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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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麻子夫妇围绕余老太婆的死争得面红耳赤，一个是怀疑与气愤，另一个是紧张与诡辩，相峙不下。
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你别扯远了，你就简单地说说，余老太娘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胖子斥声道，她双手叉腰一脸气愤的姿势。
没有，肯定没有！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李麻子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有你这句话，嘿嘿，那我就放心了，我们马上去李二狗家说明是非，绝对不让他们乱说一顿，然后还要找到李甲，问问他余老太婆的死到底是谁干的？对质去！胖子收敛了一脸怒气点点头。此时，她心中有数了，她一把攥着李麻子的手正向外走，正准备去李二狗家。
你干嘛呢？放开手，火急火燎的，别人只是怀疑，你这样不是不打自招了吗？老婆，人死不能复生，反正她都八十六岁了顺条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想想我们一般人谁活到这么高的阳寿？我想，余老太婆的死就正常的死亡，谁也不会害她。她毕竟是李庄少见的老太婆子。记得五十年前，我爹出门打猎被毒蛇咬了，就是余老太婆用了两种神药给治好的。那年我穿着开档裤，我有印象，从那时我就尊敬她……
你口是心非？几年前，李二狗和齐凤娇结婚吃酒，你差一点害余老太婆。用巴豆粉掺入茶中让她喝，结果是李甲喝了，立即送往医院……差一点弄出人命。胖子说。
都过去多年了，那时李甲送往医院，他没吃一粒药，也没打针就奇怪的好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李甲施了什么计。李麻子说。
胡说八道，你怎么是这种人，你完全变了，变得谁也不信任你了。
别人不信任我？嘿嘿，正因为是这样，我就知道李甲这小子不简单啊，他就是下凡的神仙，或者是千年白狐狸精啊。李麻子狠狠地说。
都别在家里扯谈，去找李二狗和齐凤娇去。胖子斥责道。
在胖子逼迫之下李麻子去了，当他俩来到李二狗家时，大门口，厅堂到处白色一片。摆起了孝堂，贴着挽联。李二狗，齐凤娇在忙碌招呼吊唁的左邻右舍人，他们都披麻戴孝了，可是却不见李甲。
再往堂屋内走，李麻子胆怯怯的，一口大棺材，棺材前亮着灯，白蜡烛也燃着，灵台桌上有余老太婆遗像，一幅慈眉善目的黑白照片，用玻璃框装好。
老娘啊，我们来迟了。你真是一位好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叫做老天不公啊！好人多活一百岁。老太婆啊！你瞎眼都四十几年，靠的是听觉。你做了很多好事。你刚刚恢复了视力突然间一夜暴病死了呢？李二狗，齐凤娇哭得伤心。李甲蹲在灵台桌附近，正在燃冥纸。
队长伯伯，胖子大妈……你们也来了？李甲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
李麻子定神一看，原来是李甲，他开始心慌起来，胖子攥紧他的手。
磕头，拜一拜这位好老娘！胖子按着李麻子的头，李麻子闭着眼睛。李麻子夫妇叩拜，胖子装摸作样地哭得惊天动地，在场人都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李二狗望着李麻子哭得太假了，他知道，老娘死的当天晚上，李麻子半夜后趴在窗户边，他是想害死余老太婆。正在考虑犹豫了不决的时候，李麻子胆怯怯地回过头，总感到身后有人跟踪他似的，那个黑影随时出现在附近。其实这个时候余老太婆灵魂从尸体上已经出窍。
李二狗擦拭泪水，看到李麻子就目不转睛。他也搞不清自己的母亲怎么死的？不过，孝二狗见到李麻子就恶心，他冷漠着一张脸。
好了，老娘都走了，她也是年高有德。别哭得让人太恶心了，李麻子你走吧？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我老娘受不起你的三拜！
李麻子知道李二狗对他有看法。李二狗四两拨千斤，他直接骂起人来。如果是前几年，就是借李二狗一百个胆他也只有言听计从。可是，与齐凤娇结了婚，李二狗这可是他第一次挺起了腰板，开口骂起李麻子。
骂人无意，听者有心，所有在场的人都为李二狗敢骂李队长，那不是太阳从西边出吗？为李二狗捏一把汗。
李二狗心里明白。没有娶齐凤娇时是单身，成不了气候。老娘没出名时，李二狗是被李麻子看不起。今日却掉了头，敢对李队长不敬还是头一回。李麻子闷闷不乐的只好点点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被父母责备中，十几人都望着低着头的李麻子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骂过以后，李麻子心平气和地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的李二狗，还一个劲地嬉皮笑脸。
你骂得好，该骂，我李麻子有不到之处你就原谅些。李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李二狗吆喝一声，李麻子爬起来果然走了，老婆胖子喊也喊不住。刚刚赶来看热闹的二流子也吓得屁滚尿流。
望着李麻子、二流子他俩走了，李二狗松了一口气，他手心都出汗了。今天，李二狗自己都不知道那来的勇气竟敢对本庄李麻子出言不逊？齐凤娇也吓出一身冷汗。唯独儿子李甲心里清楚，李麻子一见到李甲就全身发抖，是因为余老太婆死的当天夜里，是李甲把李麻子训服的妥妥帖帖。
他们走到好远，二流子追上了李麻子。
麻子哥，你等着！你今天是怎么啦？二流子喊着，李麻子不回头地向村外走去。
李麻子来到村口，他胆怯怯的扭过身来，望着是二流子老弟他才蹲在地上大声哭泣，好像中了魔似的。
你是怎么了？李二狗还不是东西了，麻子哥你真听话，当孙子的，又是哭泣，你这到底是怎么啦？二流子抚摸着他的肩膀问。
李甲就是……我怕……他不敢说出来，他担心自己的命不保，他一见到李甲本人就更加心慌害怕，有一个濒临死亡的感觉。
见怪！真的怪了，麻子哥你是不是不舒服？二流子诧异地问。
本庄出了李甲这人，我们很不太平啊！李麻子最后叹着气，二流子听后也毛骨悚然惊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