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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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了伊芙利特的威胁，亚伯又将身体控制权还给了俾斯麦。
“伊芙丽特！”赫默赶忙扑上去抱住昏迷的伊芙丽特。她直起身，抱着伊芙利特向着急救室走去。那里还没有被波及到，治疗及时的话伊芙利特还能保住性命。
塞雷娅看了赫默一眼，转身离开，俾斯麦自然跟上。
“小狼，你帮我留在这里维持秩序。我和塞雷娅去找点乐子。”
塞雷娅直到走到走廊末端才说：“洛克希德，我是去找克里斯滕，你跟着我去的话没准会丢掉工作。”
俾斯麦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塞雷娅别说话。
“我从来都不叫洛克希德。我的真名是俾斯麦，俾斯麦·哥本哈根。至于这份工作，只是为了给小狼一个更好的治疗环境而已。”
“……”塞雷娅沉默了，登上电梯，她说，“我不相信你来到莱茵生命工作只是为了治疗矿石病。以你的财力根本没必要来防卫科工作。你究竟想做什么？”
“其实本来只是想白嫖治疗机会的，但是没办法，他们对伊芙丽特做的事实在太过分了嘛。”
“所以？”
“所以想要给克里斯滕一点小小的提醒。比如挖走防卫科相当一部分员工什么的。要给她一点教训，伊芙利特的悲剧不能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电梯到了总辖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俾斯麦把步枪重新握在手里，检查了一下剩余子弹，跟着塞雷娅走出了电梯。塞雷娅一手拉开办公室的门，俾斯麦则悄悄躲在了墙后。
“塞雷娅，我就知道你能摆平。”忽视掉塞雷娅阴沉的表情，克里斯滕微笑着说，“刚才结构科提交了一份快速报告，说事故原因是实验体被人用眠兽毒素投毒，听起来很像是内部人员所为，你有什么头绪吗？”
“是我做的。”
“为什么？”
“我只能这样尝试阻止你，阻止你们的‘炎魔计划’。”
“‘炎魔计划’......啊，原来报告里的项目指的是这个啊......”克里斯滕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何必呢，这不过是又一次应付官方的合作罢了。”
“所以你是知情的，但是你瞒过了我。”
“倒不如说，防卫科一开始就不在项目竞标名单里。帕尔维斯主任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所以就让他接手了。”
“包括默许他做非法人体试验？”
“我说过的，我信任同僚的判断，怎么做实验，我无意干涉。”
“你的放纵已经让他们罔顾人伦！一旦海顿制药的事件真相大白，整个莱茵生命都将被你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塞雷娅突然爆发，她实在忍不住了。
“那就不要让外界知道真相。”克里斯滕的回答依然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克里斯滕！”塞雷娅向后一锤锤在柱子上，一根立柱就这样被砸断，向后飞去，砸在地面上。
克里斯滕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检测到物理攻击，应急防御系统启动。”办公室墙壁两侧那些看起来像是暖气片的东西突然动起来，向着倒飞出去的石柱射出了数枚弹丸，将石柱砸成了大小不一的石块。
“怎么了，塞雷娅？”克里斯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好的情绪宣泄毫无作用呢？”
“你将‘波骇’系统安装在办公室，说明你还有对于尘世的敬畏之心。那么，一些皮肉之苦可能会让你清醒一些。”
克里斯滕面前的桌子中升起了一个平台，上面摆着一个手套。就当克里斯滕伸手要去拿手套的时候，一声巨大的枪响，手套被打飞，弹到角落里。
俾斯麦走入办公室，解锁安魂曲的闭锁，拉动枪栓使弹壳抛出，新的子弹顶入。
“克里斯滕，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啊，这位是？”
“洛克希德·卡拉什尼科夫。”
“哦，是我们唯一的攻城手。有什么事吗？”
“我要带走伊芙利特。”
“你没有这个权利。”
“那你又有什么权利让她留在这里接受你们所谓的实验？”
“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彻底解决矿石病，为了整个人类！”
“我的一位法学教授罗老师，他给我讲过一个人的故事，这个人姓卢，家里有五个孩子。他把五个孩子都送去了孤儿院，因为他说他太忙了。忙着干什么？忙着爱全人类，一想到人类还有这么多的苦难他就会落泪，所以他说他没有时间去爱他的五个孩子。但是你仔细想想，人类是抽象的，并无具体的对象。爱人类无须投入真心，收放自如，还可以为自己赢得道德上的优越感。但具体的人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总是那么不可爱。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这正是环境在训练我们的爱心，因为真正的爱往往是对不可爱之人的爱。当你说，你伤害伊芙利特是为了全人类，你就已经站在了道德崩坏的边缘。”
“可是实验体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
“这个我知道，但是在‘嵌合疗法’取得成效，让她的病情稳定下来后，为什么不转入常规治疗，而是继续采取这么激进的疗法？又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小女孩去打靶子，测试武器，大量释放源石技艺？这项计划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哥伦比亚政府量产无情的杀戮机器！不要为你功利性的行为找借口！”
“伤害人类的，是矿石病、战争、饥饿，且看不到结束的尽头，而我能让结束的那一天尽快到来！”
“前进的道路不止‘不择手段’这一条，我们本可以回避牺牲！”塞雷娅用钙质化包裹拳头，砸向克里斯滕的桌子，钙质化却在靠近桌子的时候瓦解了。
“你把同步共振的技术用在了波骇上？你说，那是用于探测源石结构的......”
“那的确是用于研究源石结构......”
“只是恰好可以无效我的源石技艺？”塞雷娅的语气出人意料地平静。
“事事要谨慎，这是你教我......”
又是四声枪响，俾斯麦左手提着安魂曲，右手拿着m500，立在塞雷娅和克里斯滕之间无形的障壁已经完全碎裂，墙壁上的四个深洞表明了这四发子弹的威力之大。
克里斯滕呆立在原地，她没想过有哪一种铳械的威力可以这么大。
俾斯麦熟练地甩出弹巢，将弹壳退掉，装上四颗新子弹，又将弹巢甩回去，重新藏在腰间，转身就走。塞雷娅盯着克里斯滕看了一会，也转身，跟着俾斯麦离开了办公室。
“塞雷娅，你要去哪？”
“我要离开莱茵生命。我不能让莱茵生命毁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