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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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影先后到了齐凤娇的窗下，第一个到的黑影是李二狗。

李二狗单身多年，一直对齐凤娇垂涎三尺。只要齐凤娇在小沟边洗衣服，就有李二狗躲躲闪闪的影子。在山林中捡柴，李二狗也跟随她身后，齐凤娇在田地种菜，也有趴在水沟边的李二狗。

记得有一次，齐凤娇来山后一块菜地内收芝麻，李二狗趴在埂岸边窥视整整一个小时。一泡尿都憋着。还有一次，夏天，天气热的如火烤一样，齐凤娇穿着单薄，胸脯那只个肉坨坨走路摇动时，李二狗看到后，他口水流出三尺长。

总之，只要李德龙上山守猎了，不在家时，李二狗就在李德龙家后门守候着那风姿绰约的齐凤娇。

今夜，李二狗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今晚，月黑风高，李二狗的机会到了，他蹑手蹑脚地沿着熟悉不过的小路，悄悄地来到了齐凤娇家附近。他四周窥视一遍后来到了窗下。

窗内有灯，窗外漆黑。墙角边蟋蟀在弹琴，窗口下李二狗的心在燃烧。

李二狗不敢叫喊，他知道齐凤娇身边还有一个聪明的儿子李甲。在李二狗心中，他认为李甲是人不人来鬼不鬼的，好像就是妖。许多奇迹都出现在李甲的身上。这实实在在的奇迹也出现过。

喵喵喵……李二狗思忖片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学起猫叫。

这当然不管用，李德龙还是头七刚过第二天，齐凤娇心里悲伤逆流成河啊！她还会想那些快活的事。睡在母亲身边的李甲是听到了这叫声。

十几分钟，李二狗知道学猫叫不管用，又改为学狗叫。

汪汪汪……李二狗学起狗叫。李甲也听到了，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此时，已经半夜了，窗内没有一点动静，李二狗有些急了，他慢慢地探视脑袋。

李麻子在李二狗身后二十米远，他站在一棵树下不动，观察李二狗一举一动。

凤娇，凤娇……是我……

窗内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这声音似乎是李甲咳嗽的，可是李二狗仔细一听，听起来就是李德龙的声音。李二狗不敢放肆，他把头缩回到窗下。

凤娇，我是二狗，二狗想……

李麻子也没有闲着，他蹲下身子从树下捡起一块小石头掷了过去。

哎呦，有鬼！李二狗抱头鼠窜了，李麻子捂着嘴笑，等没有动静了，李麻子又观察了四周，此时到处宁静，蟋蟀已停止了弹琴，心想：二狗，你也有今夜，老子不整死你。

李二狗跑了十几步，他停下了脚步。

李麻子看见李二狗要返回，他又捡起一块石头向李二狗跑的方向使劲掷去。

有鬼……有鬼……

这声音越来越小，估计这次李二狗回家，肯定明天要请人叫魂了。

李麻子心中窃喜，嘿嘿，敢与老子争，你李二狗算什么东西，让你争个屁！

窗内灯熄灯了，李麻子惊讶起来，他凭自己的多年经验，这是齐凤娇熄灯躺下了。李麻子赶紧抓住这机会。

他是猎户队长，是本庄的权威，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喊齐凤娇，他想到这些。他心中一种欲火如正在燃烧的钢水溶炉时又再了热能量一样，全身骚动起来。

李麻子用手趴在窗户上，突然间他后脑就被石子重重的一击，他缩回了手，四脚朝天倒在窗户下。他呲牙咧嘴，他忍着不敢叫喊，他翻身不敢动弹。

二狗来报复老子了？李麻子心想，他转念一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二狗都被自己吓破苦胆了，这夜半三更还有谁？

又是一阵猫儿叫，一声又一声，令人毛骨悚然，李麻子心里开始发怵。

李麻子知道，今夜真的在闹鬼，这肯定是那个吓死了的李德龙厉鬼来家守房了。

夜更深了，无缘无故地刮起了大风，一个撕心裂肺的炸雷在半空中炸响，随着强光闪电，李麻子借助闪电光束看清了正是李德龙死去的一张煞白的脸。

鬼……啊！鬼……啊！

李麻子也吓得屁滚尿流，李麻子一口气跑到家门口，他扭过身子向后一瞧，发现了一个小黑影跟随他的身后好长一段时间。

本庄的犬吠一声接一声，揪心、恐怖的声音在夜中特别触目惊心。

李二狗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钻进了被褥里打抖。

李麻子已失魂落魄似的，便成了落汤鸡，丧家犬也回了家。

小黑影没有走，时不时地几声敲门声，李麻子终于吓哭了。妻子从梦中惊醒，习惯打开电灯，可以怎么也打不着灯，又是一次强光闪电，屋内屋外光如白昼，接二连三的雷声在李麻子家房顶响个不停，此时此刻，大雨倾盆。

一张冷漠的脸在李麻子的床上隐隐约约地显现。此时，一家人哭泣着，

把命还给我，把命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