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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山塘州夜失多人,签官牒见妖疑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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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妖王,吸足血后,回卧室躺倒就睡,次日,天大亮才起。洗漱打扮食后,来到公堂。早有周才,把个公堂擦洗的铮明瓦亮,物放有序。见妖王到来,深施一礼道:“大人早!”妖王一见,微微一笑道:“你去把主簿叫来!”周才应了一声跑去。

不多时,就见主簿从外面小跑进来,见到妖王道:“大人!大人!不好啦!祸事啦!”妖王道:“主簿,你何事惊慌?”主簿道:“今晨下役往公堂走来,半路上遇一狱卒,说牢头请我速去,就随他来到牢狱,牢头见到下役就说,韩进死在牢中,下役去牢中一看,牢房门窗完好,韩进倒卧在地,满地鲜血而死,仵作检查后说,不知何物,咬伤韩进脖子血管,失血过多而亡!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乎!”妖王也不理会,爱答不理的说道:“死就死呗,洗净蒸熟好食!”主簿一惊,忙问道:“大人,怎说蒸熟好食?”妖王一听,自觉走嘴,改道:“就说自杀,让家人领回就是!”主簿才把心放下,道:“下役尊令,去办里就是!”转身就走不提。

话说那玄灵子三人,辞别蟹爪洞主和夫人,架云回午家寨就走,片刻,在午寨主家按落云头,进的屋来落座。就见寨主笑哈哈的推门进来,道:“呵呵……,三位高人,为何此时刚回?”玄灵子道:“无量天尊,寨主来的真快呀,我等刚一进屋,寨主的笑声就到,真及时也!”午寨主道:“我已备好酒食,见你等不归,就等在那里,吾去去就来,吾等一醉,为高人解劳。”言罢,转身出去。

须臾,就端上一桌酒肉,四人推杯换盏,吃食起来。酒过三巡,玄灵子举杯道:“寨主,我等在你家居住多日,增添你许多劳苦,我等就此酒,敬谢你一杯!”言罢,三人举酒干了一杯,寨主也吃下一杯道:“谢谢你等敬酒!有你等来家,增我好多乐趣和喜悦,当敬你等才是,来,吾敬你等一杯,干!”四人又干了一杯,玄灵子道:“午寨主,明日我三人就要告辞前行,请转告众乡亲,那妖魔尽除,放心劳作就是!”寨主道:“妖精已除,众乡亲定然高兴,必来敬谢三位,再多住一日如何?”天行道:“我等降服妖鬼事重,哪有时间耽搁,谢谢寨主和乡亲的盛情!”四人酒吃到子夜,都带有酒意方止。

次日晨起,吃过早食,天宠拿出银子五两,交给午寨主,寨主不受,天宠强留,午寨主道:“留也不用这多银子呀!”天宠强把银子放在午寨主之手。三人飞身上马,抱拳辞别午寨主,也不惊扰乡邻,出得午家寨,向永宁府就走。

这日来到永宁府衙,玄灵子把域内,除鬼降妖之事向知府大人做了简要介绍,知府大喜,为其办理了公文签证等事宜,留三人不住,送出衙来。

三人往东,向镇宁府地域就行,这一路也是山水俊美,鸟语花香,山体高耸,如擎天玉柱,绿地平坦,宛如茫茫草原。举头蓝天白云,高山瀑布,低头芳草茵茵,溪流潺潺。三人驱马在绿中穿行,宛如在画卷中游走。

天行骑马在前,天宠和师傅随后,二人正观赏景色,游走玩耍的高兴,天行回身对天宠喊道:“老弟!咱俩比一比马如何?”天宠道:“你那马多好,我如何比的!”天行道:“就是互比一下快慢!也不赢你银子!”天宠暗想,让我再逗他一逗,道:“好吧!但你输了要罚酒三杯如何?”天行心想,我这马必赢,怎么会输,道:“吾输罚十杯也可!”

二人一齐站好,说一声‘开始’,就放马前奔,天行马好又快,片刻追过天宠,逐渐落下天宠一段距离,还回头喊道:“你快追呀!你那马太慢!哈哈……!”这时,天宠用手一指天行坐骑,小声说道:“变!”你在看那天行,骑在一只大乌龟上,还在哈哈大笑呢!把个天宠和玄灵子笑个不行,二人催马超过天行。

天宠大笑不止,把肚子笑疼,手捂肚子伏在马上大笑,笑个不停,笑泪满面。

天行低头一看,见自己骑在乌龟身上,也觉甚是好笑。直笑的肚皮发酸,挺立不住,也伏在乌龟上大笑,笑了一回。然后,无论他怎样施法,乌龟还是慢慢的向前爬行,无有变化。天行笑着喊道:“老,老弟!快,快把我坐,坐骑,变,变回呀!哈哈!”天宠道:“哈哈……,我,我俩,还没,还没分出,出输赢哪!你,你的,马,马多好啊!哈哈……。”天行喊道:“我,我认输,输还不,不行嘛!哈哈……。”天宠道:“哈哈……,你,你认输便可,就,就是,吃酒,酒时不罚,罚你十杯,罚,自罚三,三杯如何?哈哈……。”天行笑道:“哈哈……,听你,你的就是!哈哈……。”天宠一指那乌龟,叫一声‘收’那乌龟变回马来,飞奔追上天宠。天行举手拍了天宠马屁股一掌,道:“叫你害我,呵呵……。”那马突受一掌,连疼带惊,咴儿咴儿一叫,猛然竖起前蹄,把还在大笑的天宠,抛下马来,还是坐在地上大笑。天行一看,笑着跳下马来,就地翻滚,大笑个不停。二人笑泪洗脸,都趟在地上,笑的立不起腰来。玄灵子也在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三人大笑了好一阵子,上马继续前行。

再说那山塘州主簿,上午办完韩进后事,下午来到大堂,见‘柯大人’正在吃茶,就拿出案卷,又给‘大人’讲了一桩奇案。这是一个失宝杀人案。城中大户罗员外,为人豪爽耿直,少与外人接触,极少出门,一人整日在家中书房,吃茶、看书、练字、绘画,手中有祖传下来的寿山田黄石一块,鸭蛋大小,黄如蛋黄,圆滑细腻,透着金色光芒,歇息吃茶时,握在手中把玩。此石甚是稀缺,更很名贵,价值连城。

一日晨起,家人不见罗员外身影,知其在书房安睡,吃早茶时,遣人来叫,门窗完好,房内无半点回声。妻子让人把门撞开,见罗员外在梁上自缢而亡。经妻子认真查找,房内不缺何物,只是田黄石不见。报给州衙,仵作验尸后,也说是自尽而亡,只是珍贵的田黄石不翼而飞,成为悬案。

妖王听后,屈指一算,道:“此案好破,让捕快去把三十六岁,当铺闫姓掌柜擒来!”主簿答应一声,下去安排抓人。

时间不大,就见捕快带上堂来一人,你看它怎生打扮,但见——

长袍马褂员外巾,灰鞋布裤较斯文。学得功夫不外露,一心想做生意人。

来人跪在堂下,妖王升堂,问道:“你是何人?”堂下之人道:“小人当铺老板,闫三便是!”妖王道:“罗员外之死和田黄石不见,你要从实招来,如有谎话,打你个半死!快快道来!”闫三见事已败露,知衙门刑法严酷,就把合伙杀人盗宝之事,详细的述说一遍。妖王道:“你那同伙姓甚名谁?”闫三道:“姓倪,是姓倪,名叫倪稀!”

原来,倪稀杀人得来的赃物,多数都到当铺典当换钱,一来二去与闫掌柜结成好友。一日,罗员外邀闫掌柜到书房鉴定宋朝古画,那古画虽是赝品,无意间竟看到那块寿山田黄石,拿在手中细看,闫掌柜还没见过如此好的田黄石,爱不释手,劝罗员外卖给自己,多少钱都可。罗员外说,这是祖传之物,多少钱不卖。闫掌柜恋恋不舍的回到当铺,没过几天,倪稀又来当物,闫掌柜把这事说于他知,并说,吾两个如把田黄石盗为己有,愿出二百两白银给倪稀,倪稀见有巨银可赚,就应承下来。当夜,二人二更出去,飞身上房,来到罗员外书房之上,慢慢翻开瓦缝下看,见罗员外躺在房中睡熟,也无法行窃。就见倪稀,从怀里掏出迷幻药粉,用长管把药粉吹入罗员外鼻口,收起长管,掀起房瓦,闫掌柜在外,用绳索把倪稀放到地面,满屋找田黄石不见,倪稀一急,用绳子把罗员外吊在梁上,翻他卧床,才在枕头下面,找到那块田黄石,倪稀做好自尽表象,又顺绳回到房上,盖好瓦片,回当铺就走。

二人回到当铺,倪稀拿出田黄石交给闫掌柜,灯下细看,闫掌柜大喜过望,收好此石,拿出二百两银票,交到倪稀之手,倪稀极乐,转身归家去了。

妖王道:“闫三,你可知道倪稀家住哪里?”闫三道:“大人,这些年来,都是他到当铺当物,我也问过他的家事,他都是笑笑不说,小人也不便多问!”妖王道:“衙役把闫三关入牢房!以后再处!”四衙役提闫三就走。

第二天,妖王又破宅中闹鬼案和耕牛丢失案,把人犯都关入大牢。这日夜,妖王算就,那江洋大盗必来会那一品香,戌时一到,带上两名衙役,又来到春香楼,老鸨上来酒肉,三个坐下吃酒。妖王对衙役道:“你俩分别出去,对守在这里多日的衙役们说,今日那贼必来,都做好准备,完后回来吃酒,不要管我在那,可听明白否?”两位衙役道:“都听明白也!就去说知他等!”二人一前一后,出得房去。

妖王站起身来,拿起一个羊腿和一壶酒,出门飞身上房,躲在暗

处,慢慢的品起酒肉来。亥时尾,就见楼房上飞来一人,跳到二楼,进入一品香房中,须臾,就见昏暗的一品香房中,窗前亮起了一只蜡烛,照的房窗明亮。衙役一见,就围住门窗,五六个衙役,踹门进入,合力拿那飞贼。那贼的确武艺高强,啪啪几下,打倒衙役,夺门而出,飞身上房,在房上没跑几步,被妖王一脚,踹落地上,又有衙役上前,将其按住,绑了起来。妖王飞身下房,道:“押他回衙!”众衙役诺诺。

众衙役押飞贼回衙,开堂夜审,妖王问道:“堂下何人?”那贼人也不说话,妖王又喝道:“你是何人?快快道来,免受皮肉之苦!”那人想,我今被抓,他日必死,莫不如免受刑罚之酷,死个痛快也好,道:“大人,小人说出自罪,能给个痛快之死否?”妖王道:“你如说的真切,就不于你用刑!否则,必用大刑也!”那人道:“小人被抓,必死无疑,还隐瞒何用!”妖王问道:“你是何人?”那人道:“小人倪稀!”妖王一惊道:“你叫倪稀?”那人道:“倪稀正是小人。”妖王道:“罗员外可是你杀?”倪稀道:“正是小人,为田黄石而做自杀假象,请大人明断。”妖王道:“你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何人?”倪稀道:“小的家住城北罗锅巷,家中仅小人一个,有马有车,别无它物!”妖王道:“错杀郭生一家五口,可是你为?”倪稀道:“错杀,何为错杀?”妖王道:“我城一品富商是郭铮,一品香说的也是郭铮,你错杀郭生一家,不是错杀是何乎?”倪稀急道:“这!这!这!如何是好啊!哎……。”妖王道:“你要把你出道以来,所做之案和所杀之人都讲清楚,不得遗落!讲!”倪稀就把他出道以来,所做之案,全部说将出来,作案二十余起,杀死三十三人。倪稀交代完毕,都已记录在案,画押收监。

再说那妖王,每隔一两日的夜间,都去牢房吃血,牢中囚犯,大多被他咬死,有的失血而亡,刘志、闫三、倪稀等也在其中。牢头无奈,又把囚犯关在一起,情况才有所好转。

妖王见牢中无血可吸,就二更天外出,在城中寻找,有独行者,

都被他吸食而死。

他在知州位上,半年之多,把个山塘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物贸兴隆,民生繁荣,罪案断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好多民众,叫它柯青天,或青天大老爷。其不知,它不贪钱财,玩弄妖法,识破悬案,只为吸食人血,采阳补阴。城中夜间,连死失踪几十人,都是妖王所为。有人告到州衙,它也把案子压下不办。它不时的把被吸血而死之人,摄回妖洞,供小妖们吃食。

一日,妖王无事,正在书房吃茶,就听鸣冤鼓响,急到衙堂,升堂入座。这时有衙役从堂外带上一人,你看这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骨瘦如柴,步履蹒跚,摇摇晃晃走上堂来。一见妖王,先是一愣,举起右手,一指妖王道:“你这妖精,害我不死,又变我形,在此害人,衙役们!快把它拿下!”妖王心想,怎么把他给忘了,还以为他早死洞中,先把他下入牢中,今夜吾去咬死他便是,也不等那人说第二句话,就喝道:“你这疯子,乱说瞎话,衙役!快把他关入大牢!”衙役诺诺,围观众人也不欢而散。

原来,柯知州被妖王二次吸血后,就昏昏将死,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众小妖一看,也不用捆绑,大王有话不让他死,就任他自己在洞中苟活。大王送食,只到洞口从不入洞,转身就走。转眼间半年过去,群小妖也麻痹了此事,一日夜,众小妖都飞出洞去,扑食乘凉。柯成见机不可失,就慢慢的爬出洞来,在山林中草丛里,往城的方向爬行。渴饮溪水,饿食草根树皮,经过四天的藏匿潜行,终于来到山塘州城边,手拄木棍,进到城中不提。

话说玄灵子三人,这日来到山塘州城,要问询妖鬼之事,并签证官文。见城中市井繁华,商贸兴旺,游人颇多。说唱的;杂耍的;叫买叫卖的;说书唱戏的;娶妻的;嫁女的;耍龙灯跑旱船的;舞狮子舞龙的;打把式卖艺的;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三人在一家茶棚坐下,吃起茶来。临近茶桌有四个男人,也正在吃茶,就听一人说道:“刚才州衙上,击鼓那人,说知州是妖精,我看那人不像疯子。”另一位道:“不疯,怎说大人是妖精!”那人又道:“我看大人不让他多说,就将他关进大牢,必有蹊跷。”

玄灵子在旁一听,就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一礼道:“无量天尊,贫道想打听一声,你等所说的可是山塘州衙否?”那人也忙站起身来,回了一礼道:“正是州衙之事!刚刚散堂!”玄灵子道:“能否再说于贫道听知乎?”那人就把一人如何击鼓上堂,怎样指骂知州大人,怎样被关入牢房述说一遍。道:“我看那人不一定是疯子!”玄灵子谢过后回桌,天宠结完茶钱,三人就向州衙而来。

来到衙前,就见州衙被妖气笼罩,把公文递给门役,门役转身入堂内禀报,片刻出来,请三人入内。三人进入大堂,见一知州端坐在堂上,就见公堂妖气飘荡,在知州周身缠绕,眼神中放出凶光。妖王问道:“你三人来此,有何贵干?”玄灵子道:“吾等三人,是受朝廷委派的降妖除鬼之人,今到你州,一是询问大人,州域内有无妖鬼。二是签证文牒,补齐盘缠。”妖王道:“吾之域内并无妖鬼,于你签证,补齐盘缠便是!”玄灵子合十一礼道:“无量天尊,谢谢大人也!”三人补办完签证和盘缠,出得公堂,找一家客店住下。

玄灵子对天宠二人道:“贫道一到衙外,就见有妖气升腾,进入公堂,更觉妖气浓重,见那知州,就知不是常人,眼中凶光外露!”天行道:“吾也看出些端倪,不如天黑后,吾与天宠两个,进大牢寻那疯人一问便知!”天宠道:“黄哥说的是好主意,就这么办如何呀师傅?”玄灵子道:“如此甚好!”也不知二人黑夜遇何凶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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