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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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出来了？我刚才都快打中蜥蜴的眼珠子了。”
“是啊，这什么破游戏啊，才刚进去就被传送出来，真tm晦气。”
“不会是出现故障了吧？”
“我还没有听说过全息游戏会出现故障的，这真的有故障那策划就该被送上法庭挨枪子儿了。”
“就是啊，全息出现故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是拿我们的命在开玩笑。”
“老子花了钱就这？垃圾游戏，退票。”
“……”
几十号人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对突然被迫从游戏里出来感到不解和生气。
这时，游戏入口的酒店上空响起了一道粗哑的男声。
“大家好，我是金塔瑞斯星的负责人杰森，对于大家被迫下线我感到非常抱歉，但因为游戏里的某项数据出现了问题，内部工作人员已经在紧急修复中了，等游戏数据恢复正常后会重新上线，预计修复时间是七天左右，在这期间，所有进入游戏内的挑战者都会被安全送回，感谢大家的理解。”
金塔瑞斯星控制中心内部。
杰森是个肥头大耳的油腻中年男性beta，他穿着一身褐色的西装，额头因为太过紧张而渗出豆大的汗珠，一双褐色的眼珠子偷偷瞄着身前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封、封上校，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关闭游戏了。”
封牧白的身量很高，裁剪合身的白色军装包裹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皮带系在腰上，将胸前的位置勒得鼓囔囔的，隐隐有种肌肉撑破衣服的即视感。
“别那么紧张。”封牧白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非常的温和亲民，如果不是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黑色的手枪的话：“只要你配合我的工作，我的职业道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如果你说谎的话，那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我愿意配合，我愿意配合。”杰森抬起头，面露恐惧地说道。
封牧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说说看，金塔瑞斯星的通关率为什么下降那么严重？”
“这……这……”杰森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低着头视线落在鞋尖上，眼珠子更是转个不停，支支吾吾了半天。
封牧白也不催他，非常有耐心地看着面前这个地中海发福的男人。
杰森攥着手指，抬起眼皮，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封牧白，却刚好对上对方朝他投来的视线。
封牧白视线没有躲闪，对着他微微勾起嘴角，杰森吓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慌乱地移开视线，语速有些快道：“通关率下降是因为最近公司对游戏的一些数据进行了调整，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难度，所以通关率才下降了。”
“呵，是吗？”封牧白挑着唇角道。
杰森快速应道：“是的，毕竟这个通关率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游戏的数据也会根据时间或者挑战者的反馈适当的做调改和增加难度。”
封牧白的手指摩挲在扳机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杰森。
杰森心脏一直悬在半空中，额头上刚擦过汗的地方又冒出了一层汗水。
这种被一个气场强悍的alpha盯着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封牧白不出声，杰森也不敢说话，周遭的温度仿佛降下来一样，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杰森被盯着脊背发凉，汗毛竖起，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额头上冰冷的圆形触感让他浑身一僵，杰森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视线往上方看去，就看到枪口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吓得双腿一软，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喉咙因为太过紧张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封封上校……您这是……”
封牧白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却不断下压：“你以为你能糊弄得过去吗？”
杰森害怕得连动都不敢动，举起双手，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他惊恐地往上盯着抵在他脑门上的枪口，视线颤颤巍巍地移到放在扳机上的那根手指，因为害怕，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声线颤抖地开口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没有骗您，请您相信我。”
封上校的笑容依旧温和无害，但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笑得越是灿烂，对方的下场就越惨。
杰森有些不敢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看穿他心底的秘密一样，让他打心眼里感到敬畏。
原本抵在脑门上的枪下移，杰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骤然响起的枪声和膝盖上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扭曲惨白，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大量的血液从枪口处喷涌而出，溅在地板上。
封牧白眼神凌冽地看着杰森面色痛苦地跪倒在地板上，慢悠悠地说道：“我最烦敢在我眼皮底下糊弄我的人，这是代价。现在，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不然下次就不是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杰森脸色煞白，知道封牧白是说真的，也顾不得腿上的剧痛了，浑身发抖道：“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别杀我。”
封牧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人，从鼻腔处嗤笑了一声，随后半蹲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手枪，用枪口抵在杰森布满胡茬的下巴上，让他抬起头，目光森寒的打量着那张布满恐惧的脸，过了片刻才道：“我希望你接下来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不然下一颗子弹……”
他说着，目光下移，连着枪口也逐渐下滑。
当坚硬漆黑的枪口抵在跳动的心脏上时，杰森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喘，恐惧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封牧白想要他的命。
封牧白收起了枪，扬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开口道：“说吧，被篡改的数据、虫族还有被挖掉腺体的alpha。”
杰森听到他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肩膀耸拉着，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了死灰，嗓音沙哑的开口道：“金塔瑞斯星在最近这两年游客越来越少，收益率更是断崖式下跌，甚至都不足以维持星球的日常运行。为了吸引住游客我们也想过很多方法，推出不少活动，但效果甚微。”
金塔瑞斯星的地理位置并不好，加上这里虽然被改造成了全息游戏，但沙漠覆盖率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恶劣的环境没办法做到像其他游戏公司推出的多场景化。
杰森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膝盖上的痛感让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金塔瑞斯星虽然是联盟里唯一一颗全息星球，但很多企业都推出了各式各样的全息游戏仓。”
说到这，杰森停顿了一下，忐忑地看了封牧白一眼，犹豫了片刻又继续道：“就在两个月前，有人匿名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在中控室里输入一条代码，就会帮我解决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封牧白问道：“那个人是谁？”
杰森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Ip是假的，追踪不到。”
封牧白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看，杰森被吓得连续吞了好几下口水，肥大的鼻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心里更是惶恐不安，喉咙发紧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封牧白才微笑着开口道：“别那么紧张，既然你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那条代码呢？”
杰森支支吾吾道：“代代码……没有经过我的手，是是那个人远程操控的。”
说完，杰森已经不敢去看男人的脸了。
封牧白今天心情很烦躁，对这个废物他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杰森能清晰的感觉到封牧白骤变的气息，他有些急切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alpha的腺体，他跟我说他研究了一组游戏里的Npc，想试一下效果，杀伤力也都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
这时，搜查完的士兵对着封牧白道：“报告上校，从6月21号到8月27号，在游戏里丧命的alpha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共计87人。”
封牧白面色发寒道：“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可控的范围内。”
在数据面前，杰森根本就无力反驳。
封牧白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中年beta，说道：“把他给我带走，交给联盟警署。”
杰森猛地抬起头，情绪激动道：“你凭什么把我带走，就算你是上校，但你没有逮捕令，我要告你，暴力执法。”
封牧白冷笑一声：“你已经触犯联盟第169条星规，勾结虫族，危害联盟安全，残害他人生命，就凭这点我就有权将你当场击毙，告我？等你能活着出来再去告吧，把他给我带走。”
“是。”
所有人都出去后，封牧白独自来到了中控台前，面前的光屏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良久他在键盘上敲击了一行代码，随即传来一道机械女声。
“验证通过，请稍等……”
光屏上很快出现了一个人影，对方靠坐在墙角里，垂着头，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和半边脸。
封牧白知道现在他能看见自己，也不废话：“你是通过什么形式把腺体交给虫族的。”
原本低垂着头的人动了一下，随后缓慢地抬起头，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正是杨清。
杨清阴暗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阴森的笑容：“告诉你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封牧白道：“能让你脱离bug的身份。”
杨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一堵墙，他刚开口，眼睛猛地睁大，眼球突出迅速爬满血丝，在封牧白的视线下直接爆体而亡。
“啧，真遗憾，游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