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者去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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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城中城的万马广场东侧，神马楼，天字一号厢房，三老一中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坐定。
“百忙之中还请三位叔伯过来实在抱歉。”众人先开了口，嘴上客客气气以晚辈之姿言表，但内心的气势却是与另外三位老者相平。
“晴鹤你言重了，远山的事我们几个也听闻了，对于他的事我们实在感到惋惜，也请你节哀顺变。”说话的是坐在东面位置的老者，他须发皆已霜白，额高脸长，一副道骨仙风的亚子，但眼中城府怕是比那桃花潭的水还要深。此人叫做王恒阳，马王镇四大家族王家的家主。
“是啊，晴鹤，自己的身子要紧，你可是付家的当家，且不能倒下了。”紧接着说话的是坐在南面的一位老者，他的年纪和王恒阳相仿，但相貌要显得更为随和，无论是面相还是眼神。此人叫做权庭芳，马王镇四大家族权家的现任家主。
“多谢两位叔伯的关心。既然远山的事几位叔伯都已听说了，那么小侄今天请各位叔伯前来的用意想必几位叔伯也都已经猜到了。”付晴鹤顿了顿继续到：“此事虽然还不清楚何人所为，但用意很明显，以经事不足的小侄这边为口子企图撕开我们四家的联盟，制造混乱而后一举拿下付家……说不定他要的不仅仅是付家一家的命。”
虽然付远山的死对于付晴鹤来说打击很大，也令他无比愤怒，但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冷静：既然对方能够轻易击杀远山老大说明实力定当不弱，而且敢拿我最信赖和倚重的远山老大开刀，必定早有预谋且准备万全，以我付家一家之力且不说能不能抵挡得住对方的攻势，即便最后存活下来付家也必定沦为其他三家的下酒菜，在马王城失去鼎力之势。
数百年来四大家族风雨依存但强弱却不断更替，其中对于四大家族位置影响最重的便是每次外来力量的入侵，四大家族的人是一边齐力打压着外来势力一边同时尽可能削弱其他几大家族的势力。
付晴鹤从他老子那里取得付家家主之位还没有多久，根基不稳，而论城府计谋他更不是其他几位“老不死”的对手。付晴鹤也清楚敌人拿付家开刀也正是看中了这点，而且是直插命脉，杀死了作为付晴鹤的智谋的付远山，而如此本就弱势的付晴鹤更加不是其他三个老家伙的对手了。
付晴鹤虽然不是智慧超群但也不笨，也是很快就看清了当前的局势和自己的处境，无他，自己最弱，顺着局势往下发展自己“必败”，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搞混局势，不让它继续顺顺利利地沿着“死路”往下走去，他要做的就是把其他三家都尽快尽深地拉下水，这样方才有一丝“生机”。
“且不说对方有没有打算对我们三家出手，即便是真的只是冲着付家来的我们三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马王城从前有我们四大家族，今天有我们四大家族，将来以及将来的将来也会有且只有我们四大家族。”王恒阳一如既往地说着既有气势又好听的官话：“晴鹤，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有我们在没人动得了付家。”
“是啊，晴鹤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了，我们四大家族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不照样还在这马王城看着科陆客草原上的日出日落吗。”权庭芳也是进一步安慰到。
“晴鹤，桂家这边老夫已经安排人下去全力调查此事，你若是需要的话跟老夫说一声，桂家定当竭力帮忙。”坐在北面的最后一位老者也终于是开了口，此人在几人中最为年长，比王恒阳还要大上好几岁，但却保养得不错，看上去比另外两个老家伙还要精神。他就是马王城四大家族中桂家的现任家主桂念梅，一个不擅长口舌的“务实”派。
“小侄在此谢过几位叔伯了。”
“对了，晴鹤，关于此事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头绪？”王恒阳试探性地问到。
“说真的，目前小侄这边还没有什么头绪，以小侄目前所知悉的那些零碎的信息实在不知……”
“嗯，那有没有可能是童学同？毕竟我们最近正……会不会暴露了？”
“小侄觉得不太可能，以青铜派目前的实力他们做不到也不敢这么干，况且童学同可没有这么深的智慧。”
“老夫也觉得不太可能，若是那童养心在世还有点可能性，以童学同的智慧和心境怕是万万做不出来，他自己不过才一个剑豪级别，说不定还不是远山的对手，青铜派老夫觉得是不太可能的。”
“青铜派在马王城的存在时间也不短了，我们也算对其知根知底，老夫还是比较同意庭芳兄的话，青铜派没那能力。”
“不对，你们还忘了一个人。”几位家主正讨论着突然是从屏风后面闪出一人，背后挂着长长的锦袍脸上戴着一张牛皮面具。
“谁？”对于来人的突然出现四位家主却并不意外，反而是习以为常了。
“陆邦。”
“陆邦？不太可能吧，他虽然铸剑之术冠绝四方，但也仅仅是名剑豪，他即便是能够杀得了远山怕也要去掉半条命，他可是他们童家的最大靠山，就算是童学同不怎么聪明也不会傻到让陆邦亲自出手吧。”
“他自己当然是不可能，而且以他的智慧也绝不会傻到自己动手，但你们忘了我的事情了吗？”
“你是说他另外请了强者？”
“不知在座的几位大佬可还记得前两天的事？”没有正面回答四位家主的问题牛皮面具男是回应了一个问题。
“我最初来找各位就说过，青铜派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当然在座的几位大佬也自己见证过，如我当初所言，若不是那童养心死得早，恐怕各位都不一定有机会还坐在这里和在下讨论这些事，在下说话比较直还望几位大佬切莫见怪。”
“没事，我们几个都已经习惯了，你继续吧。”
“嗯。童学同是没有什么魄力但他有个不错的儿子，就是那童义之，虽然年轻了点但不妨碍他有野心和魄力，而且他的智慧远远超过了他爹童学同。或许是他联合了那陆邦也有可能是陆邦找到了他，总之这两个人联手结果可想而知，怕是对上你们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也不一定会输。”
“我之所以选择和各位联手也正是惧怕那陆邦，我的实力各位也都见识过来，若是想要灭了那青铜派仅凭一己之力足以，但我却杀不了陆邦！”说到此处，牛皮面具男虽然蒙着脸，但在场的几人都是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面具之下的凶狠和不甘。
“上次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但最后却被一个暗中的高手给破坏掉了，我不知道是那童义之身边原本就有高手保护，还是他们事先就得知了我们的计划事先有所准备。”
“原本按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人事先就在暗中保护着那童义之，但从付家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我现在不太确定了，我不确定是不是在座的各位走漏了风声！”闻言四位家主面面相觑。
“在下说话比较直再次望各位大佬莫要见怪。”牛皮面具男再次抱歉：“我无意挑拨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望各位能够谨记。
“事到如今，我们必须加快步伐了，必须除掉那陆邦或是童义之两者中的一个。”二者去其一，这就是牛皮面具男现在想要的结果。
“依老夫看自然是要去掉那陆邦才行，他才是最大的障碍，最危险的人，那童义之虽然智慧和魄力超群，但毕竟还只是个毛头小子，他的危险性远不及陆邦。”王恒阳也是十分忌惮陆邦这个剑修级别仅仅为剑豪的铸剑大师，他的身后潜伏者一股巨大的力量，那股力量的杀伤力随时可以改变整个马王城的格局，这种人必须尽早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话虽如此，但那陆邦可不好对付，自身实力不错，说不定暗中还有高手保护，最重要的是他三天两头找不到人，行踪不定，光是要找到他就绝非一件易事，莫再提计划除掉他了。”
“是啊，这陆邦的智慧和耐力皆着实可怕，当初青铜派眼见着就要灭门了他才在最后的时刻站出来……”权庭芳说到这是看了一眼牛皮面具男。
“如此讨论来讨论去，我想即便是到了明天甚至后天也不一定会有结果，现在最终要的不是除掉两人中的哪一个，而是如何除掉两人中的一个，对于面前的大局而言除掉二者中的任何一个对于我们都是至关重要的胜利。”
“以在下拙见还是两边都着手，可以根据后续的情况再行定夺。”
“嗯，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几位大佬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我这边会全力支持和配合，若有需要关键时刻赔上我的这条命也是可以的。”
话毕四位家主皆是沉默不语。
“付家主，如果信得过在下不妨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在下一听，或许我这边可以帮忙找到杀害远山兄弟的凶手。”许久无言，还是牛皮面具男先开了口，正沉思着的付晴鹤一听眼前是一亮，这牛皮面具男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确实厉害，有了他的帮忙或许真的能很快就找到杀死远山老大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