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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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路过供销社，两人买了很多菜。

出门没有带背篓，两人只能把菜抱在怀里。何清如有些费力地说:“我看之前咱俩种的种子已经发芽了，等长出菜以后就不用来买了。这可太麻烦了。”

肉是拜托牛爷爷帮忙买的。两人道谢，本来想分给牛爷爷一些肉，老人家却怎么都不肯接受。最后还是何清如软磨硬泡，他才肯收下一颗白菜。

带着一堆食材回到家，发现李红正在扫地。

赚了钱又买了东西，何清如心情非常好，她抢过李红手里的扫帚:“姐姐，地这么干净了，还扫什么呀？晚上我们要请知青们吃饭，快点儿来教我做菜。”

李红抬头，发现何清如穿着新裙子，嘴唇上还红红的，也开心地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这裙子真好看，我妹子可太心疼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厨房，顾砚书自觉跟进来洗菜。

备好菜，李红推推何清如:“你去把衣服换了？要不一身油烟味儿。”

何清如也心疼自己的衣服，便依然照做。

李红已经吃过了，他们两个就简单应付了午餐。

村子里一般六七点才吃晚饭，他们就先商量了一下要做些什么菜。

“红烧茄子，土豆丝，炖个排骨，再炒个红烧肉。”何清如先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

顾砚书知道来的知青应该挺多的，他说:“把家里的菜都做完吧。明天吃的我再去买。今天应该要来挺多人的。”

男主家境好，巴结他的人多，交往的人自然也多。而顾砚书也不是个闷葫芦，爱和他一起玩的人也多。

菜的问题解决了，可是怎么坐又是另一个问题。

他们家原来那个缺了两条腿的桌子早已经被何清如修好了。

做别的事有些困难，但在上面吃饭还是够的。

但是他们家加上那个缺了一条腿的椅子，一共也只有三把椅子。

他们家还没有过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所以何清如也就没有修那把椅子。

“放心。”顾砚书安慰她，“我跟他们说了自带碗筷和椅子。”

虽然这样显得他们家很寒酸，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下午做的菜很多，顾砚书没有让她们两个碰水，自己在厨房收拾菜。何清如想给自己放一天假，不想再看字了，便拎着那个缺了一条腿的椅子坐在院子中间，想把它修好。

李红也坐在她旁边晒太阳，顺便给她递递东西。

敲敲打打一下午，何清如还真把这把椅子修好了，看工艺比那张桌子修得好。

拎着这把椅子在李红和顾砚书跟前都转了一圈，听了两个人非常真诚的赞美，何清如感到很开心。

她刚在这把椅子上坐下想试试稳不稳，就看到康欣大摇大摆地进了他们院子。

“砚哥哥，我来帮你忙啦！”说着她还若有若无地看何清如一眼，“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

何清如:“……”

非得玩儿尬的是吧？

何清如干脆瘫在了椅子上:“老公，蚊子好多啊，我受不了了。”

顾砚书也正好洗完了菜。他一听就拿着扇子走了过来:“我帮你扇扇？”

何清如眯着眼睛点头，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都快11月了，哪来那么多蚊子？康欣在心里暗骂，面上还是装得单纯无辜:“砚哥哥，我后天就要回城了。咱们就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顾砚书还是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给何清如扇风:“挺好，你也到年纪了，回去就赶紧结婚嫁人吧。省的你天天操心别人的事儿。”

李红悄咪咪观察半天，也算是理清了怎么回事儿。见康欣还要继续恶心人，她说:“妹子，我理你。你要想帮忙就进去把菜切了呗。”

康欣哪里会切菜？她就是想找个借口和顾砚书离得近一点罢了。

她声音小小的，看起来十分委屈:“李嫂子，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李红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了。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气坏孩子可不好。

院子里的三个人都不理她，康欣的表演也进行不下去了。

她咬着唇，想再靠近顾砚书一点:“砚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有人邀请你。滚出去！”

康欣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吗？”

顾砚书皱眉想说什么，被何清如按住。何清如起身向康欣走去。

这表情，这动作，一下就让康欣想起那天何清如说要把她摁进牛粪里的样子。

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转念一想，他们家又没有养牛，哪来的牛粪？

何清如看她眼睛不停地转，也明白她在想什么，看着茅房暗示道:“这可是旱厕。”

康欣脸色大变。

她是真的相信这个粗鲁的女人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砚哥哥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愿意帮她。

康欣骄傲地一扭头。

没关系，她就要回城了。砚哥哥肯定也会很快回来的。到时候不带这个女人一起回去最好，就算带了这个女人，那也是她的地盘儿，她才不会怕她！

康欣走之前还想保持自己的体面:“砚哥哥，我们家里见！”

顾砚书懒得理她。

李红评价道:“挺不要脸的。”

三个人都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