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牛皮面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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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芳草芳，野朵占得清河湾。粉蝶随风细细舞，踏花归去马蹄香。
仲春正盛，花草正茂，天眷科陆客大草原，今年的它格外的丰满。马以草为食，水草繁茂，今年马王城的马势必质优量高。
四大家族的马已经产下今年的第一批小马驹，个个毛发浓密，身体健硕，体态俊美，质量绝对是近十年来之最。面对如此的好年景马王城养马的人却皆是喜忧参半，天眷人不眷，近几年来马王城的马销量逐年递减，年年皆在创造新低，似乎再也无力反弹。
马的生意不好做，不过同为养马的四大家族的人倒不担心吃饭的问题，除了他们原本就家底厚外，更关键的是他们每年都能从那些打铁铺收取一笔极为丰厚的“税钱”，尤其是从青铜派的“铜字”系列打铁铺收取的钱，已经快赶上他们自己贩马的收入的一半了。
如此，四大家族对于年景的好坏并无感触，他们已经习惯了从那些打铁铺身上获得优质的生活。但很快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四大家族这一“危险”的想法。
一日艳阳高照，午饭口味甚好，王恒阳多吃了一碗，饭后便沿着家中的小河独自漫步，心中思索着如何方能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剑修修为，因为不久前他得到消息，权庭芳那个老家伙已经进入剑皇四段（七段论分），和自己已经实力相当了。
正思索间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王恒阳面前，王恒阳内心甚是惊诧，以他剑皇四段的实力竟未能发现对方靠近。
“王家主，切莫惊慌，在下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有几句话想要和您聊聊。”来人迅速开了口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找我聊聊？带着一张看不见脸的面具跑到我王家来和我聊聊？”王恒阳一脸警惕，但也未做其他。
闻言面具男是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那张牛皮面具，顿时一张面目全非甚为狰狞的脸出现在王恒阳面前，饶是经历无数的他也是被对方的脸吓了一跳。
“王家主，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马王城的青马门？”来人一边将面具戴上一边继续开口说到。
“你是？”听到对方口中吐出“青马门”三个字王恒阳又是一惊，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青马门门主马唯可第五子，马延吉。”牛皮面具男极为平静地说出这一句。
“你说你是青马门的人，还是马唯可的儿子？”王恒阳既惊讶又疑惑，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马唯可的“儿子”还是颇为怀疑。
“正是。”说着牛皮面具男是将肩部的衣服拉下露出洁白的肩膀，在他肩膀的锁骨下方是纹着一匹青色的马。在江湖上有一些门派有纹特殊符号或图案的习惯，而青马门便是其中之一。
为了进一步让王恒阳相信自己所说，牛皮面具男是将衣服整理好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的正面是一匹和他肩膀处相同的马，而背面则是一个吉祥的吉字。
“所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王恒阳算是相信了对方的话。
“杀父之仇尚且不共戴天，更何况是灭门之恨，此次回到马王城在下就是来找青铜派报仇的。但苦于在下实力不济，所以希望得到四大家族的帮助。”此时牛皮面具男原本平静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凶狠。
“对于青马门的事老夫深感遗憾，但如今马王城和平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我王家也是和谐繁荣，老夫实在想不出为何要冒着巨大的危险帮你。”
“和平安定？安居乐业？对此在下实在不敢苟同。在下看到的只有危机四伏和步入毁灭而已。”
“马王城，在这科陆客大草原上已经屹立近千年之久，从他诞生开始便紧紧围绕着马，它因马而生，因马繁荣，因马而举世闻名，因马而变得伟大！马，这种俊美高洁的生物才是马王城的根本，才是马王城所有人的骄傲！”
“没有马？谈何马王城？”
“而如今的现状呢？马王城的马正被青铜派的剑一剑剑割裂，马王城的马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它正一步步被逼着走向死亡。”
“从青铜派建派伊始，他们便是直接舍弃马王城引以为傲的马，全心全意得投入到打铁的事业当中，看似是在真心实意地为马王城的贩马事业服务，但背地里却一心想着如何用铁来击败马。”
“在下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仇视马，作为马王城的一份子，他们从自己的老祖宗开始便是想尽办法要将马拉下神坛。他们苦苦专研，忍辱负重，最后却是真的将打铁事业一步步做了起来。而他们打铁事业起来的直接后果想必王家主也看得到，那就是马王城的贩马事业一落千丈，马王城的马迅速被大家所冷落，所抛弃，所遗忘！”
“事到如今，马王城的情况我想王家主以及其他几大家族的家主要比在下更为清楚。马王城的贩马事业已经奄奄一息，马的交易从当初那童养心手上便是逐年以恐怖的速度在下降着，而这两年铁的事业甚至已经和贩马事业齐头并进，我想再用不了多久马王城的铁势必会超过马，并从事一骑绝尘将马王城的马远远甩在身后直至它消失不见。到那时，马王城就真的要改名了，不叫马王城，而叫‘铁王城’、‘剑王城’甚至‘铜王城’！”
“刚刚王家主说马王城现在和平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说句您不爱听的话，真正安居乐业的恐怕只有四大家族吧。”
“您可以城里城外看看其他养马的主户，有几个不是在苟延残喘的，即便年景数十年一遇的好但他们已经个个忧心忡忡，再好的马卖不出去也都是废的，最终只会砸在他们自己手里。”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那些养马的主户自己吗？是代表着马王城最强力量和最高成就的四大家族吗？不是，都不是，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青铜派，是那些姓童的！”
“王家主不会以为青铜派真的就在那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经营着自己的打铁事业吧？”牛皮面具男说出此处是直视王恒阳的眼睛数秒。
“马王城因为有四大家族的存在，所以青铜派过去和现在都不敢造次，而今他们在努力向外、向更远的地方发展事业，一旦他们在外的事业发展起来，势力得到扩张，实力得到增强，我想他们势必反扑马王城，到那时即便强如四大家族怕也是抵挡不住，只能仰天长叹而后……”
“再者说您觉得青铜派就那么心甘情愿地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拿出一大部分来供给四大家族？换句话说，若是您站在青铜派的立场你会心甘情愿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供给别人，让别人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还时不时对自己喝五吆六的吗？”
牛皮面具男说到此处，王恒阳心是突然一紧，如此浅显的道理他竟是一直未曾想过。
“青铜派发展到现在，钱肯定是挣得够多的了，但他们还一直乖乖地给四大家族‘上供’无非两个原因，一是他们自身的实力还不足以压制四大家族，二来他们的掌门童学同没有那股魄力和霸气。”
“简单来说青铜派现在的表现不过是在麻痹四大家族，若是等到青铜派集合天时、地利、人和，那么昔日青马门的情形便是再次在马王城上演，而这一次被抹去的将是代表马王城的四大家族已经整个马王城。”
“好了，已经耽误王家主太长时间，想来您必定事物务繁忙，在下也就不再多做打扰，若是王家主有意为马王城做点事三日后还请移驾神马楼，在下当时候会让您看到在下的决心和实力。在下所做的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马王城和我们马王城众生的骄傲。”
“对了，到时候我想其他几位家主也会亲临神马楼。”最后补上一句，牛皮面具男便是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了王恒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