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血肉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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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嗣将甲虫一号吸附在背上，开启隐身功能，开始在船舱内搜索。
货船极大，赵嗣进入的部位处于舵机舱，在尾部，这要找起人来可是相当费劲，而且赵嗣无法确认杨队和浩子到底在哪艘船上。
不行，这样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
赵嗣折返，将那两个毙命的佣兵装备都扒下来，穿戴在自己身上。
“对讲机？这倒是个好东西。”
赵嗣将两人的对讲机都带在身上。
倒是有点做卧底的感觉了，往常都只是在电影里面看过，赵嗣早就幻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也要体验一把游走在刀尖和死亡边缘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能让他感觉到威胁的，并不是所谓的三万人，也不是什么火力武器，而是尚不知底细的黑崎洋介。
紧张，兴奋，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可比憋在家里寻思着那点柴米油盐刺激多了。
赵嗣压低帽檐，在与几个佣兵擦肩而过之后，已经将他们平时巡逻的时候的姿势，状态学个七八分。
所幸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各地，甚至外国调度而来，彼此并不是完全熟识，这倒是减低了赵嗣伪装的风险。
走到拐角，遇见一支队伍，都是一些骨瘦如柴的男男女女，被几个佣兵前后包夹着，浩浩荡荡正在去往某处。
“喂，你！”
赵嗣本想等队伍过去，却被后头的佣兵叫住。
“没事干就一起去帮忙。” 佣兵看着将半张脸藏进帽檐的赵嗣，上下打量说道。
赵嗣点点头，跟到他们后面。
反正这么盲目找下去也是瞎折腾，倒不如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人身上套出些什么话来。
队伍中一个女子拉着其中一个佣兵，有些胆怯得问道：“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问那么多干嘛，这不是看你们快不行了吗，给你吃点好的调理调理。” 佣兵们互相交换着戏谑的眼神，笑道。
那些男人女人听着，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人为了一口吃的，都听闻海上有几艘世外桃源的一样的船只，只要肯做苦力，或者牺牲点皮相就能温饱，大多年轻人过惯了现代科技带来的便捷生活，对于忽如其来的天灾完全没有生存能力，都甘愿选择踏上这所谓的“乐园“
但奇怪的是，船上的人总是一批又一批的来，总有些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所以他们对于这种忽然把他们集结在一起的举动，隐约感到不安。
赵嗣在后面默默跟着，来到船舱底部，队伍突然被叫停。
前头的佣兵敲了敲前面那扇厚重的铁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大围裙的胖子，吊嘎背心皱皱巴巴，脚上的雨鞋挤得像两根灌肠。
只是他身上的血污，让人联想到屠夫，宰人的那种。
胖屠夫抱怨着，“快点，老子都忙活一宿了。”
佣兵转头对那些满脸惊恐的年轻男女喊道：“来，都进去！”
其中一个男的估计是被胖屠夫那浑身的鲜血，以及铁门打开，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吓到，似乎意识到那扇门的背后，绝对不是什么美食珍馐，而是死亡。
“我不！我要下船！我什么都不要了！”
男子推开人群就要往后跑，赵嗣前面的佣兵一把拉住那个惊慌失措的男子，双手朝他脖颈一夹，左右一拉，男子的脊椎就被扭断，重重倒在地上。
众人本被男子的话语刺激，也打着退堂鼓想要跟着逃跑，见到男子被杀鸡儆猴，吓得尽数蹲下不敢动弹。
那个扭断男子脖颈的佣兵看着蜷缩在地上那些瑟瑟发抖的人说道：“下船是不可能了，下地狱倒是可以，还有谁？”
佣兵们爆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仿佛这群人就是任他们宰割的羔羊，随意杀死也只是取乐的一种。
在佣兵的拳打脚踢下，众人被赶到房间之内。
赵嗣也跟着进去，那浓烈的血腥气味瞬间让他胃液翻涌，这种浓度，像是用无数的血肉熬煮着，血液独特的铁锈味好似利刃刮开鼻腔，把那种难闻的腥臭刻进嗅觉里。
周围都是一个个工业大桶，里面正在冒着蒸汽，臭味就从蒸汽处来，不知道里面熬煮搅拌着什么。
而这些大桶连接着整条完整的生产线，那些输送带上正在不断得从压膜极其中送出一块块红褐色的胶状物体。
这个锅炉房改造的小工厂还有不少和胖屠夫一样装扮的人，正在将那些胶状物体装入箱子，码放整齐。
胖屠夫从护送带上拿起一块胶状物体，嚼了嚼，细细品着。
赵嗣推断这应该是某种食物，但看这环境，赵嗣马上联想到一些非常恶心的东西。
佣兵们交换着眼神，一声令下，顿时对着人群开枪扫射。
赵嗣骇然，那些人凄厉的喊叫声瞬间爆发又瞬间消失，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本能得举着枪，赵嗣没有开枪。
胖屠夫拿出猪肉钩子，直接往地上那些尸体一勾，像处理死猪一样把尸体拉到一旁的案台上，开始将尸体的衣服全部扒去。
接紧着，其他工人也拿着肉钩子，过来将一具具尸体拖到案台上，开始对尸体进行衣物的处理。
“喂，你是哪个小队的，怎么没见过你？” 其中一个佣兵忽然盯着赵嗣问道。
赵嗣露出一副新人特有的局促笑容，说道：“我从其他船调过来的。”
“哪条船？” 那佣兵正打算走上前去掀开他的帽子，被另一名拦住。
“你管他作甚，新来的更好，就留他在这里盯着，咱们吃酒去。”
“也对，这地方臭得要死。”
显然佣兵们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纷纷起哄让赵嗣留下来看着。
赵嗣默默点着头，退到一边。
“玛德，闷葫芦一个，等下出餐的时候叫我们！”
佣兵们勾肩搭背走去喝酒，临走还不忘推搡着赵嗣。
锅炉房里面和外面的冰天冻地完全是两个世界，估计是蒸汽一直郁结不散的缘故，让赵嗣感到十分不适。
看着那一具具尸体都被剥成光猪，又直接被抬起来，丢到绞肉机里。
血浆四溅，赵嗣终于明白胖屠夫身上的血是从哪来的。
眼前的景象犹如修罗地狱，就算是上一世，就算是他目睹过人吃人的景象，此刻也是十分骇然。
那些人被屠夫们毫无感情得投入到绞肉机里面，变成肉泥，再从管道灌注到大桶里面。
桶里面煮的人肉？！
要说上一世食人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做出的动物本能，尚能理解。
眼前的景象，因为带着一种极度的冷静和标准化流程。
显得更加的让人心底发毛。
那些胶状的方块，难道就是人肉？
而那些佣兵说的出餐，难道船上的食物，都是人肉？
诸多疑问涌上赵嗣的脑海，混着恶心···