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招募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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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认识我？”
“呃呃呃，听董老伯提起过您，还给我看了您和他的照片。”
这倒是实话，董老伯有一天晚上去拉着俾斯麦喝酒，喝醉了确实像俾斯麦透漏了一点关于鼠王的消息，但是没有透漏鼠王曾是黑道大佬的事。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董老伯也不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的。
鼠王沉默了一阵，转而对着米莎说：“孩子，你是叫米莎对吧？这里的糖你先挑着，我和你俾斯麦姐姐有点事要说。”
米莎望了望俾斯麦，仿佛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俾斯麦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米莎欢呼着跑去挑糖了，鼠王则拉着俾斯麦去到了柜台后面。
“你个小丫头，干的事挺大啊！”鼠王笑眯眯地说。
“哪件事？”这倒不是俾斯麦装傻，属实是最近干的大事也不少，俾斯麦一时间都不知道鼠王说的是哪一件事。
鼠王倒以为俾斯麦在装傻，说：“你还在这跟我装傻，你搞的那个外环自治区，消息灵通点的人早就知道了。要是姓董的真的和你说过我，那他多半也会跟你说，我在市政厅那里也是有点人脉的。”
何止是有点人脉啊，都和老魏这个龙门最高执政长官兼皇帝亲哥搭上线了叫有点人脉吗？！
“啊？这么说外环自治区的事，魏长官批准了？”
也不怪俾斯麦这么说，毕竟当一个政策在政府层中人尽皆知的时候，那这个政策多半是要实施的。
但是设立一个自治区，只是为了挽回近卫局的颜面，这样的一个行为被真正实施了，俾斯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似乎是看出来了俾斯麦的难以置信，鼠王笑了笑说：“觉得为了保全近卫局的颜面专门设立一个自治区有点多此一举的感觉是吗？你要知道，龙门唯一的守备力量就是近卫局。当民众知道龙门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的机构甚至需要依靠外力来解决问题，他们会怎么想？”
“那肯定觉得龙门不再安全了嘛。”
“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的安保公司替近卫局解决了这么一个危机状况，他们当然没法对你们怎么样，甚至还应该谢谢你们，但是你们的行为却实打实地影响了民众对于龙门的信心。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你们真正成为政府所属的武装力量，所以伏尔加安保很可能会被强制关张，然后把你们包装成龙门近卫局外环分局的成员，为此就要创造出一个自治区，显示出魏彦吾开发外环的想法，然后你们剿灭恐怖分子也就成为了政府武装力量保护民众的行动。设立外环自治区也有利于龙门整体经济发展，不管怎么说魏彦吾都没有理由拒绝这么一个提案。”
可以说鼠王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在仅凭一点电视直播和内部消息就能推理出来这么多信息，也不愧是曾经龙门地下势力的话事人。
不过俾斯麦可不是为了听鼠王分析问题才要找他的。俾斯麦想要的是让鼠王来当这个新成立的自治区的长官，最起码给点意见。
“你最近几天一直找我，肯定有什么要求。咱们俩挑明了说，看在外环自治区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您确定都能满足？”
“那当然。外环乱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能好好发展，没有你，自治区是无法设立的。”
先前鼠王靠着黑道的力量，勉强给外环建立起了秩序，但是这点秩序已经随着鼠王的隐退而近乎消失。虽然所有人都还敬重鼠王，但是他立下的规矩却是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在坚守了。
鼠王最多只能在他没有隐退的时候为外环保障地下秩序，现在外环又乱起来，鼠王心中难免是有些失望的。但是俾斯麦外环自治区的设想让鼠王又看到了希望。大家都是外环人，不管怎样都是希望自己的家乡能够变得更好。
“好，那我也跟您开诚布公地说了。设立自治区是我的提议，自治区未来的政府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我的人。他们都是一些愣头青，不懂管理城市的事，所以希望您能出山，帮我们管理外环。”
鼠王并没有直接回答俾斯麦。他沉默了一会，然后问：“你觉得，外环该是什么样的外环？”
俾斯麦愣了一下，她知道鼠王不会直接答应她的请求，但是问出这个问题还是有点出乎俾斯麦的意料。
认真思考了一会，俾斯麦说：“外环，是外环人的外环。”
“那么谁是外环人？”
“矿工，感染者，职员，学生……只要将外环视作自己的家乡的人，就是外环人。”
“那么你的发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俾斯麦还真不好回答。有俾斯麦给自己留退路的原因，也有她想改善自己生活环境的原因，也有想要为暗锁这样的外环孩子做点什么的原因。俾斯麦也说不清楚。自己想着给外环发展工业，提高外环就业率和战斗能力，为整合运动的进攻做准备，但问题是别人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自己发展外环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思考了很久，俾斯麦还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不知道？”
“对，我不知道。其实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能当作退路或基地的地方，第一时间想到了外环。如果非要说是为了什么的话，大概只是因为我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吧。”
鼠王背着手，从柜台的门缝中望向米莎，她还在纠结到底该要哪种糖。
“你知道像米莎这样的孩子，如果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最多能活多久吗？”鼠王问。
“不知道。”
“三周。再然后就因为疾病或食物短缺之类的原因死在大街上或者荒原上。特别是感染了矿石病的孩子，到哪里都会受到歧视和凌辱，他们的生存环境将会更加糟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建设一个外环人的外环，龙门所有的这些流浪着的孩子，都会得到很好的归宿。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相信外环自治区会给外环人民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这就够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
“你的请求，我同意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最后一次为外环发光发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