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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想看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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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有一千粉了!非常感谢!谢谢家人们!加更一章番外)(此章听歌灵感产物)

《IF线:第六席的猎犬》

正文字数:7160(这篇有些在群里的宝们之前应该看过前半部分)我又扩写了些)

【斯卡拉姆齐x玛利喀斯】

【时间线描述】

散兵:执行官「第六席」,几百岁(laonanren)

主角:14岁(现在)

【散兵与主角10岁时和主角相遇】

【温馨提示:阿蕾奇诺接触主角时间更早,5岁】

【孩子已被教歪】

【主角对散兵的称呼有变,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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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天又是平常的一天?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正在教训办事不力的下属。

极有力的一巴掌,直接将其中一个人打翻在地。

打人的正是斯卡拉姆齐,执行官代号——「散兵」。

此时,容貌精致俊美的紫发少年正在慢慢踱步。

他活动着打完人的腕关节,眼底闪过一丝对于下属嫌恶。

随即,他眯了眯眼睛:

“废物,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他的掌心闪现出暗紫色的雷电光芒,房间内的空气也开始变得粘稠起来。

这是斯卡拉姆齐想要杀人的信号。

紫气浓郁,斯卡拉姆齐手中的紫色雷电已经禁锢住那个让他如此烦心的人。

雷电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噼里啪啦发出剧烈的炸响。

一圈又一圈的雷电烧灼着那个被禁锢着的下属。

被惩罚的下属浑身颤抖、叫声痛苦至极。白眼上翻,嘴角也控制不住流下涎液。

看着这般挣扎的凡人,雷电的主人扯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附有雷光的右手猛然握拳。

雷电的光芒更甚,叫声也变得更加惨烈。

斯卡拉姆齐很喜欢观看这般景象。

挣扎的蝼蚁濒死前的样子。仿佛这样惨叫就能让它的寿命再拉的更长一点。可别太有趣。

按理来说,如此惨烈的叫声,整条走廊都会听到。

但身处于这间办公室的人心知肚明。

他们的长官、斯卡拉姆齐大人,在做出杀人决定的同时,就已经用法术将整个办公室封印住了。

整个空间密闭无声,不会让外人听见,更不会冒失者无礼闯入。

此刻,所有下属都只敢单膝跪地默不作声,不敢抬头去直视这位大人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的,如果这时候再去触这位大人的霉头……

那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可就在这时。

门,突然被推开了。

密闭空间就这么被打破了,吹进一丝冰凉的风。

能不被封印拦在门外的只有一个人——

紫靛色的眼,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

雷电的主人将掌心中的紫光熄灭,双手背于身后。

与此同时,那个被惩戒的下属终于得以呼吸,浑身痉挛、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呕吐。

在痛苦的同时他在心中疯狂万幸:

因为他不会死!他得救了!

幸好、幸好!这位大人是不会在那个孩子面前杀人的!

冰凉的气流继续涌进了这间办公室,整个屋子内黏稠的紫气被夹杂着碎雪的风吹散。

一个浑身是血的白发少年走进了这间办公室。

他皮肤苍白,发色也是如此。银色的眼眸转动寻找,视线锁定于一位正散发着低气压的紫发少年身上。

白发少年银色的眼子陡然变亮,从大衣内侧兜里掏出了一个布袋。

那是一个肮脏破烂的布袋,被冰晶冻结包裹、内里流淌着无数深红发黑的液体。

那也是一颗被砍下的头颅,就这么被白发少年胡乱包进这个破布袋里。

少年径直走到对方面前,邀功一般,双手捧着布袋,想要将这个布袋子递给他。

“人偶哥哥!我的任务完成了!”,白发少年眼睛闪闪发亮,笑容灿烂。

这样的话,像是少年在玩耍时又捉到了一只鬼兜虫。而此刻,他也正将这只「虫子」第一时间分享展示给他在意的那个人看。

那个人再次抬头,原本面对下属的狠戾表情已不在。

扫了一眼少年手中的布袋,平静的面色眉心却微微动了动,口吻透出些许无奈:

“玛利喀斯…你自己拿着玩吧。”

“我?我也不想要。”少年歪头不解,“这个很脏。”

那还把这种恶心的东西拿到他面前……

斯卡拉姆齐心想,也只能在心里这样想。

和他对视的银色眼眸透亮水润,直视这样的眼睛,有时的他……的确说不出心中所想。

斯卡拉姆齐甩了一个响指,眼不见心为静。

少年手中的破布袋瞬间销毁,几粒灰白色的颗粒轻轻飘落于地面。

白发少年呆呆地看着这些地上的痕迹,又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东西不在了,那这样我不就交不了任务了吗?”

“这个是要交给少校的……”

“你在说什么蠢话?都拿给我过目了。”紫靛色的眼带起些许不悦,“玛利喀斯,我是你们所有人的直系上级。”

明明已经提醒过很多次要注意军衔职称,这个孩子也当着他面背过,但就是会在工作时间忘记他才是顶头上司。

工作时间颇为较真的某位执行官,毫无偏颇的训人:

“我说过什么,注意军队纪律。擅自闯进来像什么样子?”

“按老规矩,记过一次,再给我罚抄规章制度。”

听到这样的处分和责备,让想求得夸奖的孩子彻底愣住了,银色的眼顿时圆睁。

他即刻在对方面前站好军姿,乖乖收下对方接下来的斥责。

越听越难过。

少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脸揪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情绪,苦了起来。

一脸委屈的样子,让某位执行官把更刻薄的话…给慢慢抿了回去。

……算了。还太小。

斯卡拉姆齐心中叹气。移开视线,下逐客令:

“行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出去了。”

孩子还是垂着头,丧着嗓子、拖长尾音回答:“是的,长官……”

白发少年转身踏步,准备离开办公室。

某位执行官再次微微眯起眼睛。

不行军礼就想离开,毫无礼数。

还不服气了…?

把这里当哪里?

“站住。”

某位执行官拿出整治军纪的音调,那必然是冷到可怕。

宽敞的办公间,再次陷入迟滞低沉的气压。

已经很努力缄口不言的下属们,这时恨不得全都躲进犄角旮旯的角落。此时此刻,都想成为房间内的摆设。

因为死物不用呼吸。

谁敢掺和进这两人的家务事?!

白发少年自然也感知到凝于背后的阴寒视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猛地挺直腰背,收回脚步不敢再动。

喊停少年的人冷笑一声。

少年非常懂这声笑的含义,他立刻转身。

但依旧不看人,瘪着嘴。

木屐走动的声音被铺在地上的柔软绒毯给吞没,斯卡拉姆齐走到少年面前,垂眸审视。

定格在一处仍在流血的地方。

隐约的火气被孩子脸上的伤痕给抹去。

满是血的脸,还一身脏污。每次都这样。

“啧,怎么又……”

斯卡拉姆齐瞧着孩子这副狼狈样,眉头拧成死结。

愚人众执行官的第六席,习惯成自然地拉开一边抽屉,拿起一张方巾,开始为孩子擦拭起脸上的血迹。

“玛利喀斯,我说过多少次,这样很恶心。”

虽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擦脸的动作轻柔又小心。

白发少年这才眨起眼睛,不委屈了。

“对不起,人偶哥哥……”

孩子把自己的脸颊凑近那只冰凉的手轻轻蹭了蹭,小声道歉。

“有时候就是会忘了这些。杀到兴头上了……”

是的。

这样一个笑的如此天真灿烂的孩子,

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胚。

孩子是被福利院院长捡回壁炉之家的孤儿。

五岁那年,这个孩子就显露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体质,这样特殊的情况定要直接上报。

壁炉之家真正的管理者收到消息,第二天便传下指令。

至此以后,这个孩子接受起人体实验、着重战斗方面的训练,往战争机器的方向加以培养。

而在孩子十岁的某一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在总部的某一处长廊,偶遇了偷偷逃出禁闭室的孩子。

传言,正因第六席也相中了这个实验体的特殊。才有了和第十席那场「谈话」。

据说那天骇人的雷光冲天,恐怖的气浪震颤地表,第六席单方面的施压顷刻摧毁二人所处的庭院。

愚人众向来实力至上。

愚人众的执行官们更是如此,席位的高低、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位居于第六席的斯卡拉姆齐,自然也会以独具自己特色的方式通知自己的「好同僚」,他会直接从对方手中掠夺走——

那本就属于他的人。

的确。鉴于他们的身份,坐下来谈话、用利益交换利益,更符合二人的一贯作风。

但,凭什么?

他的所有物,岂能容忍别人擅自主张。

我行我素,本就是他们的特权。

自那以后,这个名叫玛利喀斯· 雪奈茨维奇的孩子,归为执行官第六席「散兵」的手下,为他效力。

但是,这个孩子从此多了个颇有璃月风格、带有点调侃意味的外号。

「吞金兽」

意为数亿摩拉,价值不菲的孩子。

毕竟光是「散兵」和「仆人」破坏的范围、事后的重建工作、维护所需要的启动资金等一系列善后。

就让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差点捏烂当天的报损汇总表。

「散兵」不以为意,几百年的愚人众生涯,他并不是没有钱,只不过是不在意这些俗物罢了。

他很是无所谓地就将自己北国银行的钥匙抛给了潘塔罗涅,就当做是补偿了。

潘塔罗涅去了。

可是,当清点完银行里的总额后,他眼中闪过诧异,脸上的微笑也差点挂不住。

这些钱……

是现在至冬的物价提高了?

还是在他没成为第九席的之前……

愚人众的执行官…工资都这么……低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心生感叹:

愚人众居然还有清廉的官?

这种想法太恐怖。

立刻被潘塔罗涅压回心底。

仔细想了想斯卡拉姆齐的为人处世,他应该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东西。身为人偶,不同于常人,少了很多人类物欲上的需求。

再加上颇为教条的行事作风,他这位好同僚估计把看不上眼的贿赂全都拒绝了。

哪怕有人想在暗中打通关系,有这个功夫和时间,还不如去把至冬边境常年不化的冰雕捂热。

都比讨好这个人来的容易。

事已至此。

反正也不止第六席一人需要承担赔偿。

作为「好同僚」的潘塔罗涅只能认栽,象征性的取走了部分,也没有真的去动用斯卡拉姆齐更为私人的金库钱财。

毕竟在今后的工作里,有关于各种事项的拨款,还是会从他的手头上支出的。

真要是全拿走了,他可不认为他敬爱的好同事不会从他这里找补?

羊毛出在羊身上,有必要吗?

……

……

【二】

当然,还是孩子的玛利喀斯· 雪奈茨维奇,并不知道知道这个只在执行官们口中流传的外号。

凭借着自身实力站在第六席身边的少年,更多的是被其他人叫做「怪物」。

「怪物」,就是斯卡拉姆齐手下最为凶狠的一条猎犬,是潜伏于恐怖雷光之下的影子野兽。

少年也无所谓别人这么喊他,甚至说的上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相反,一旦有人想要用这种称呼来嘲讽、诋毁他最在意的那个人。

白发少年就会扬起天真无害的笑容,乖巧点头,笑眯眯地说道:

“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他手下的一条狗。”

“他给我套上项圈,防止我发疯、到处乱咬人呢。”

“但狗主人不在的时候,就是我的放风时间……”

说完这些话的少年,会拔出自己手中长刀,给冒犯者们一点点小小的「教训」。

刀起刀落血液四溅,少年边笑边道:

“我是他的家人,而他也是我的人偶。”

“他可以永远掌控我,我也可以永远陪伴他。”

“如此牢固又唯一的关系,你们这些蠢货怎么会懂?”

等到冒犯者真正没了声息,坚冰破碎。

少年望着地上的尸体,从愤怒中恢复神智,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啊。

自己,又胡闹了。

人偶……会不会怪自己啊?

作为愚人众第六席的斯卡拉姆齐,每天要务繁多,自然不能随时随刻都陪在少年身边。

更何况现在少年还处于个人的休假时间。

想去哪儿玩就随他去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属下递过来有关于孩子随时动向的纸张。

正在办公的人把笔搁下,身子靠向椅背,接过纸张阅览。

「又胡闹了。」

其中一人,还是最近那个风头正好的议员家的小儿子。

第六席白皙纤长的指尖开始轻敲椅子扶手。

这是他有些许愠怒、想要训人的表现。

心中想法换了几轮,

就在这时,忽然想起什么:

本来答应要陪孩子一同去马戏团看表演,但他这周事务繁忙,没能守约。

……算了。

随他怎么玩。

斯卡拉姆齐完全倚进椅子里,随意地用指尖轻轻弹了弹这几张纸,垂眸开口:

“等他离开,你们再去处理。”

看似年轻,样貌也如少年人模样的长官,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下达了毁尸灭迹、抹掉把柄的命令。

仿佛孩子杀得并不是几个人,而是又摔坏了几个新玩具。

下属得令,斯卡拉姆齐则捻了捻指腹,让纸张在掌心中化为尘埃。

他拿起放在手边的文件,继续批阅。

文件的厚度变薄,窗外的光线也从浅白变为橙黄。

心有所感。

斯卡拉姆齐再一次搁下笔。

他走到落地窗边,紫靛色的眼眸静静投向窗外。

看到后院林间跑出来的一个白色身影,他向来冰冷无波的眼瞳融动一瞬。

而白发少年也注意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和对方的视线相交。

发现是他,孩子立刻笑的灿烂。

白发少年快步跑到楼下,举起一只手拼命朝他挥动着。

斯卡拉姆齐这时候才发现——

孩子的脸上又沾上杀人时所留下的血迹。

怎么又弄得满脸都是……

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的斯卡拉姆齐,今天也在心中叹气。

他心想:

孩子的教育方式,

应该得改一改了……

……

……

【三】

认识的人都是些不靠谱的。

矮子里面拔高个,那就找在这方面稍许靠谱些的人。

又一次的饭局散场。

至冬的风一直很冷,如果长时间站着原地不动,那迟早被冻僵。

但对于「公子」达达利亚来说,这种风不足为惧。甚至身体和头脑都有种被穿过的风洗净了的感觉。

凉意拂在他脸上,还不足以让他醒酒。

可接下来第六席向他抛出来的话,仅用了0.01秒钟就让他浑身凉了个透顶。

「我记得,你有两个弟弟,安东和托克?还有个妹妹?冬妮娅……是么?」

醉意全无。

这种私密的家庭信息,斯卡拉姆齐…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达达利亚顿时停住脚步,戒备地看向走到他身边的人。

“「散兵」,你想说什么。”,达达利亚蹙起眉头,声音微沉暗藏警告“我的家人,不是你能够伤害的。”

站在他面前的紫发少年嗤笑一声,口气染上讥讽:

“呵,你若是酒还没醒,就最好再吹吹风。”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公子」。这次的饭局地点,是至冬宫的宴会厅。”

这里是至冬宫,女皇陛下的宫殿。在她的视线下,他们都得是「好同僚」。

不愧是武人么?竟然会以为他要用这种东西来做威胁?

脑回路单纯到令人发笑。

听完对方的话,达达利亚垂下了原本蓄势待发的手指。

面前的这个人瞥见了他的小动作,叹了一口气,继续补充道:

“你作为家中三子,有带弟弟妹妹的经验。”

达达利亚皱紧眉头思索。

这都什么跟什么……总不可能第六席突然找他搭话,就是来和他说一句类似于鼓励的话?

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达达利亚立刻将这种想法压回心底。

二人面对面站在长廊里,无声对视的时间短暂又漫长。

而达达利亚也终于想起了什么。

和其他执行官合不来的他,并不是很在意其他人的事。

但几年前「散兵」和「仆人」之间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他正好被派遣到其他国家做任务,了解的并不是很详细。

难道,是为了……那个孩子?

橙发青年恍然地眨起蔚蓝色的眼,有些意外。

“还真是没想到。”

达达利亚笑了起来,看向同僚的眼里带了点温度。

他认真回答起这个问题: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精力都是很旺盛的,喜欢玩具和耍闹。”

“礼物的话,他们喜欢什么就给他们买什么,哪怕只是些小东西,他们都会很喜欢。”

“或许书会看不进去,但得带着他们读一点,一起阅读的时光还是很重要的,有助于培养彼此之间的感情。”

“记得不能让他们跑太远,不然容易迷路。”

面前的人一只手放在下巴前开始思考,轻声自语:

“读书么……”

橙发青年仔细盯起对方此刻的表情,能看到向来乖僻的人的不同一面,属实难得。

他饶有兴致的勾起一抹笑容,想起还在老家的弟弟妹妹们,分享欲更甚,继续聊起自己的心得。

……

……

【四】

他的手下,不乏有一些已经成家的。

开瓶啤酒点根香烟,一旦开口提到自家小孩,那抱怨就根本停不下来。

当时路过的他只觉得聒噪。

现在看来,确实是能从白天说到天黑。

任重而道远。

曾作为「倾奇者」的他,有教过这个孩子写字和读书。

可若是将那段相处的时光,放进这几百年的岁月长度里,还是过于短暂。

他已经快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以何种模样去教导这个孩子。

靠在沙发上的斯卡拉姆齐将视线投向窗外,寒夜的天幕、夜晚的至冬,屋内屋外温差极大,玻璃上全是白色的雾霭。

因此,当他和这个孩子同处于这片雪国的土地上时,这种事反而变少了。

在「仆人」手中学会这个国家冗长发音和文字的孩子,也无需让他再花心思放在这上面。

更何况,这个孩子已经成为他的手下,目前他对于孩子的训导,更倾向于军中的事务和规矩。

总是在执行任务中摸爬滚打的孩子,学到最多的东西则是战斗方面的技巧和军事理论。

不过,「公子」所说的那些心得。

也让斯卡拉姆齐真正反应过来——

这个年纪的孩子、这个年纪的普通小孩……

是要去上学的。

斯卡拉姆齐一只手撑着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色身影。

孩子正愁眉苦脸地伏在案前,罚抄着得写二十遍的军规。

对于这种严谨又刻板的东西,这个孩子一直不喜欢。又或许是曾经不停被实验的缘故,他很讨厌这种束缚。

把孩子送去上学?公立?私立?

只要他想,孩子分分钟就能去至冬最好的学校读书。

但他无法想象自己去开家长会的样子。

身为执行官的他,过于忙碌。而他也不可能出席那种场合。

可他却能想象到,若是把这个孩子送去上学,但不陪他参加这种必要的事……这个孩子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必然是哭丧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黏人的要命。

真送去,那必然是最不守规矩、逃课最多的那一个,会执意待在他身边。

正因军中纪律严明,才能压制住少年时刻都想呆在他身边的念头,磨一磨他过于任性的性子。

……算了。

哪天,还是请个私人家教先试试。

送去上学这种事、这样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想。

他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此时,几沓纸伸到他的眼前。

也正巧暂时打住他对于孩子教育问题的思考。

白发少年抿着嘴巴,垂头丧气的把抄好的东西递到他面前,拿给他检查。

明明不喜欢,但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写完,每一遍的字迹干净工整、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时候的少年,究竟是乖还是不乖,反而让人难以下判断。

检查完后的他,又把这几沓递回少年手中。

可少年依旧杵在原地不动,还有些扭捏。

斯卡拉姆齐抬眼问道:“怎么了?”

白发少年琢磨着他的表情,斟酌着开口:“人偶哥哥…你…今晚有时间吗?”

这是有事要求他。

斯卡拉姆齐微挑眉毛:“没有公务。说,什么事。”

少年走到一旁的书柜,架起梯子开始寻找起什么。

这面满墙的书柜,是他给少年特别定制的。

才将人从实验室里接出来的时候,孩子非常怕生、讨厌陌生的环境,只愿意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蜷抱着身子一动不动。

打听了一下,从福利院的老师口中得知:

在没离开福利院之前,这个孩子最常做的事便是看书、喜欢读故事书。

于是他就在府邸的书房里,专门弄了这片区域,给孩子适应新的环境。

现在少年的眼神已经有了当时所没有的光亮,这时候的他眼睛发亮地拿起一本书。一本童话书。

少年怀抱着书,小跑回到他面前。

紧接着,双手举起书,眨巴着眼睛,无声祈求。

原本想回绝的斯卡拉姆齐,这时候又想起了同僚的话。

他轻啧了一声,认命般地接过书。

发现对方默许了他的请求,少年开心极了,立刻紧贴着坐到对方身边。

微张的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开始为少年轻声读起童话书。

耐下性子的嗓音平和清澈,一整本书快要读完时,一直燃烧的壁炉也已让整个书房变得温暖舒适。

终于读到最后一行。

“从此以后,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斯卡拉姆齐捧着书下意识感叹:

“这结局可是有够……”

恶心老套,倒人胃口……

心有所感。

斯卡拉姆齐垂眸望向怀中。

只见窝在他怀里的人,苍白的脸红扑扑的,正仰着头一脸期待地等他说完感想。

欲言又止。

斯卡拉姆齐叹了口气,将书关上。决定转移话题:

“行了,你该睡觉了。”

时钟已经指向夜晚十点,他也该陪着孩子一同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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