时间画画还得想想今天要教叶子什么内容，原主的记忆早就一团混乱了。
刚刚一时嘴快把话问出来，这会儿可不好圆了。
方香香倒不觉得奇怪:“张梅那会儿老让她干这干那的，半大的孩子一天干的活儿比我都多，记不住一个老头子多正常啊！”
张雅想了想，觉得也是:“你原来是真苦。我都觉得你嫁人之前没见过你说话。”
话题都说到这儿了，就不得不再骂骂张梅和何大壮两口子了。
危机暂时解决，何清如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以后说话前还是得过过脑子。
回去之前两位嫂子还为了省钱合买了几匹布。
何清如实在是没有这个技能，厚着脸皮问张雅:“嫂子，我出钱，你看着帮我俩做身儿衣服呗。”
“行么。”张雅答应得爽快，“你过来帮我做午饭，我用这时间给你做衣服。保证几天就能给你做出来。”
何清如一听这话马上掏钱买布，生怕张雅反悔。
三个人逛了大半天，一直到实在是拿不下了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
路上张雅还念叨:“明儿个你把自行车借我，我自己还得过来一趟。这两人骑一辆车能带的东西太少了，我家那么多人呢。”
方香香翻她白眼:“我家人就少了？不借，明天我也还得过来。”
何清如笑着说:“我家人少，我东西应该是买齐了。嫂子，你用我的车呗。”
张雅答应了给她做衣服，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
何清如正好在家门口碰到了准备敲门的李红，她连忙下车惊讶道:“李红姐！你怎么来了？这大冷天的，我还说把东西放下去看你呢！”
李红笑着举起手里的碗:“包了饺子，我就记得你俩爱吃，送几个过来让你们尝尝。”
何清如连忙拉着她进屋。
说是几个，李红其实装了满满一大碗。何清如正好饿了，一口一个，愣是没给顾砚书留。
李红帮她倒了杯水:“慢点儿吃，也不说给顾知青留几个。”
何清如示意一旁满满当当的自行车:“买了那么多东西呢，饿不着他。”
吃完饭，李红边跟她唠嗑，边教她保存食物。
把何清如买回来的东西都处理好，李红仔仔细细地看她:“头发长了，人也瘦了。最近没见你，太忙了吗？”
何清如不好意思地笑:“能有多忙，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天冷了懒得出门。今天要不是张雅姐叫我，我还打算在屋里窝一天呢。”
李红咯咯咯直笑。
何清如从兜里掏出一件小孩衣服:“我们逛街时候看到的，两个嫂子都说这做的好呢！也没什么东西好送，这就当我给孩子的新年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